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报道 说：当地时间7月10日，第五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美国华盛顿开幕。这是中美两国政府换届后举行的首轮对话，备受瞩目。自从2009年以来，中美已先后举行四轮战略与经济对话。在此次对话中，如何落实中美元首“庄园会晤”达成的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共识？两国高级别官员的集中接触，对于未来中美关系发展有什么影响？外交学院教授李海东7月12日14时30分做客中新网《新闻大家谈》，为网友解读中美新一轮战略与经济对话，敬请关注。 (2013-7-11 18:53)

主持人 说：各位朋友，下午好，欢迎收看《新闻大家谈》。我是主持人陈虎龙。当地时间7月10日，第五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在美国华盛顿开幕。这是中美两国政府换届后举行的首轮对话，备受瞩目。自从2009年以来，中美已先后举行四轮战略与经济对话。今天，第五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闭幕，在发布会上，双方再次重申了战略与经济对话达成的三个重要共识：气候合作、能源合作与中美投资协定。在此次对话中，如何落实中美元首“庄园会晤”达成的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共识？两国高级别官员的集中接触，对于未来中美关系发展有什么影响？今天来到演播间参与讨论的是，外交学院教授李海东，欢迎您。 (2013-7-12 14:35)

李海东 说：大家好，主持人好。 (2013-7-12 14:35)

主持人 说：一开始我们也聊到了，这是第五次的对话，这一次有很多议题受到大家的关注，这一次对话当中，关于习近平主席和奥巴马总统的会晤，在之前的“庄园会晤”当中的共识，很多都要落实，您的观察，这一次对话的意义如何？ (2013-7-12 14:37)

李海东 说：首先我们说，习主席和奥巴马在“庄园会晤”里面就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有相当大的共识。这样的共识形成以后，需要具体的实际的步骤去进一步充实，而我们最近两天所举行的第五次战略和经济对话，可以看作是对“习奥会”所做的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承诺的一个具体的落实。所以我觉得，这一次的战略和经济对话是为未来两国关系的互动模式定下来一个基调，同时通过充实中美双方关系各层面的具体的内容来具体的将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概念逐渐地变为现实。 (2013-7-12 14:38)

主持人 说：好，其实我们也了解到，2009年该机制启动以来，两国在各个层面都达成了具体的成果，如及时启动了中美亚太事务磋商、中美中东事务磋商等新型交流机制；经济轨上，双方达成的成果初步统计也高达200多项，给两国人民带来切实利益。可以说在各方面，其实双方我们都希望看到这样的对话机制长久以来发挥深远积极的影响，这一次第五轮的中美战略和经济对话当中，和前面几次相比，有哪些新的特点？ (2013-7-12 14:40)

李海东 说：首先一个新的特点，这一次战略和经济对话是中美两国领导人换届以后的首次战略对话，这就为未来中美关系的发展，具有非常强烈的示范性的效应。其次，我们说中美关系在进入到2013年以后，又遇到了很多新的问题，这些新的问题需要两国各不同的部门共同地协商去加以解决。这些新问题最突出的，我们就知道是网络安全问题，这个问题从奥巴马政府第二届任期开始，就开始逐渐地在中美关系的磋商会谈中间反复提及，而且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中美关系的核心的位置，而这一次的中美战略和经济对话里面，这个新的议题毫无疑问，就成了双方共同关心和关注并且努力地去形成共识的内容。所以我觉得这一次的战略和经济对话，应该说体现出来了一个比较新的一个特色。 (2013-7-12 14:42)

李海东 说：此外还有这一次的战略和经济对话里面的参与者也是比较新的，我们知道，我们的两位特别代表，我们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和国务委员杨洁篪，以及对方的两位代表克里和雅各布·卢这四位代表严格说都是新面孔，这就为接下来数年中美双方具体处理彼此关系的高级官员之间形成良性的互动或者说形成比较深度的相互了解，奠定了比较好的基础。此外还有一点，中美关系现在处在一个新的起点上，这个新的起点，一个突出的体现，中美两国实力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美国越来越希望在区域和全球性问题上倚重中国，而中国本身的自身发展，一方面要考虑到国内的需求，同时也在逐渐的适应作为一个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也就是说中国也越来越愿意在对美关系中间，承担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些责任和义务。 (2013-7-12 14:44)

