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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是京味话剧?新戏能否超越《茶馆》时代

2011年04月19日 13:33 来源:新京报 参与互动(0)  【字体:↑大 ↓小

  一条北京的老街、一个老字号的兴衰故事……由任鸣执导话剧《王府井》(上部)今日在国家大剧院开演,该剧因为涉及到典型的北京地标,而被人定义为“京味话剧”,这让“京味话剧”这个概念再次走入了人们的视野。此外,近两年的《窝头会馆》《四世同堂》等话剧,也让京味话剧成为较热门的戏剧作品。

  到底什么是京味话剧?文化批评家解玺璋很早以前就给了京味话剧一个理论性的注解,他说:“所谓京味戏剧,应该是指那些以北京的城与人为角色,以北京地方语言为表现手段,书写京城的世俗生活和社会变迁,而独具北京气质、风格、情调、意味等审美形式的戏剧。”简单来说,所谓“京味话剧”至少应该具备以下几个元素:北京的故事、北京的人、北京的语言以及北京的生活。可看到如今市场上这么多的京味戏后,人们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怀念起老舍先生的《茶馆》来。那么就让我们翻开历史,跟随专家的记忆,从北京人艺的《茶馆》说起,聊聊京味戏,品品北京话。

  《茶馆》之出道 老舍+焦菊隐=京味话剧起源

  老舍被公认为是描绘北京“浮世绘”最优秀的作家,而人艺则用现实主义的舞台布景、生动且市井的语言以及一批北京籍演员把老舍笔下的北京故事搬上了舞台。其实翻看北京人艺五十多年来的剧目,京味话剧很多,但只有《茶馆》被奉为巅峰之作。那时有种说法,外国人来到北京如果不看《茶馆》,就像没逛故宫,没登长城,没吃烤鸭一样可惜。

  杨立新是1999年人艺第二版《茶馆》的主演之一。在他看来,若要了解《茶馆》与京味话剧的关系,还是要从当时所处的政治环境对于戏剧的影响说起。“建国初期有这样一个指导思想,那就是中国话剧本土化。”杨立新告诉记者,当年各市级单位都建立了话剧团体。北京人艺作为北京市的话剧团体,自然也学习中央精神———既然中国的话剧要本土化,北京本地的话剧也要本土化。于是“写北京,演北京”便成了北京人艺艺术创作明确的指导思想。尤其北京人艺还拥有本土作家老舍和深谙民族化道路的导演焦菊隐。天时地利人和,自然就为京味话剧造就了很好的土壤。

  导演田沁鑫也对北京人艺能拥有老舍这样的大作家充满羡慕,她说,建国初期,北京除了北京人艺,还有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中央实验话剧院,总政话剧团和全总文工团等。但惟独北京人艺京味戏演得最多也最好,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拥有老舍这样著名的作家,并能将北京这个平民文化与皇城文化杂交的城市风貌把握得那么好。“他是记录北京城的民风、衣食住行、人际关系等等最优秀的作家,好像他生来就是要为北京城做奉献的”。

  《茶馆》之门道 精彩表演成就超600场演出

  老舍先生最早给人艺写的戏是《龙须沟》,《茶馆》是他1957年创作的作品。杨立新说在他的记忆里,当《茶馆》最初诞生的时候,京味戏这个名词还没有出现。这其中就有很多戏迷都知道的历史———《茶馆》是一部为歌颂共和国第一部宪法的颁布和民主选举而创作的本土话剧。可是为什么到了《茶馆》出现之时,人们才以它作为京味话剧的标志,并一度被误认为是北京人艺风格的全部?北京人艺的老专家张帆告诉记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纯正的京味。

