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市对新生代农民工业余生活调查显示——
七成多农民工业余生活单调
核心提示:
“看电视”排第一,接下来就是“睡觉”。这是最近团市委对贵阳城市新生代农民工业余生活调查的结果。相关数据显示,新生代农民工大多数人认为自己的业余生活内容“不太丰富”或“很单调”。31%的人对自己的业余生活“很不满意”,36%的觉得“不太满意”。
业余时间 看电视位居第一
近日,记者在共青团贵阳市委关于贵阳市新生代农民工精神文化生活的调研中发现,71.12%的受访者在工作之余选择看电视或看电影,而“业余时间学习或参加培训”的只有17.78%,去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或纪念馆的不到10%。多数新生代农民工精神文化生活主要集中于娱乐活动,主动参与学习型活动的较少。
据团市委书记孙绍雪介绍,通过问卷调查和实地调研发现,新生代农民工业余生活安排中,看电视排位第一,接下来依次是睡觉、读书看报、听音乐、逛街购物、上网。
而对业余生活的满意度调查中,新生代农民工大多数人认为自己的业余生活内容“不太丰富”或“很单调”,其中31%的人对自己的业余生活“很不满意”,36%的觉得“不太满意”,只有4%的人对自己的生活比较满意。84%的人明确表示愿意参加单位组织的文化娱乐活动。
另外,贵阳市新生代农民工在教育培训中获取知识和信息渠道较少。调查中,新生代农民工获取知识和提升技能的渠道中网络占到71.12%,其他途径的不到20%。由此可见,网络是他们获取知识和提升技能的主要途径。
收入较低 不敢奢求文化消费
今年24岁的喻大军是生于贵阳、长于贵阳的新生代农民工,一身被印烫得有棱有角的工作服,让记者感觉他很“城市”。
喻大军老家在织金。上世纪80年代,父母来到贵阳做蔬菜批发生意,他和弟弟喻二军随后在贵阳出生。喻大军告诉记者,因为家里有两个娃娃,父母每天只能拼命打工挣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享受什么,更是连精神文化生活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现在,有了工作的喻家两兄弟,生活温饱不愁,但除了要和女朋友上网聊天外,也极少有机会去休闲娱乐场所玩玩。为什么不敢奢求文化生活呢?喻大军的回答是“我没有钱!”
喻大军在贵阳一家物业管理公司上班,他告诉记者,“我每天上班12个小时,从上午8点一直上到晚上8点,一天工作12个小时,一个月的薪水有1800元。”喻大军说,“要存钱娶老婆,我规定自己一个月要存1400元钱。但是除开每天2元的公交车费、每天中午5块5的饭钱、还有每天3个小时左右的上网费,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只有25元。”
喻大军笑着说,“幸亏有爸爸妈妈。家里租的房子是爸爸妈妈在付租金,饭钱也不用给,不然我看我是每个月都不能存钱了。”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因为“钱”而不敢娱乐的农民工不在少数。
自卑心理 让业余生活更单调
“其实也不光是有钱没钱的事情。在贵阳人眼里我们是乡下人。去玩什么,旁边人给我们的不过是瞧不起的眼神。让我们也不想参加什么活动。”喻大军告诉记者。
他的弟弟喻二军是贵阳市的一名的士司机,月收入7千多,是喻大军的几倍。可喻二军在下班后的业余生活也只是和亲戚朋友在一起打麻将和喝酒。
喻二军说,“我烦的就是每次别人看到我玩什么都不会时,那种鄙视的眼神。城里人有时候讲的那些高雅艺术我也听不懂。所以也不想去参加文化活动。”
和喻二军一样,很多新生代农民工因为自卑的心理对精神文化消费是望而却步的,哪怕是免费的活动,他们也不会参加。
在国贸上班的杨兴学就是其中一个。杨兴学告诉记者,“我就想业余时间去一下图书馆,我从来没有去过图书馆。”可至今,杨兴学还一直误解,“图书馆是给本地人开的,我是外地户口,人家可能不会让我办卡哦。”
专家建议 搭建多文化交往平台
目前,新生代农民工的业余生活单调和他们渴望文化生活的矛盾,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贵阳市也做了很多努力,如体育系统每年依托社区开展的各项农民运动会,文化系统定期到农民工相对集中的居住区放电影等,但这些和数十万农民工的精神需求相距甚远。
市人大代表严青告诉记者,“80后”、“90后”构成的新生代农民工与父辈们相比,已经不再把挣钱谋生当作“打工”的第一目标,走进城市谋求发展、实现理想已成为新生代农民工的向往,他们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更主动的文化融入愿望,更迫切的文化需求。在经济收入水平普遍较低的情况下,他们每月可用于文化娱乐等消费的费用几乎所剩无几。对于城市里动辄数十元上百元的娱乐休闲场所,他们一般都会敬而远之。
对此,市政协委员赵雪梅认为,目前贵阳市的市区仍然存在农民工普遍缺乏文化设施的情况。农民工的住处没有任何文化活动设备,农民工的业余时间是在看电视、打牌中度过;而新生代农民工也大多数没有参加过舞蹈、绘画等艺术培训。从总体上看,农民工和新生代农民工参与城市文化生活的比例、程度还非常低。进而影响着他们的社会认同状况和社会融入能力。
赵雪梅认为,政府应该制定切实有效的制度、政策来保障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文化活动,相关部门要尽快搭建起各种文化交往的平台,依托农民工集中居住的社区进行文化活动的开展。
本报记者 衣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