主持人 说：正如您所说，本次对话，双方都派出强大阵容，除主持对话的4位新任特别代表，谈到双方代表的时候，很多国际媒体都非常关注，汪洋副总理就说到“新人”，巧妙运用了“新人”这个概念，而且寓意深刻。其实这一次双方在会谈的时候，言行备受各界关注。从您的观察来说，这样的语言风格以及他们的会谈一些细节来说，透露出什么样的信号？ (2013-7-12 14:45)

李海东 说：透露出来最鲜明的一个信号，双方都非常地务实，谈具体的问题，解决具体的问题，而不再像很久以前那样的一种，彼此之间只是喊口号。因此这一次我们也可以看出来，不论是美方也好，还是中方也好，在这一次磋商议题的选定方面，都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我们中方和美方大致都各有20多个部门的领导人，都在相互沟通、磋商，磋商之前各部门都做了非常细致的准备工作，从而有效地促进了这一次的战略和经济对话里面能够达成具体的有效的成果出来。 (2013-7-12 14:47)

主持人 说：双方会谈的很多事项是提前准备过的，而且双方提前考量过，会谈当中有哪些很细节的言行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13-7-12 14:48)

李海东 说：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汪洋副总理在开幕式中所说的比较幽默的一些话，展现出来我们处理这次战略和经济对话中，高层领导人的行事风格，非常平民化，非常亲民，非常直截了当，而且非常坦诚。我们副总理说得很清楚了，来到美国以后，发现美国人个头那么高，鼻子那么长，那么结实，这样的一种表达方式令人耳目一新，从侧面反映出来中国对美的实力的认识上还是比较清醒的，美国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我们在对美关系的处理过程当中，我们还是比较清醒的，而且对美关系当中将采取比较务实的立场，解决不同的具体的问题，这是我觉着印象比较深刻的一点。 (2013-7-12 14:51)

主持人 说：在中美关系当中，我们在多次会谈，包括在多次公开会议场合当中，都提到了很多在合作当中，在冲突与合作、交流与猜疑中曲折发展，可谓是波折不断。随着中国国力的上升、国际地位的提高，中美两个大国之间的关系更加波谲云诡。中美之间加强交流合作、和平共处对亚太、全球都有重要影响。中美元首“庄园会晤”可谓十分少见的外交举动，您认为这对中美关系具有什么样的实质意义？ (2013-7-12 14:53)

李海东 说：中美“庄园会晤”是比较强调务实的，非常清楚地揭示出来中美之间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似的形式，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论彼此之间的分歧和重大的关切，而且像“庄园会晤”这样的一种形式，过去我们也都有一定的认识，大多都在发达国家之间进行，这一次美国跟中国的领导人在“庄园外交”中间展现出来了彼此都有非常强烈的愿望，就希望把对方当做朋友看，朋友似的会谈来解决或者商谈彼此关切的重大问题，并且在对不同的问题的认识上，如果存在着分歧，双方都展现出来良好的愿望，就是要逐渐消除这些分歧来源，如果有许多共同的利益，中美双方都在努力地扩大利益面，从而总体保障中美双方稳定的合作向前发展的格局。 (2013-7-12 14:55)

主持人 说：我们聊到很多中美关系的时候，这一次战略经济对话当中，我们注意到杨洁篪国务委员也提到了中美之间致力构建的“新型大国关系”，在您看来中美之间的这个“新型大国关系”应该如何去理解？从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新型大国关系如何体现？ (2013-7-12 15:00)

