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间,有400多台小剧场戏剧在京城上演;今年3月到9月间,京城共有4个群体定位明确的大规模小剧场戏剧节推出,100多部戏轮番登台;曾经因找不到剧场而发愁的制作人们今年已开始为选择在哪家剧院以及哪个档期上演而纠结……曾经被视作边缘和非主流的小剧场戏剧,无论在演出数量、活跃程度还是文化前瞻性上已经毫无争议地成为京城演出市场的绝对主导。如果说1982年第一台小剧场戏剧《绝对信号》的出现是戏剧人对多年来只有一种戏剧样式存在且创作堪忧的不满,那么时至今日,小剧场戏剧不仅决定着北京演艺市场的根基,更成为了人才的孵化器。
小剧场演出资源
四大戏剧节整合
如果说2005年随着小剧场的崛起,戏剧市场出现重大拐点,直至2008年达到井喷,那么今年,京城小剧场戏剧演出则呈现出以四大戏剧节为串联的相对整合态势。
从今年3月以“非职业、非商业”为理念的“非非演出季”,到6月至7月间的“全国戏剧文化奖·首届小剧场戏剧展演季”,8月的“金刺猬大学生戏剧节”,以及9月的“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100多台戏涵盖了原创都市爱情、重解经典、实验戏曲、肢体剧、方言剧等多种风格样式,让人们对当今中外小剧场的创作状态一览无余。其中三里屯隔壁剧社、北极熊戏剧工作室、新工人艺术团等非职业剧团通过“非非演出季”已经拥有了一批粉丝,开创了从职场到剧场的无限可能。
而第一次举办的“全国戏剧文化奖·首届小剧场戏剧展演季”则首次突破了国家级奖项的体制壁垒,“开心麻花”、黄盈戏剧工作室、戏逍堂等知名民营戏剧机构获得了与国有院团平等竞争的机会,而此次评奖最终以民营院团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一大批编、导、演、制作人才脱颖而出。“大戏节”和“青戏节”虽是知名演出品牌的延续,但一度因资金问题举步维艰的“大戏节”今年迎来了10周年庆典,而“青戏节”则首次走出国门,在世界最大的戏剧节——法国阿翁尼翁戏剧节上第一次发出了中国声音,从“青戏节”走出的导演邵泽辉、黄盈、赵淼等已经成为了中国导演梯队的青年中坚。
国有院团机制改革
以小剧场戏剧试水
虽然谁也不能否认当今小剧场最为活跃的创作力量在民间,而非院团,但毕竟中国第一台小剧场剧目就诞生在北京人艺这座极具传统根基和底蕴的剧院中,人艺小剧场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发挥着京城唯一一座专业小剧场的职能;而国话最具票房号召力的导演也非小剧场实验戏剧的旗帜性人物孟京辉莫属,因而两大国家院团对于小剧场的扶持近两年都不仅仅局限在小剧场剧目的创作上,而是拓展到更深的领域。
今年5月,老牌剧院北京人艺内部机制改革的重要举措便是首推小剧场制作人制,随后《爱情的印象》、《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两部作品先后试水。此外,今年3月人艺还曾邀请口碑与票房俱佳的李伯男戏剧工作室的《隐婚男女》在实验剧场加演一轮,所有中层更是与该剧主创进行了交流座谈,足见国家级院团对于小剧场模式承载的更多期待。而前年,国家话剧院也曾推出了“青年戏剧人PK营”,为4位青年导演的小剧场作品提供演出机会,此外,国话还将已经取得了不俗演出成绩的小剧场话剧《向上走向下走》纳入自己的演出体系,今年初,该剧更是作为国家话剧院迁址前小剧场的最后一台演出为这座在中国话剧史上见证了多个历史时刻的小剧场谢幕。
除国话、人艺外,总政话剧团曾经将八一剧场承租给民营戏剧机构进行驻场演出,而解放军军乐厅也被个人承租后打出了“北京喜剧厂”的招牌,演出的都是小剧场喜剧。
每晚选择进哪家小剧场
将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2005年9月,当时京城唯一的民营小剧场北兵马司剧场歇业的消息,几乎占据了京城媒体文化版面的头条,业内在为这个理想主义剧场的“意外”死亡扼腕叹息的同时,也在思忖民营剧场的生存空间和盈利模式。虽然自己的经营失败了,但当时的经营者袁鸿就已经预言:10年之内民营剧场会在北京渐成规模。时隔5年,去年7月,一周之内,京城同时有三家民营中小型剧场相继发布了开张、试营业或即将公演的消息,这是巧合但也是必然。
几年间,京城新添的剧场资源除国家大剧院和国家话剧院剧场外,几乎是清一色的中小剧场。从2008年孟京辉将原来的东创影剧院改建成蜂巢剧场后,各大文化馆以及闲置影剧院的资源相继被盘活,这其中既有东城文化馆风尚剧场、西城文化馆小剧场、朝阳文化馆9剧场、市文联小剧场这样的国有资源,也有戏逍堂柏拉图剧场、东宫影剧院、东联艺术工社、大隐剧院、繁星戏剧村等民营剧场或剧场群。
曾经因抢不到剧场而在演出还是放弃之间抉择的各个剧组,如今却已变成了在多个剧场的同时邀约间取舍。而今年10月,投资150亿元的天桥演艺区正式奠基,10年内这里将建成拥有50个剧场的世界级演艺聚集区,其中绝大多数都将是中小型剧场,而北京正在规划中的剧场群也绝不仅此一处。几年之后,北京的观众在一条演艺大道上选择自己心仪的演出将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文/本报记者 郭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