尽管中国目前还没有相似的法律,但匡扶正义的种子在萌芽。在“扶老人”现象发生时,北大副校长吴志攀公开表态:“你是北大人,看到老人摔倒了你就去扶。他要是讹你,北大法律系给你提供法律援助,要是败诉了,北大替你赔偿!”
网友把这样的语句称为“撑腰体”,并迅速传播开去,一天之内被转发数万次。
从毒奶粉、瘦肉精到恶化的医患关系,见义不为,这些涉及“道德”的现实,在薛兆丰看来都是人与人之间制度的问题,里面都有对利益和责任的计算。自中国有市场经济以来,利益和道德常被放在天平的两端。面对种种现实问题带来的痛苦,有人开始回味市场不发达的年代。一个房地产商把《道德经通释》当作礼物分发,还有一些人坚持认为,谋利是道德溃败的根本原因。
薛兆丰认为,逐利和道德并不是天然相悖的。市场经济最重要的阐释者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人首先是自利的。但人在自私的同时,天性里还懂得同情。
薛兆丰表示,正是追求自身利益和懂得同情他人命运的天性,使得人会在两个不同领域内,采取两种不同的策略,来谋求个人幸福的最大化:在私人领域,人们乐意为亲情和友谊作投资,因为这更有利于满足其同情心;而在公共领域,人们就在产权保护下,以双方都希望的互利为基础,从事贮藏、分工、装配、交易和运输等活动来改善生活。
经济学家赵晓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市场经济这个“苹果”,表面上是价格、交易;而实际上,里层是权力交易,是宪政这棵“苹果树”,至于相应的伦理,则是长出“苹果树”的那颗“种子”。“很长时间以来,我们总是把社会问题归结为经济问题,而经济问题归结为人们所看得到的显性的制度,但其实所有的法律制度和各种显性制度都是建立在文化之上的。制度是冰尖,文化才是下面的冰山。”
他多次撰文指出,中国经济改革开放基本上是经济改革单兵突进,而法律规范遥遥跟在后边,至于文化覆盖下的潜规则,至于市场经济赖以运行的市场伦理和财富伦理,则明显构成了中国现代化转型中“最短的板”,并制约着中国市场经济的成熟。“如果这就是市场经济,那么它绝不是一个好的市场经济,也绝不会是一个结出硕果的市场经济,只能是一个你骗我、我骗你,你害我我害你的市场经济,其运行效率不可能很高。”
12月24日是西方的平安夜,本报记者在三里屯的“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看见了温馨的一幕:这是北京周边一些有机蔬菜的种植户联合售卖的市集,很多市集上的蔬菜并没有获得有机认证,但“农夫们”彼此熟识,他们把蔬菜种植的过程拍成照片,把手机号留在包装袋上卖给顾客。一个大兴安岭的姑娘捧着手中的相册告诉顾客,她卖的野生榛子、玫瑰,都是今年夏秋她和爹娘一起上山采的。
尽管这些食物上没有一个贴着“道德”的标签,但很多人愿意信任他们的真诚。
“经济的转型只是表面,更深层次的变革才刚刚开始。”赵晓说,今天中国的变革是文明的变革和转型,经济的转型只是表面,更深层次的变革才刚刚开始。(记者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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