李海东 说：新型大国关系可以说是新一届领导人对中美关系基本的定位，也揭示出来未来中美关系要寻求的一个目标。为什么要提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呢？正如您刚才所说，中国和美国之间存在着一些结构性的矛盾，而这些矛盾的出现有客观的原因。比如说中国和美国实力在逐渐的缩小，就在西方的国家里面，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按照西方国家历史发展的经验，新型大国往往会挑战守成大国，守成大国也对新型大国表示担忧。有一个概念就是“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揭示出来新型大国发展得太快，而守成大国担心新型大国向守成大国既有的霸主地位挑战，从而率先采取措施。还有一个概念，就是一战前、二战前德国的个案，德国之前作为新型大国不满于守成大国的束缚，就率先进行挑战，这里面就必须克服历史上留下来的两个非常惨痛的教训。守成大国不要过分地担心新型大国的崛起会损害他既有的利益、地位，而新型大国也不要急于，或者说也不要想着如何去对守成大国现有的地位或者既有的国际格局进行挑战，所以新型大国里面很重要的内容，要克服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旧的思维。 (2013-7-12 15:04)

李海东 说：此外，我们还需要说，为什么要构建新型大国关系？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中美两国战略合作的基础，现在需要再进行界定。我们都知道，冷战期间，中美之间合作的战略基础是苏联，这是共同的敌人了，冷战结束以后，从1991年我们可以说到2001年，中间合作的战略基础是经贸，从2001年到2009年，双方战略合作的基础，应该说是反恐，从2009年到现在，双方合作的战略基础是什么呢？大家都在找，是不是过去的战略基础依然有效，比如反恐还有经贸，是不是依然是凝聚中美双方战略合作的有力的基础呢？我们通过过去几年中美关系的发展能看出来一个有趣的现象，美国实际上已经不把反恐当做他核心的外交关注了，而经贸领域里面，中美之间摩擦在逐渐地增多，实际上我们在很大程度上说，经贸确确实实推进了中美之间的合作，但现在看还不足以当做中美之间合作的最重要的战略基础。 (2013-7-12 15:06)

李海东 说：那中美之间最重要的合作的战略基础是什么呢？我个人的看法，就是国际体系的稳定和渐进性变革。因为中国在现有国际体系里面逐渐地繁荣、强大起来，而美国的霸权是在现有国际体系当中支撑起来的，双方对维持现有国际体系有一个共识，就是双方都在这个现有国际体系里面实现了自身实力的增长。但是客观的情况是现有国际体系因国际形势的变化需要做调整，这种变化一方面不仅仅体现在中国在崛起，而且也体现在许多新兴市场国家在崛起，也体现在一些既有的发达国家在解决国际经济和政治问题中间能力缺乏，所以现有的国际体系确确实实有进行调整的必要，但是这种调整必须以渐进性的方式去推进，而就中美关系中间以国际体系的稳定和渐进性变革为双方战略合作基础这一点，在这一点上，中美之间有共识。所以我觉得接下来中美之间在战略合作基础这样的一个界定方面，如果以国际体系稳定和渐进性变革为核心要素加以界定的话，中美关系就会进一步地稳定，我们以这样的基础向美国做解释的时候，美国也容易听得懂。 (2013-7-12 15:08)

李海东 说：此外我们还要说，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为什么要急切地需要建立？这里面含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美国在最近几年“亚太再平衡”战略推得太快了，他没有与中国以及亚太区域其他国家深入坦诚磋商的前提下推进这个战略。相反他是在未对亚太区域相当多国家进行仔细地分析，没有与亚太区域相当多的国家进行深入沟通、交流的基础之上仓促推出来的。这就引起了中美之间的深刻误解，这种深刻误解必须尽快地去化解，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提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非常重要的意图，我们的意图就是说，我们面临着非常迫切的，双方需要解决的战略互信不足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提出来了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概念，而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概念的核心内容我们简单地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2013-7-12 15:10)

