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最早洗头用米汤 饮用小米汤发酵酸汁美容
洗脸,看似小事,在生活中却举足轻重,按《礼》的要求,君子每5天应洗一次澡,每3天应洗一次头发,而且还要伺候老人如此。可古人没有现代的洗涤用品,他们靠什么去污呢?
最早的洗涤用品是米汤,但不是大米,而是洗头发用大黄米(黍子)熬的汤(因为黏度高),洗澡用小米熬的汤。古人还将小米汤发酵成酸汁饮用,认为可以美容,掌握其酸度是非常专业的工作,早一点效果不够,迟一点则难以下咽。酸汤有利消化,但这个做法不卫生。
黍子、小米都是粮食,极为珍贵,用来洁面,是不是太浪费呢?其实古人自有办法,煮饭至半熟,将米汤滗出,再上锅蒸,洗液也就节省出来了。
所以古人不喜欢吃黏性太大的饭,唐代记载米饭“香滑”,这个“滑”就不是今天的意思,而是指粘在筷子上,很容易滑落。今天南方不少地区依然吃蒸饭,在过去,这是北方普遍采用的方法。
洗脸液的升级,可能与佛教传入有关,毕豆(即豌豆)等进入中国,将其磨成细粉,辅以香料、中药,做成澡豆,使用时放入水中融化,就水洗涤,这在魏晋贵族圈风靡一时。豌豆粉不仅能去污,且有一定消毒作用,但价格高昂,在唐代初期,内地引种甚少,需从西域进口,只好用绿小豆粉替代。即使如此,也只有贵族用得起,普通人不敢问津。
普通人大体用皂荚,皂,黑的意思,指原树非常黑,其果实去污力很强。南宋时,北方移民大量涌入南方,见浙江皂角树果实尤其肥大,称为“肥皂”,至迟到元代,皂荚树已人工培育,产量稳定。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肥皂”指的是另一种树,其果实叫“肥珠子”,也能去污。两种说法谁对谁错,已无从判断,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认为肥皂就是皂角树。
皂角初期只在平民中使用,而贵族使用,往往会被史官记录下来,当成勤俭的榜样大加弘扬。但皂角去污力强,贵族渐渐也接受了它,将其晒干磨粉后,加入中药,用面黏合成团,高档制品则用蜂蜜。在明十三陵中,曾出土过这样的肥皂。中国肥皂一直是球型的,这样比较节约。
肥皂普及后,豆面儿反而成了低端产品。一方面,人们改称其为“散”,突出药用效果,颇争取了一部分市场,到后来,甚至被传说为灵丹妙药,事实上,豆面儿对痤疮等确实有一点辅助的治疗作用,但并无养颜生肌的奇效;另一方面,简化配方,从原来20种至30种配料,简化成3种至4种,降低价格,适应平民。
在老北京,有许多香面铺,就是销售豆儿面的,在各种庙会上,这也是显著的一景,如果说老北京洗脸用什么,香面儿、肥皂各占半壁江山。
本文资料主要引自《北京志·人民生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