  现年70岁的张帆,原任北京人艺艺术处处长,退休后一直到如今,他都是北京人艺艺委会的委员。他表示,之所以其他京味戏比不过《茶馆》,还有就是这个戏严谨的创作态度。《茶馆》的老演员如郑榕、蓝天野等在很多次纪念该剧的座谈中都聊到过当年的创作气氛。比如体验生活,老演员们就多次寻访当年北京尚残存的几处旧式茶馆,组织全体演职员查阅资料,请专家和熟悉北京历史风情的老人讲解剧中反映三个历史时代的历史风貌、世俗风情和各色人物,写人物分析。扮演剧中庞太监的演员童超找到几个晚清宫中的老太监,了解他们的状态和心理;扮演松二爷的黄宗洛,也整天穿戴着没落旗人的装束,提笼架鸟,出入茶楼,寻找感觉。

  人艺老一代演员严谨的作风为人艺营造了很好的艺术环境,因此到了杨立新、濮存昕接任老版《茶馆》之时,虽然外界争议很大,而且颇有微词,但第二代《茶馆》人还是顺利地接过了接力棒。采访之中,杨立新和濮存昕在回忆当年重排《茶馆》的情景时,都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敢接,怕挨骂,压力太大了。”这是他们对当初最直观的感受。杨立新告诉记者,虽然新一代演员中大多数也是北京人,可毕竟老一代演员大多经历过旧社会,有过一些体会。他们最多只能通过影像或者书中寻找到蛛丝马迹,这是演这么一出经典的京味戏最难的地方。所以演《茶馆》这类京味戏决不能抄近道,杨立新和濮存昕等主演都做过大量的人物分析。

  杨立新曾写了一篇文章,叫《他干嘛来了》,深度分析了他对扮演秦二爷的理解。他告诉记者,他们这一版《茶馆》与老版没有太多不同,可要想演好,演得精彩,就必须自己重新嚼一遍,新版的演员基本都是这么去做的,因此这部经典才能较好地传承到现在,直到如今演出超过600场。

  《茶馆》之地道 京城数来宝串场不串“味儿”

  张帆用两个字概括《茶馆》,那就是“地道”。除了导演演员、服装道具这些软硬件外,最地道的要属那段“数来宝”串场,这足以证明老舍是京味话剧的大师。

  张帆向记者举了一个最生动的例子。

  在《茶馆》开场那段儿“数来宝”中有不少京词儿,如“白瞧着”“外撒”“外带”“就许”等等,有人可能听不懂,但这段数来宝既简化了剧情又概括了时代,且极吸引观众的眼球儿。正是这地道的京味,让北京人爱看《茶馆》就有一种身临其境、回味无穷的亲切感,尤其对上了年纪的老北京来说,还满足了他们的怀旧感。这一点不仅体现在《茶馆》上,包括近年的《窝头会馆》,之所以票房千万,也可套用这个道理。

  张帆分析说,倘若不采用这种演出形式,而改用传统的普通话旁白来朗诵,所有观众肯定都能听懂,可问题是观众明白了,茶馆的味却没了,老北京的玩艺儿也没了(详见下表)。

  普通话是这样

  “1898年的初秋,轰动一时的康梁维新运动被慈禧太后扼杀了,维新派遭到了灭顶之灾。北京的街头巷尾充满了紧张气氛。裕泰茶馆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茶客来这里会友,谈天论地,有老有少。下棋的、养鸟的、养蟋蟀的,热闹兴隆。在这里虽可畅所欲言,但绝不能谈论国家大事,倘若稍不小心,便有杀头危险!听吧!看吧!在这茶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京味变成这样

  翻看《茶馆》剧本,老舍先生开场以大傻杨的数来宝写道:“大茶馆,老裕泰,生意兴隆真不赖。茶座多,真热闹,也有老来也有少;有提笼,有架鸟,蛐蛐蝈蝈也都养得好;有的吃,有的喝,没有钱的只好瞪眼儿白瞧着……有一样,听我说,莫谈国事您得老记着。哼!国家事(可)不好了,黄龙旗子一天倒比一天威风小。外国货,堆成山,外带贩卖鸦片烟。最苦是,乡村里,没吃没穿逼得卖儿女。官人阔,百姓穷,朝中出了个谭嗣同。讲维新,主意高,还有那康有为和梁启超。这件事,闹得凶,气得太后咬牙切齿直哼哼。她要杀,她要砍,讲维新的都是要造反。这些事,别多说,说着说着就许掉脑壳。”

