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乘火车返乡中途坠亡 行李丢失死因尚未明确
10月20日,他从厦门坐上回郑州的火车,然而,在亳州火车站附近,他掉下来,摔死在铁道边。至今,家人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掉下来的?
当地警方也有疑惑,死者的鞋子和行李至今都未找到。
昨日,郑州铁路局方面证实确有此事,但死亡原因还在调查中。
事件
乘火车回郑州,中途不幸坠亡
10月22日下午4时许,正在郑州打工的蒲青莲接到了亲戚的电话,她的丈夫李士军出事了。
李士军今年39岁,是河南杞县阳土固镇七岗村人。
“不是出外打工了吗,好端端的咋会出事?”蒲青莲没多想,便心急火燎地和亲戚、村干部一起,打车赶到了安徽亳州。
第二天上午8时,她在太平间见到了丈夫,此时,李士军已死亡两天。
“满脸都是血,看一眼我就晕过去了。”蒲青莲回忆当时的情形,仍泣不成声。
她说,当地警方告诉她,丈夫的尸体是在距亳州火车站6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的,当时有个巡道工路过,发现后报了警。民警赶到现场,在李的身上搜出了身份证、70多元钱和一张K744次(13车厢,15号座)火车票。后来,民警辗转联系上了这趟列车,发现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郑州。经过核对,列车上确实有李士军这个人,至于人什么时间掉下火车、怎么掉下去的,都不清楚。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掉下火车呢?车厢是封闭的,有人跳火车,总会有其他人发现吧?问乘警,也都说不知道。”蒲青莲哭着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丈夫是自杀,丈夫当过兵,人聪明,对家人、对朋友、对同事都很有责任心,自己又没有和他发生矛盾,他不可能去寻短见。
朋友
出事之前,还通过三次电话
李士军的死,让高文政很悲伤。
高文政是李士军的战友,李原先在郑州西郊一家模具厂做车床工,已干了4年。因嫌工资低,他到了厦门,投靠高文政,在此做电器生意。但是,做了四五天后,李士军嫌活儿太重,和自己的技术不匹配,就提出了辞职。高文政说,临走时,他还给李士军拿了300元钱。另一个老乡朱洪涛也回去,和李同行,但不在一个车厢。
10月20日晚8时许,李士军刚上火车时,还给高文政打了个电话,说上车了,高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李士军给高文政打了电话,说已经过了江西,进入湖北境内了。“我这样走了,感觉可对不住你。”李士军说。
“都是亲兄弟,在哪干都一样,回家好好干。”高文政说,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
火车进入安徽境内后,两人又通了第三次电话,聊了一会,在电话中,李士军说了一句“车上有好几个人,可烦人”,高文政问他“有啥事没”,他说“没啥事”。后来,话题岔开,两人又聊了一会。
第三天上午,高文政突然接到电话,说李士军死了。
“怎么可能?我以为他只是在车上和人抬杠了、打架受伤了。后来才知道,人不行了。”高文政说,他想到了李士军提的那句话,但又一想,大家都是打工的,就算抬杠,对方也不会要他的命啊。
当地警方
一直没找到死者的鞋子和行李
李士军的死,至今仍有谜团。
处理此事的亳州火车站派出所张所长说,10月21日夜里11时许,一个巡道工发现了李士军的尸体。民警赶到现场,发现李头部撕裂,尸体已经僵硬,后来,民警在李的身上,搜出了身份证和火车票,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事件发生后,法医对李士军进行了解剖,确定其身上的伤是从高处坠下所致,符合“高坠伤”致死的特征,进一步检查,也没有发现他身上有打斗的痕迹,排除了击打伤。之后法医又做了毒物反应,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后来,听火车上的列车长和乘务员说,发现车厢厕所的窗户被打开了,焊接的铁条也被掰开了,怀疑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张所长说。
不过,有一个细节,让他一直很是疑惑,就是找不到李士军的鞋子。
“按照常理,每个人都会穿鞋子,如果这个人不穿鞋子,他的脚底板会沾满泥土,但李士军的脚很干净,说明出事前,他是穿鞋的。但是,他的鞋找不到了。”张所长说,当晚民警就在附近搜寻,没发现鞋子。第二天,他又让几个民警去找,从亳州火车站到事发地点,6公里多,沿途找了几遍,还是没找到。
除了鞋子,李士军的行李也不见了。
“地面上的事儿是归派出所处理,目前已排除了(地面)他杀的可能,但李士军在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小心掉下来的,还是被人扔下来的,就不知道了。”张所长说,这归铁路乘警处理,具体要问郑州铁路方面了。
郑州铁路局
案件还在侦查,不宜对外透露
张所长说,要调查车厢里的情况其实也不难,现在火车票都是实名制,李士军周边坐着谁,一查就能查到,问问他们就行了。
出事后,郑州铁路局郑州客运段的工作人员也赶到了亳州,协助处理此事。那他们调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昨日,河南商报记者与郑州客运段的郑先生取得了联系,他说自己是此事的经办人,但具体情况需要郑州铁路局宣传科授权,他才能说。
郑州铁路局宣传科工作人员说,确实存在此事,目前正在调查处理。死者在车上的情况,也应该有所掌握,只是,在事故鉴定没出来之前,谁都不敢透露。而且,现在属于公安机关侦查阶段,这些情况也不宜公开。
他说,火车是封闭的,从车厢里跳不出去,只有厕所里有个小窗户。但是乘务员有限,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监控着每个人,而且,人一进厕所,门都反锁了,更监控不到。
“我了解的情况,他是从厕所窗户掉下去的。”上述宣传科人员说,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厕所窗户很高,有铁条拦住,除非故意,否则是掉不下去的。至于他是不小心掉下去,还是被人推下去,目前都没有结论。如果是被人推下去的,那就是刑事案件,更需要慎重调查了。
进展
按哪种方式赔,双方有分歧
现在,事故结论尚未出来,责任划分也未明确,但双方已在沟通协商赔偿的事。
“好好的一个人,从火车上掉下来了,总要给个说法吧?”蒲青莲说,丈夫走后,家里除了70多岁的父母,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都在上学,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都靠他养家,现在,他没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郑州铁路局宣传科工作人员也说,虽然责任还没划分,但事情毕竟是在铁路上发生的,大家都不想看到,而且,作为一个服务型的企业,态度也要积极主动,给家属一个说法。
蒲青莲说,和铁路上沟通,对方说按照铁道相关条例,只能赔17.2万元,其中,伤亡赔偿15万元,意外伤害险赔2万元,行李丢失赔2000元。家属认为赔付太少,应该按照《侵权责任法》来计算,其数额应该和“7·23”甬温线动车事故的91.5万元赔偿差不多。
但在郑州铁路方面看来,事故处理只能按照《铁路交通事故应急救援和调查处理条例》,其规定的数额是多少就是多少。
“事故发生在10月份,新的条例还没有实施,只能按照现有的条例来处理。”上述宣传科工作人员说,现在,双方都在协商中,还没有结论。
记者查询发现,日前出台的《国务院关于修改和废止部分行政法规的决定》中,删去了《铁路交通事故应急救援和调查处理条例》第三十三条,这预示着伤亡赔偿限额不再是15万元。但这一规定,要到明年1月份才开始实施。 (河南商报记者 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