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9日,历时两年多的中国足球反赌案在这里正式开审。这座辽宁最北部的城市,一夜之间成为中国足球的焦点。近百位记者蜂拥而至,其架势绝不亚于一届世界杯的报道。
本报记者记录下开庭前16小时铁岭法院内外“冰火”两重天的景象。
昨天下午4时 冷:严阵以待
“明天能听庭审吗?”“有什么方法可以进法院?”这是铁岭中院大门保安昨天听到最多的两句话。
昨天一整天,铁岭中院的大门,始终关得严严实实,大院里早就进入高度警戒状态。非法院工作人员绝对不得入内。
热:热情高涨
铁岭距离沈阳桃仙机场大约100公里,从沈阳坐40分钟的火车才能抵达。昨天是足球反赌扫黑案开庭前的最后一天,北京、上海、广州、成都……全国各地的记者,蜂拥而至。记者入住的酒店里,200个客房,只剩下10间空房。
下午4时许,记者驱车赶往铁岭中院。大门口至少有三四十名记者,长枪短炮早就架在了法院大门口。没有法院的工作人员出现,拍两个空镜头也好。他们中,不少人都是下了飞机,直奔这里。
“你可错过大戏啦。”一位熟识的记者跑上前告诉本报记者,“刚刚法院的人出来过,立了两块牌子,介绍明天出入法院的规定。可不知什么原因,一会又拿掉了。”他指了指大门口的空地,“你看打桩子的洞,还在这里。”
昨晚8时 冷:道道寒光
夜幕降临下的铁岭,大街上除了偶尔驶过的几辆出租车,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昨天尽管是周末,但晚上8时,铁岭中院大楼里依然有6盏灯亮着,透过玻璃,向大街上射来道道寒光。
法院大门口的保安不时要回答记者的询问,还要给法院的车辆开门。夜深后,一辆“辽0”车牌省公安厅的小轿车驶入法院。
热:热血沸腾
林沛馥,铁岭一位普通市民,1984年开始观看中国足球。27年过去了,他从中年步入老年。这一次审理,老林没想到,就在自己家一条马路之隔的铁岭法院。几天前,知道开庭审理的消息,老林就经常到法院门口转悠,期待开庭的日子到来。
昨天深夜,记者在铁岭法院大门口碰到他。这已经是老林一天里第三次来到这里。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还是铁岭足协负责人。一有比赛,就要组织几百个球迷,去沈阳看球。那个年代,看足球是种享受。”
老林比喻自己为球疯狂了几年,“要是中国队赢球了,比娶媳妇还开心。”
只是,中国足球如火箭般地坠落,让老林心寒了,他曾决心再也不看中国足球。这次反赌扫黑又一次让他心潮澎湃。“大快人心。早就该判了。”
这个寒冷的夜晚,有多少中国球迷和老林一样,心里念叨着这样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上午7时30分 冷:天寒地冻
零下15℃到底有多冷?一杯水,倒在地上,不出两分钟,就结成了冰块。人站在室外,即使穿着厚厚羽绒服,十分钟,后背就感觉凉风阵阵。
铁岭法院里里外外全副武装。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绝对不是夸张。一大早,距离法院100米的地方,便开始有交警执勤。法院的大门口,不允许任何车辆停靠。在反赌涉案人员和旁听人员进入的铁岭法院西大门,一扇只有3米宽的铁门里,站了11名身穿制服的警官。
热:热情倍增
铁岭法院大门口,人头攒动。记者、公安、普通市民聚集在一起,嘴角都吐着“白气”。7时40分,两名球迷特地从沈阳赶到铁岭中级人民法院门口。庄严的国徽下,二人打出了“沈阳球迷”的红色条幅。正当所有记者把目光都聚焦在他俩身上时,7时56分,6辆警车组成的车队,一路亮着警灯,驶进法院西门。其中,押解反赌涉案人员的面包车后,由一辆黑色的辽宁特警专用车辆压阵。
见到车队驶来,围观者兴奋地飞奔到法院西门。不过,公安干警早已在那里拦上了一道警戒线。隔着五六十米远的距离,两名穿着橘红色马甲的反赌涉案人员,在公安干警的看护下,从面包车里出来,被送进了法院大楼。
按照规定,这次庭审,允许旁听。8时07分,第一位旁听人员出现在法院西门。“请将你的旁听证和身份证一起出示。”随后,旁听人员越聚越多……
8时42分,被告张建强被带入法庭,中国足坛扫赌打黑案正式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