  新戏端上桌,原汁原味难烹制

  老《茶馆》留下的是对经典的回忆,北京人艺、国家话剧院等国家院团也在不断地尝试着新的京味戏,推出了《窝头会馆》《四世同堂》这样的作品。可是,虽然舞台技术和成本逐日攀升,却不见一部能超越经典。正相反,很多剧目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质疑之声,这其中也包括北京人艺自己排的京味戏。京味戏是在濒临流失的艺术品种吗?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北京文化的流失、原创剧本缺乏以及演员的问题都影响着京味戏未来的发展。

  【现状特写】

  《四世同堂》说不出纯正京味

  (序幕)

  2011年1月13日,北京南城的天桥剧场,孙红雷穿着一身蓝色长衫、戴着一副旧式眼镜登上了舞台。一束追光打下,孙红雷以说书人的身份开始细数1937年的北平风物,而他的背后,是老北京城菊儿胡同里的三座老式四合院,木质的结构、暗色的一砖一瓦,还有散乱停靠在墙角下的黄包车……俨然把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北京民居搬上了舞台。由导演田沁鑫执导、老舍长篇小说《四世同堂》改编的同名话剧就这样拉开了演出的帷幕。

  由秦海璐、辛柏青、陶虹、黄磊、朱媛媛、雷恪生“组成”的北京胡同中的三个家庭,在三个小时里开始上演一段属于老北京的故事。女人们都穿着华丽的旗袍,男人们则是旧式的长衫、演员们都试图用一口标准的北京话讲台词。此外,他们还要表演大历史背景下各式小人物的性格、心路历程以及命运。老舍是京味小说的代表作家,而将他的《四世同堂》搬上舞台则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一出“京味话剧”。导演田沁鑫是有着一半满族血统的北京人,和老舍一样都归“正红旗”,北京生北京长的她,血液里有一份对老北京特殊的情感。她说做京味戏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因此做《四世同堂》可以说是她的一份幸运。

  (结尾)

  尽管《四世同堂》有着全明星的阵容,并在全国许多个城市巡演成功甚至该剧的首演还是在海峡对岸的台湾。在获得高票房的同时,《四世同堂》也获得了不少好评,但其中也不乏质疑的声音。有观众评价说,虽然剧组力图表现出老北京的风情,但无论是人物的语言还是舞台布景中加入新媒体技术等都不能真正展现出老舍小说的原汁原味,也不能算是真正京味戏剧。记者在采访雷恪生的时候,他作为该剧主演提出了《四世同堂》的不足之处,“京味戏有很多讲究,尤其老舍的东西,学问大了,戏里的演员都来自五湖四海,我们需要努力的空间还有很多”。

  《四世同堂》遭遇的争议不只是个别问题。尽管人艺、国家话剧院等机构还是在不断尝试地做出一些新时期的京味话剧,但优秀原创剧本缺失、能说地道北京话又具有北京人气质的演员减少,以及整个社会文化背景的变化都让做出原汁原味“京味话剧”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 原因分析

  1 演员少熏陶,缺乏北京味

  原北京人艺艺术处处长张帆告诉记者,虽然“人艺排过几出京味戏,比如《万家灯火》《北街南院》等,但实话说,就京味而言,这些戏远不如过去了”。张帆认为,“京味话剧”不对味的一大原因是演员问题。过去人艺的演员,有不少都是地道的北京人,他们熟悉北京的生活、北京的文化和语言,在生活中也会仔细去体会和琢磨北京人的一言一行。

  但张帆认为,许多新来的演员基本上不太会说北京话,虽然剧院也狠抓年轻演员的台词,可是现在的“抓”难比当年的“熏”,演员即便学了,功夫也没到家。此外,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影视对舞台艺术的冲击也很大,“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这句当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过的名言,早已逐渐在不少演员心中消逝。不少人都不愿意接演话剧,而过去朱旭、刁光覃等人艺的大演员都跑过龙套,可现如今名气大一点的“腕儿”谁还会在人艺跑龙套。媒体曾数次报道过人艺请街道居民、武警战士、保安员等来扮演群众角色,这些所谓的“看点”其实都是创作者的无奈。