李海东 说：第一个，包容与合作。中美双方之间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同的政治制度，此外，我们还有许多不同的经济上的利益，我们需要客观地看待彼此之间的分歧。同时包容的另外一个含义就是中国非常的乐于看到，在亚太区域的制度架构中间，美国能参与进来，同时我们也希望美国在构建亚太安全和经济制度架构中能够考虑到中国的核心的关切，把中国也包容进来。这个“包容”的概念应该说是中美未来发展，未来关系发展当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在包容的过程当中，中美就实现了合作，如果要包容，必须合作，现实的情况下，中美在双边问题、多边问题，区域问题，全球性的问题经济问题合作面非常广。另外一个内容，就是共同发展，所谓共同发展意思是中美是新型大国关系，这个构建的过程一定是双方互惠的过程，客观而言，在过去中国和美国30、40年的发展过程当中，确确实实实现了共同发展，中国与美国的总体的合作之中，实现了经济的迅速的腾飞，而美国与中国的合作过程当中，实现了他国内经济的稳定，和他在逐渐的复苏的过程当中，他也需要中国。所以共同的发展应该说是新型大国关系所寻求的一个很重要的目标，也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当然了，我们更重要的一点，新型大国关系里面很重要的内容是相互信任，相互信任，我们过一会儿可以再谈。 (2013-7-12 15:14)

主持人 说：这一次对话当中，双方首次建立网络安全工作小组讨论网络安全问题，这是双方在网络安全领域开展合作的良好开端。您如何评价这一工作机制？ (2013-7-12 15:14)

李海东 说：网络安全这个议题对于中美双方而言，都是比较新的议题，而这个议题是美方率先提出来，也是率先实施的，最近数年来，网络领域里面的一些攻击或者是监控的事件不断出现。确确实实，中美之间在网络安全这个领域里面，需要进行沟通和磋商。同时在美国的对外关系之中，网络安全已经成了美国对华关系中间，处于核心位置的议题。因为中美之间如果要合作的话，必须对双方之间存在的问题加以深刻的理解和及时的解决。现在网络安全问题又因为最近的棱镜门事件而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从而进一步的推动了这个问题，移到了当今国际政治议事日程核心的问题当中来。 (2013-7-12 15:26)

李海东 说：此外还要说，网络安全问题是新的问题，就涉及到在解决安全问题方面，中美应该遵循什么样的规则去互动这样的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在网络领域里面，中美都希望能够实现互惠合作的方式。但是网络里面许许多多的规则还没有确立，因此网络领域里面对于新规则的确立就变得非常迫切了，美国也希望能够确立起来适合于他需要的规则体系，而中国也在根据网络最新的发展，来寻找或者说发现适合于自己的网络规则体系，双方有共同的需求在网络这个领域里面，形成共识性的网络运作规则的体系，这一点非常重要。 (2013-7-12 15:28)

主持人 说：关于网络安全的规则问题，是亟待解决的。美国人以前在指责他网络被攻击的时候，往往用假想敌，说是中国。所谓的说他的网络安全是受威胁，实际上中国也是最大的而且是频繁受到网络攻击的受害国家，棱镜门事件出现以后，有分析称，这个对于中美的网络安全来说有影响，您的看法是什么样？ (2013-7-12 15:29)

李海东 说：这个影响还是比较明显的，至少有一点，我们看得很清楚，中美网络的纠纷之中，中方基本上是受害一方，美方基本上属于加害方。双方在网络领域里面相互这样的指责，在这个过程当中，美国对中国的指责拿不出具体的证据，只能说是假想，而中国在过去一段时间里面，指责方面，我们抱着一种倾向于合作的立场，基本上很少去反驳。棱镜门事件出来以后，我们看得很清楚，美国有自己的人出来，揭示美国所存在的在全球范围内的监听和网络攻击的计划，尤其美国对中国的网络攻击是相当厉害的。这就使得中美谈判当中，美国会有所收敛，同时我们也需要清醒的认识一点，在网络技术方面，美国的水平要比中国强得多，因此要说网络攻击的话，一般而言是强者攻击弱者，很少有弱者攻击强者。因此客观的情况是在网络攻击方面，美国做的跟他说的距离太大，美国需要有更多的工作，不仅向中国，而且向世界许多其他国家去解释，他对于其他国家隐私的监控，以及网络的攻击，到底是为了什么。 (2013-7-12 15:30)

主持人 说：在这一次的中美战略和经济对话当中，我们也关注到一个细节，中美的高级别官员集中高密度的会谈，我们也注意到中方特别代表杨洁篪在开幕式致辞当中说，中美同处亚太地区，两国在该地区利益交集最多。推进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建设，应该从亚太地区做起。亚太周边国家国力变化，及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导致这一地区形势日益复杂。您如何研判亚太局势发展趋势？在如此复杂的国际形势和利益格局下，中美在亚太如何避免误判、增加互信？ (2013-7-12 15:31)

