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公里水域20挖沙船
熟悉客船的人称,“人头费2块,来回只是油费就40元左右。按照载14人的话,来回一趟客船只能赚10多块钱。银希祥还有一个伙伴,这种收益根本干不下去。”所以,超载成为客船赚钱的唯一方法。“一般装五六十人。节假日装八九十人也很正常。靠行船,银希祥一年能挣个近2万块。”
知情人称,“实际上他还有挖沙船股份,每年能挣三四万。他还承包了国家退耕还林地,每年有个万把块补助。”
11日,银希祥撞上的挖沙船静静地停在水中央。船上似乎保持着当天的样子,一些家用物什还留着。“这条船有三个股东,都被控制了。”王刚说。
“塘田市镇开始,5公里水域,起码有20条挖沙船。”王刚说。挖沙是个诱人的行当。“大点的船80万,只要沙源充足,一个月毛利10多万。小点的也能赚个七八万。”
30多年前,塘田市镇挖沙行业还是用人力。现在,巨大的挖沙船整日响彻夫夷河,将河道刨出一个又一个坑。沿河而下,周边都是堆起来的石块,像一座座岛。有的石堆几乎贴着岸边的村庄,临水而居的人们正在遭受着挖掘机的进攻。
村委会难治非法挖沙
11日,塘田市镇下一村。银希祥家门窗紧闭。村民们口中的此人是个能人,为人也不错。“出事后,救了十几个人才去自首。”他们认为事故的根源在于疯狂的挖沙。
上世纪90年代,下一村水域只有一条挖沙船。非法挖沙的范围越来越大,导致村里田地下沉,岸边的猪圈垮塌。时任村委会主任的银爱国带着村民们找船主理论。他还记得,当时船主不屑一顾地说,我们有合法证件、有什么事跟法人代表说。
银爱国问边上的法人代表,“你能拿出准挖证出来看看你们挖沙范围吗?”法人代表一句话不吭,不敢拿证。“明明就是越界非法挖沙。法人代表知道理亏。”村民倒了柴油,扣留了挖沙船的机器,硬是阻止了这条船。
2007年,县里一位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回村里。“老干部以能让村村通资金到位为条件,从中协调把村里河段发包给采沙船主,签订了10年长约。每年给村里1000元承包费。承包者就是挖沙,开始只准一条船挖。现在呢?四条!”村民们说起这次发包都觉得亏。
下沉的村庄
四条船出现后,村里农田开始下沉。有村民的猪圈垮塌了,只能用混凝土垒起地基。“这样挖下去,村里每年要流失近50亩地。”村民们说。
这样的收益和损失,让村里人急了。“有人当时出2万承包河段;有的甚至说只要不挖沙,每年给村里1万。但没用。”村民们开始不断向有关部门反映问题。镇上说去找县里,县里说按照相关规定办,看对方有没有采沙证。
“证是有,但是采沙范围严重违规。最后不了了之,这些船里面,有村干部的股份。”村民称。
夫夷河的沙源几近枯竭。王刚称,为了争夺沙源,挖沙船只能越挖越靠近河岸与村庄。河中心的挖完了,挖边上。有时候还会为了沙源打起来,但是最终谁能争取到,“就是看谁的本事和后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