  田沁鑫也坦言,由于时间问题,现在排一出戏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做好几年,让演员们慢慢学,慢慢体验生活,排练周期短,剧组只能通过巡演,逐渐打磨和精进。

  2 地方文化流失,观众有隔阂

  而社会的发展,导致整个文化的变化也是京味戏失去“汁味”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张帆认为,“随着城市建设的飞速发展,外来人口以百万数字涌入北京城,南腔北调的外来文化也随之而来。旧城区的大面积改造,将土生土长的老北京“赶”出了二环,年轻人爱韩国话、网络语胜过北京话,纯正的京腔在历史进程中逐渐消逝。”田沁鑫和张帆持类似的观点,她认为北京的文化和北京的生活习惯越来越缩水,更不要说京味语言了。而如今,一提京味戏似乎只有过去那些作品能叫京味戏,新的京味戏也没有真正出现。

  同时,文化的消失,也让观众对传统京味戏的接受能力下降。2009年,由作家刘恒编剧的京味大戏《窝头会馆》在首都剧场上演,这是人艺新任院长张和平上任以后主抓的第一出京味大戏,明星版《茶馆》中的“顶梁柱”濮存昕、杨立新等人以及众多人艺的实力派演员纷纷加盟,观众也将该剧视其为《茶馆》的续篇。在这出戏中,作家、编剧刘恒使用了许多老北京基本失传的土话,比如“腚眼子”“竹皮儿”“耳贴子”等等。可是一些幽默的环节台下却没有笑声,因为观众们都听不懂。当去年人艺重新演出《龙须沟》时,剧组还专门请来张帆,注解了一些北京土语印在节目单上,以方便观众的理解。

  3 京味原创剧本稀缺

  在过去,有一个老舍就足以让人艺排出诸如《茶馆》这样的经典京味戏。如今,虽然也有过士行、刘恒等编剧们致力于撰写描绘北京人、北京城故事的剧本,但总体来说,优秀的京味原创话剧还是偏少。所以,我们看到,人艺在不停地重演《茶馆》等经典作品,而田沁鑫导演还是只能再改编老舍的作品《四世同堂》。

  另一方面,除了北京人艺和国家话剧院这样的国家院团重视现实主义题材的戏剧外,大部分的民间戏剧团体对这一题材的作品关注还是偏少。在市场上流行的更多的还是喜剧类、都市时尚类作品。年轻导演也对京味戏关注较少,除了青年导演黄盈做出过被称为老北京三部曲的作品外,几乎很少有年轻导演涉足这一领域。

  立足四九城,旧“帽”换新颜?

  时代不同了,环境在变,京味戏同样也会变。田沁鑫的《四世同堂》,老舍笔下的小羊圈胡同从人艺式的写实布景也升级为可以推拉的活动墙面;以老字号帽店“禄顶鸿”为线索的《王府井》虽然还未露真容,但导演任鸣曾表示将表现写实写意结合的舞台效果。与此同时,也有张帆这样的老专家担忧:再过十年,北京人艺还能演京味戏吗?京味戏的未来是喜是忧我们且只讨论一番,不过有一点却摆在眼前———谁也不想断了“四九城”祖宗的根。

  保留“京”气神儿

  今日,国家大剧院自制、人艺副院长、导演任鸣执导的原创大戏《王府井》(上部)将在国家大剧院首次亮相,这部以老字号帽店“禄顶鸿”的悲欢离合、动荡变迁为主线,折射王府井辛酸过往、倾诉北京城风云变幻的大戏,将带领观众深入到历史情境之中,走进北京的街、北京的人、北京的事,北京的韵。这出戏的演员阵容不乏于震、王长立、王刚等人艺的熟面孔,大剧院更是首轮宣传便早早打出了京味话剧的招牌。导演任鸣说:“王府井,作为‘中华第一街’,浓缩了百年的沧桑变幻,更承载了北京人厚重的精神。我认为剧中,它已不仅仅是现实中的那条北京老街,更是一种精神内核的象征,它预示着勤劳、激情、坚韧、包容、乐观的北京人精神。”