李海东 说：高层领导之间密集的往来，毫无疑问能够促进中美双方互信的建立和巩固，因为中美关系里面，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是，中美关系的稳定与合作的大局，很大程度上与中美两国高层领导所做的承诺密切相关。中国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一直到现在，始终高度关注对美关系，一直从战略全局、长远的眼光看待对美关系。而美国自从尼克松以来的八位总统，他们总体而言是以合作的思维来处理对华关系，中美高层对双方关系合作的这样一种承诺，对于推进两国关系的稳定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这样的承诺，必须通过一系列具体的行动展现。这些行动当中非常重要的内容就是领导人以及各关键部门之间的决策者相互的沟通、密切的磋商，从而能够了解各自关注的核心的问题，发现困扰彼此关系的关键议题，并且去寻找解决这些议题的方式和方法。因此我觉得领导人之间和各关键部门之间，决策者相互的沟通和交流，对推进中美双方战略互信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2013-7-12 15:34)

李海东 说：在亚太区域，我们了解的很清楚，美国已经把战略重心移到亚太了，而中国本身就是亚太的国家，将来我们能够看到，中国和美国在亚太区域的互动的规模、幅度和深度都会强于以往。因此中美在亚太区域的互动模式的构建，就引起了我们许许多多的人的关注，我们都希望中美在亚太区域的互动的构建是以建设性的、互惠的、相互尊重的方式确定下来，这也需要中美之间决策者密集的沟通和磋商。而现实的情况我们也看得很清楚了，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给亚太区域带来了非常多的不确定性的因素。在过去的四年之中，亚太区域突然感觉形势变得紧张起来了这种形势紧张，之所以出现，很重要的原因，是美国实施了“亚太再平衡”的战略，而“亚太再平衡”战略到底试图达到什么样的意图呢？美国需要持续地、不断地、坦诚地与中国进行沟通和交流，从而达到中美在亚太区域互存互容的局面，就像习主席说的，太平洋足够大，足矣容得下中美两个大国。 (2013-7-12 15:36)

主持人 说：谈到中美互动和新型的大国关系构建的时候，这种沟通的模式要关注。朝核问题是中美双方都十分关注的问题。同时，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副总裁包道格表示，双方可以考虑建立一个“东亚安全对话工作组”。对于这些问题，您认为在目前的框架下，中美之间的沟通是否有效、充分？未来是否有必要、有可能对这些问题建立专门的工作机制？ (2013-7-12 15:38)

李海东 说：这就需要根据现实的形势来做具体的判断，我们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面，确确实实看到东亚的形势非常地复杂，中间不仅仅有朝核问题，还有许多的领土纠纷，日韩、中日、日俄，各种各样的问题交集在一起，同时出现在东亚这块区域，这确确实实引起了东亚区域里面相关国家的高度关注。许多的国家都希望能够以合作的方式去解决彼此的纷争。我们知道朝核问题有一个六方会谈机制了，这个六方会谈机制，各方给予了非常高的期待，因此解决朝核问题有六方会谈机制。解决东亚其他方面的问题，是不是有必要建立起来一个东亚合作的新机制呢？这就需要看具体的形势的发展，美方提出来的观点，有他自己的关切，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的合理性，我们需要考虑的是现在建立一个东亚合作的新的安全机制的话，那其他国家会怎么想？比如韩国、朝鲜还有东盟一些国家，因为这样的一个机制毕竟是多边的，许多国家都会有不同的声音出现，我们自己也有我们自己的看法，因此即使要建立这样一个新的合作机制的话，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因此存在着不确定性。 (2013-7-12 15:41)

