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沉寂五年推出首部心理能量小说 直面“2012末日情绪”
201N年,“花冠病毒”疫情突然袭击中国的大城市燕市,一时间,民众的生命陷入危机。奉命亲临抗毒一线采访的女作家,以身试毒的科研教授,1000多万市民,命运将把他们抛向哪里?感染病毒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对灾难蔓延的心理恐慌,满天飞的谣言……人类与病毒的血战,结局会怎么样?人类该如何战胜强大的对手?
著名作家毕淑敏沉寂五年,推出新作《花冠病毒》,直面未来世界里人类的“心理灾难”。
本专题采写及图 本报记者 吴波
“我相信人类和病毒必有一战”
毕淑敏的小说多以悲剧意识和死亡意识来探求幸福、死亡等终极关怀。在“末日年”2012年里,毕淑敏的最新小说《花冠病毒》聚焦心理灾难,抵抗末日情绪。小说讲述的是在未来的世界里,病毒因人类破坏环境而肆虐,人类与病毒之间的殊死一役,体现出作者对生命的悲悯情怀。
毕淑敏坦言:“这部小说,虽积攒已久,仍然是柴。即使是柴,我也希望它燃起短暂而明丽的火焰,传递我发自内心的徐徐暖意。”
《花冠病毒》是国内首部“心理能量”小说,探索当代社会心灵危机的应对之策。毕淑敏以医者之心和心理学家的睿智,告诉你如何组合自我心理能量,对抗即将来临的末日灾难。
“我相信人类和病毒必有一战,必将多次交锋,谁胜谁负,尚在未知之数。在身体和心灵遭遇突变,像本书中所出现的那种极端困厄状况,最终能依靠的必有你的心灵能量。”毕淑敏说。透过病毒这个外在的、张力十足的故事,小说展现出了人性在面临危难时刻迸发出的悲悯和无奈。
探索心灵危机的应对之策
对于人性的探寻始终是毕淑敏一直关注的主题。毕淑敏说:“我始终迷恋于人的生理相似性和精神的巨大不相似性,力求精准地解剖和描绘这些差异,从中找到潜藏至深的逻辑。在情节和故事若隐若现的断续和连接中,探寻人性的丰富和不可思议。”
毕淑敏将故事放在了未来,以未来体架构出人类面对病毒来袭的处境和心理,情节步步为营,读来有灾难大片之感。毕淑敏笑谈:“它是一部纯粹虚构的小说,我愿将这部小说归入科幻小说范畴,只是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
小说不单单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更是在思索,在探寻,在表达更高层面的慈悲和怜悯。“《花冠病毒》包含了我对以往和将来世界的回眸与眺望,包含着我对宇宙的好奇和幻念。”毕淑敏在自序中这样写道。
毕淑敏亲自为读者挑选新书的特别小礼物,最终选定“心情卡”随书附赠。这种“心情卡”可根据体温和生物电流的数据变化,测试此时的心情。有人问毕淑敏,心情卡是想让读者边读《花冠病毒》边测心情吗?在序言中,毕淑敏笑答:“本书如果真是边测心情边阅读,大部分章节会让人忧虑和紧张。结尾处,应该是平和安宁的。此卡只是提示读者朋友注意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此外,出版方表示,在《花冠病毒》上市时,将推出特别定制的“花冠丝巾”,赠送给VIP读者。毕淑敏亲自参与了“病毒”丝巾的设计,丝巾在设计上阐释了人与病毒的共生与博弈关系。
对话毕淑敏:
心理能量是可以依靠的强大生力军
“非典”感受到生命的震撼
广州日报:你在序言中谈到2003年在北京抗击非典的一线采访时受到强烈的生命震撼,8年后的这部小说和那段经历有关系么?
毕淑敏:有关系也没关系。有关系是因为作家所有的作品都和他的经历有关。这种经历,不仅是身体的经历,也包含着心理经历。那样一场大的事件,对于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是非常震撼的。如果说没关系,就是因为这是一部纯粹虚构的小说,和现实中的非典,没有可比性。
广州日报:本书的定位是国内首部“心理能量”小说,能解释下什么叫“心理能量”吗?
毕淑敏:广义的能量是物质运动的一种度量。对应于物质的各种运动形式,能量也有各种形式,彼此可以互相转换。在生命系统中,能量是基础和生态系统的动力,一切生命活动都存在着能量的流动和转化。在人体,能量不仅仅包含着我们吃进去的食物所提供的热量,它还与意识的精神力成为了一个互补的循环系统。
事实上,物理学家一直到19世纪中才真正理解能量这个概念。在此之前能量常常被与力、动量等概念相混淆。有一段时间里,物理学家使用过一个称为“活力”的、与能量非常相似的概念,其意思是一种使物体活泼起来(动起来、热起来)的自然界中,同一能量不但可以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多种能量之间还可以相互转化。
我们的身体和心灵密不可分,人的心理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的生理状况。如果你紧张,你的心跳就会加快;如果你害羞,你的面部血管就会扩张,脸就红了;同理,人的身体在遭受非凡打击的时候,例如小说中出现的被某种陌生病毒袭击,没有特效药,心理能量就是我们所能依傍的强大生力军。平日我们常说,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本。这个“内因”,我觉得就是指心理能量。
心理健康并不是逆来顺受
广州日报:2012年将至,“末日情结”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这部小说是否跟人们的末日情结有关?
毕淑敏:和末日情结无关联。我只是从人类进化和环境保护的状况出发,觉得有可能出现这样的危险。
广州日报:现代人常常会有不安全感,不管是心理上还是人身安全上的。对于克服这种不安全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毕淑敏:心理健康并不是逆来顺受,也不是姑息忍让。该奋起的时候要奋起抗争,要为保卫自己的生命权而不懈努力。
小说主人公
折射人性幽暗部分
广州日报:小说中的“花冠病毒”形态绚烂美丽,和它的凶残形成强烈的反差,这是基于你对病毒的认识吗?
毕淑敏:我觉得病毒是没有思想的微小个体,它是无知无觉的,它的形状和它所引起的病症并无直接的关系,不适宜用人类的感受来评判病毒。
广州日报:书中的几位主要人物中,哪位的形象塑造最让你费心思?
毕淑敏:都喜欢,都费心。因为写的时候,要切入他们的内心,尽可能地找到他们思维的轨迹和行动的根据。要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共忧共喜。写完了,就跳出来了,轻拿轻放。
广州日报:书中一位神奇的人物李元与女主角罗纬芝,在共历灾难的情况下相爱,他们亲赴险境,帮助他人,这样的情节设置是不是有意要突出温暖的主题,暗示爱能战胜一切?
毕淑敏:我不认为爱能战胜一切。只能说在灾难之中,也依然有爱,有力量和希望存在。
广州日报:我注意到,你用了很多的笔墨描写了女主角罗纬芝面对疾病、面对病毒时的恐惧和茫然无措?
毕淑敏:面对灾难,特别是极其险恶的环境,人性深在的某些幽暗部分,会更加鲜明地表现出来。与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时的轻松,是不同的。罗纬芝只是基于自己的成长经历和现实状况,表现出很多具体的想法和做法。我设计的是这一个人在这种特定情况下,可能会出现如此的反应状态。她的表现由她自己决定,和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