  在提到自己对创作京味话剧的感受时,邹静之说:“有些京味戏,外省人听着费劲,因为老北京的话听不懂。可要把京味戏限制成一种地方戏,也不对。我觉得还是写一种带有北京风土人情的话剧是将来可行的一种方式。”

  探索新“京”味儿

  文化批评家解玺璋曾作文写道:“当北京城的变化趋势不可逆转之后,这意味着京味戏剧或者因固守传统而绝迹。新京味戏剧将是新京味的创造者,它所创造的应该是新北京人对于新北京文化的体验和感受,而新一代京味戏剧作家在经历了这一番蝉蜕之后也许将获得新生。”虽然新生力量还未形成气候,不过新一代导演正用实际行动进行着探索。

  前年,青年导演黄盈推出的新京味小剧场实验作品《马前马前!》,没有严谨的京腔京韵和一招一式,互动的新颖形式学的是西方的手法,但故事却与古今北京城的变迁有关,引起了观众的怀旧共鸣。他认为:新京味不应该只是给北京人看,而是立足北京,用北京细节做出视角更大的戏。林兆华从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探索“新京味”,与编剧过士行合作的一系列作品,如《鸟人》《旗人》到之后的《厕所》等等。这些戏说的也是北京的人和事,却在争议中重演,重演中再受争议。

  ■ 同题问答

  1.你觉得如今的京味戏能超越《茶馆》时代吗?

  任鸣(人艺导演):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京味戏,《茶馆》是一个高峰,但是在当下,我觉得也可以出现一部这个时代的优秀的京味戏。

  邹静之(编剧):现在不可能。因为知音少了。

  田沁鑫(国话导演):《茶馆》系着好几代人的情感。说到京味戏就思念它,眼前出现新的,肯定觉得比不了。只能说如果努力的话,也会出现不错的京味戏。

  杨立新(演员):江山代有才人出。

  王劲松(演员):我觉得就说《王府井》在经典程度来讲不如《茶馆》,但戏剧冲突、舞台造型等方面远远地超过了《茶馆》,所以说在视觉上是大于《茶馆》的。

  2.你认为一部好的京味戏要具备哪几个基本元素?

  任鸣:深刻的主题、好的故事、鲜明的人物形象。

  邹静之:在北京发生的,北京人的故事;说北京话,有京城几百年的风范。我是外省人,有时候反而感觉把这些元素融得比本地人好。

  田沁鑫:首先是北京的事。再有北京人的精气神和北京人特有的人际关系,才能产生好故事。

  杨立新:文本,创作群体。也就是编、导、演。

  王劲松:一个好的故事、好的年代背景、好的演员、好的导演以及好的作曲,还有好的创作空间和合作气氛。

  3.京味戏对你来说难度大吗?

  任鸣:不大,因为我是土生土长在北京,了解北京,而且我对京味戏有特殊的感情。

  邹静之:很大。北京有句老话“京民三品官”,意思是北京的老百姓,相当于三品官。也许拉三轮车的祖上家里是王爷。北京的劲,它的风范,特别难抓准。

  田沁鑫:难度大。因为北京籍演员少,语言是第一个障碍。看着他们演得不像,我特纠结。

  杨立新:要求高难度就大。

  王劲松:有难度,有了任鸣导演的帮助我充满信心。

  4.你创作京味戏最想合作的演员是谁?

  任鸣:好多,比方有朱旭老师、冯远征、王劲松。

  邹静之:北京人艺的所有演员。还有陈宝国和张国立。

  田沁鑫:孙红雷、陈建斌合作国话版的《茶馆》。

  杨立新:于是之,英若诚(已过世)。

  王劲松:于是之、林连昆老师,都是我的老前辈;年轻的,北京人艺的年轻演员我都很喜欢。

    记者 天蓝 牛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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