主持人 说：在很多领土问题方面，尤其是在去年发表的中国的武装力量白皮书，当中也提到了很多的核心利益的问题，中国非常密切关注这些，而且在我们很多层面上，比如在南海问题上，在中日钓鱼岛争端上，尤其是日美联合军演的科目上，中方都非常关注。中美元首会晤时确定，中方将应美方之邀参加2014年环太平洋军演。您觉得，此次对话对军事对话与合作的作用如何？ (2013-7-12 15:43)

李海东 说：中美关系之中，如果说有最薄弱的层面的话，那这个最薄弱的层面一定是军事层面。因为中美之间的关系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特点，就是两重性，经济上高度的相互依赖，战略上又高度的互疑。这个原因，很重要的原因是中美两国之间军队的沟通、交流非常稀缺，这是过去数年之中中美关系里面的不可否认的一个现实。而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过程当中，必定有增强战略互信的内容。要增强战略互信，你就避免不了军队和军队之间需要增加交流，接触，相互表达彼此关切的环节，而且在这个中美军事沟通和交流之中，我们一方面能够提升自身对于当今军事变革的一些前沿的认识，同时也非常有效地能够观察和了解美方在对中国的认识方面的一些真实的想法。因此在未来的中美关系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或者说亟待夯实加强的内容，就是需要加强中美之间军事部门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因此我们在2014年参加美国组织的环太平洋军事演习，实际上展示出来中国愿意与美方在军事领域里面进行沟通和交流，做深入的准备，我们表达了良好的愿望。我也观察到美国军方领导人，太平洋司令洛克利尔在这个战略和经济对话里面，他也表达了对最近一段时间里面，中美军事沟通和交流的乐观期待。在过去一段时间里面，中美的军事的交流，他感到比较乐观，而客观的情况是，我们也对中美之间未来在军事领域里面的合作的加强也持一种乐观的立场，乐见其成。因此这方面有共同的愿望和诉求。 (2013-7-12 15:50)

主持人 说：刚才我们谈到了很多乐观的方面。那在很多争议的方面也是透露出来，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些矛盾。比如这次对话前夕，赴美主持对话的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在美国媒体刊文，列举中美经贸合作中的一些争议。比如，有的美国人抱怨，中国人抢走了他们就业机会，中国企业偷走了他们的知识产权。而有的中国人则抱怨，中国企业赴美投资屡屡受挫，美方执意限制向中国出口高新技术产品。关于这方面您觉得原因是什么呢？ (2013-7-12 15:52)

李海东 说：我个人的看法，中美最近一段时间里面，经贸的相互的指责很重要的原因还是来自于美方，美方没有能够深入地反思自己在对华关系中间具体的行为。比如说，他要求中方要增加对他的投资，我们确实希望增加对他的投资，我们的华为和中兴都要对美增加投资，但是美方以安全为理由拒绝。中美之间存在着非常巨额的贸易逆差，美国因此指责中国使得美国的许多人失业了，而实际上我们是希望他们能够向中国出口更多的高科技产品，而美国的国会里面就通过了相关的一些立法，而限制美国的高科技产品对华出口。 (2013-7-12 15:55)

李海东 说：因此对美国的对华的经贸政策方面，美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两面性，他一方面指责国内的问题，就是美国国内的失业问题、经济箫条的问题，是由中国造成的。另一方面又提不出来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更严重的是美国国内的许许多多的政客，已经把中美之间经贸问题政治化了，而这个一旦政治化，就意味着美国国内只要经济上出问题了，就把问题推向中方，这样的做法是极其不负责任的。所以最近几年，中美之间经贸领域的摩擦非常多，这里面不仅仅有纯粹经济方面的原因，也有政治方面的原因，而无论是经济方面的原因还是政治方面的原因，主要的责任我想还是在美方，美方需要有更多的时间去进行自我反思。 (2013-7-12 15:56)

主持人 说：好的，我们这一次看到了在今天对话闭幕的新闻发布会上，双方也是再次重申了战略与经济对话达成的三个重要共识：气候合作、能源合作与中美投资协定。好事多磨，我们也希望这这样的合作越来越深化，在更广泛的领域来进行，使得中美双方的人民受益和受惠。好的，今天非常感谢李教授来到我们的演播室做客，也感谢大家的收看，谢谢。 (2013-7-12 15: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