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鞋等非遗作品常卖到断货 愿学的人很少(图)
非遗传承人应惠珠(左)在制作虎头鞋
箍桶技艺传承人陈宏义
火红的窗花剪纸、小巧可爱的虎头鞋、吉祥喜庆的彩灯、栩栩如生的竹编花鸟……昨天的鄞州区非物质文化遗产馆里,充满了浓郁的文化“老底子”气息,十余位非遗传承人正用双手变幻着传统工艺的“魔术”……
把22个非遗项目和传承人请到馆里常驻,让参观者既能参观也能体验,这在宁波还是首次。鄞州区文化馆副馆长陈素君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近几年人们对于传统与民俗的关注多了起来,但喜欢的人多愿意做的人少,不少项目仍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尴尬困境。
□通讯员 金慧君 记者 朱琦琳 文/摄
[ 非遗传统 ]
虎头鞋等传统工艺仍很讲究
位于下应街道西江古村的鄞州区非遗馆,建于2008年5月,此前一直以静态展示为主。2月6日,装修后的该馆将重新开馆,邀请了22个非遗项目和传承人入驻。这些项目包含民间刺绣、香包制作、虎头鞋制作、鄞州竹编、箍桶、打鑞、金银彩绣等。
虎头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陌生。昨天,记者在鄞州区非遗馆里见到了这项工艺的非遗传承人应惠珠,接受采访前她正忙着缝合一双虎头鞋,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双成品,有大有小,有线织的也有布缝的,样式不一。
虎头鞋从汉唐的武士虎头靴演化而来,旧时流传到宁波成为孩子满月的馈赠礼物,有的地方还讲究穿三双虎头鞋,保留让姑姑做三双虎头鞋给侄子穿的风俗。“这些稍微大一点的,都是给宝宝穿的,”应惠珠介绍说,“传统中有穿虎头鞋可以辟邪恶、保平安的说法。”
此外,虎头鞋也有一些别的讲究。“像这一双小一点的,小孩子都穿不了的,是给小夫妻结婚用的。”应惠珠说,老虎是兽中的“节”兽,象征着夫妻之间互守贞节、白头偕老。
采访中记者正巧遇上一女士前来购买虎头鞋,她表示家中有亲戚将于正月生产宝宝。“我们自己不会做虎头鞋,但觉得这个传统还是得保持下去,毕竟是对孩子的祝福嘛。”
[ 尴尬对比 ]
热:作品卖得俏时,手艺人根本来不及做
据了解,这样一种购买以后在鄞州区非遗馆会成为常态,虎头鞋、面塑、刺绣等作品都可以买到。而在宁波,融合作品展陈、现场技艺展示、参观者体验、销售于一体,这样的模式还是属于首例。
“2007年虎头鞋只卖12块钱一双,现在已卖到100多块,但是依然卖得很俏。”陈素君表示,不光虎头鞋卖得好,像箍桶、竹刻等工艺品一样有很多人来买,“箍桶虽然现在生活中已用到得很少,实用品已转型成艺术品,但很多长辈在孩子结婚的时候还是会来买。”
陈素君说,很多非遗都是传统手工艺,制作耗时,“订单”多时一些非遗传承人根本来不及做,甚至会断货。年近七十的鄞州竹编非遗传承人叶良康表示,自己编一个作品要经历构思、制木模、劈篾等8道工序,“一般没有半个月出不了作品,有时候每天要编10个小时。”
为什么与现代生活已逐渐产生“代沟”的传统工艺品会重新获得人们的喜爱?“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作品还是有民俗的东西在里面,很多人讲究这个传统。另一方面,近几年人们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认识确实提高了很多。”陈素君表示。
冷:传统技艺与时代“脱节”,愿学的人很少
非遗工艺品卖得很俏固然让人振奋,但另一方面,“来不及做”也显示出一些非遗项目人手不足,在传承上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困境。
记者昨天在馆里看到,在虎头鞋制作、剪纸、鄞州竹编等一些贴近生活、方便动手的项目前,有不少中小学生在学习、体验。而竹刻、箍桶等项目看起来则比较冷门,基本只有非遗传承人自己在寂寞地“劳作”。
竹刻费工费时费神,一件作品从采集原料到制成艺术品往往要数年之久。75岁的竹刻技艺传承人潘兆丰告诉记者,自己是木工出身,因此有一些美术基础,“加上这些竹片又比较硬,在这上面雕刻做文章难度很大。光是刻刀就要二十多把,一般人学起来难度很大。”
52岁的箍桶技艺传承人陈宏义,家中五代箍桶,其外公的爷爷曾是有名的箍桶高手。但到了他这一代,箍桶器件日渐没落,箍桶匠们纷纷转行,技艺传承面临严峻考验。“我2004年也进厂工作了,因为生意没了。现在只能闲暇时做一些,所以有时候经常做不过来。”
陈宏义说,箍桶这门技艺学习,不吃苦的话根本学不会,“没有三年时间,出不了师。对我们而言,如果有人传承,最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但现在年轻人很少会有人对此感兴趣,毕竟它与这个时代还是有些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