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羽生结弦
(北京冬奥会)再别羽生结弦
中新社北京2月20日电 题:再别羽生结弦
中新社记者 张素
20日,日本花样滑冰选手羽生结弦走到混合采访区的尽头,忽而转身跃起,一边用力挥舞手臂、一边向众人道别。人们忽地意识到,北京冬奥会花样滑冰比赛是真正结束了。
距离北京冬奥会闭幕式还有小半日,羽生完成了他在北京冬奥赛场的最后一“滑”。他以经典作品《春天,来吧》与这里作别。
他的技艺与表现力几乎无可挑剔,而他分别用日文和中文高喊“谢谢”的一幕更令全场沸腾。不难看出,羽生将许多难以言表的情感尽倾其中。
“从索契到平昌,大家印象中的羽生结弦可能更多是成功的。北京冬奥会令我深刻思考了许多事情,‘努力没有得到回报’。”羽生顿了顿,接着说:“但生活并不只有得到回报这一件事,没有得到回报的现在也是幸福的。世上虽有许多没有办法的事,我也想要尽可能积极向前。”
他又说:“世间真的发生了很多艰辛,有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开的痛苦。我希望给面临痛苦的人们带去哪怕‘稍微松一口气’的时光。表演滑时就想着如果‘春天来了就好了’。”
冰上,身着樱色衣装的羽生仿佛踏春而来;场外,无数冰迷为之动容。许多人一早就赶到首都体育馆大门外,期盼着远远“见”上一面,告诉他“有人向往着春天,而你成为了春天”。
春寒料峭,羽生的北京冬奥之行自抵京算起已近半个月。2月10日或许就是“分水岭”。那日之前,他是意气风发的冬奥会花滑男单卫冕冠军,是向人类极限发起挑战的“王者”;那日过后,冰场铭记他的失误与不甘。
卫冕折戟,阿克塞尔四周跳失利,给他带来了不少争议,日本奥委会索性为其单独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讲求仪式感的羽生选在“情人节”这天与人们开诚布公、侃侃而谈,有意无意走下“神坛”。
除了对比赛过程的复盘,话语里的生活细节打动人心。他说,终于有时间重新拿起游戏机,提到《集合啦!动物森友会》《平成新鬼岛》等颇为兴奋。他还透露终于可以吃些拉面和巧克力,观众方知“减肥”对谁都不容易。
在北京,尽管旧伤复发到“大概吃4片止痛药维持勉强可行的状态”,羽生仍然一有机会就上冰。越是临近表演滑,他越是往训练馆跑,且行事风格越发“天马行空”。
前脚才煞有其事地演绎《歌剧魅影》,使不少媒体发消息称羽生已决定使用这套与中国渊源颇深的表演滑,后脚就索性来场“串烧”:或是将《巴黎散步道》《Let Me Entertain You》等“愉快的节目”打包展示,或是将《星降之夜》《白鸟之湖》《阴阳师》等经典之作演个够,放言要“把迄今为止的花滑人生中遗失的东西全部找回”。
关心他伤势的冰迷心疼了,调侃说,“可以看得出,除了他的脚踝不太好,其他一切状态都相当好”。他就笑眯眯地用告饶的口吻答:“身体还是有一点疼的,但是就再让我享受一些吧。”
冰上不仅有“独乐乐”。19日、20日连续两日表演滑彩排,羽生可以说是场内最“忙碌”的人之一。本来就有无数选手争相与他合影,他亦闲不住,不是摆弄着中国队的好友金博洋送来的“冰墩墩”帽子,就是凑到“冰墩墩”人偶跟前,非要人家做一个阿克塞尔跳。都要下冰了,还折返回来与中国冰舞组合男伴柳鑫宇共赴“公主抱”之约,博得满堂彩。
“我个人认为,在什么领域里滑冰并不重要了。”羽生在今日临别前坦言,虽然他还没有想清楚具体细节,但他“希望以我自己更能接受的形式,表演出更多让大家意犹未尽的节目”,将会“把自己的花滑做到极致”。
奥林匹克转播公司(OBS)首席执行官埃克萨科斯评论说,羽生结弦是一位超越体育范畴的运动员,更是跨越了国家与文化的界限、将世界各地的人们连接在一起的明星。“在这个存在许多问题和分歧的今天,羽生创造了一种积极向前的氛围,我们需要更多像他这样的运动员。”
无论之于北京冬奥会,还是之于花滑本身,羽生结弦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统计数据是,羽生在2015年开始担任日本某知名花滑商演品牌的“座长”,承担部分策划、编排等工作。他在平昌蝉联男单冠军后回到东京举行庆功商演,创造了总计约6亿元人民币的商业价值。近些年,该商演品牌进军中国市场,只是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原因而搁置巡演。
即将结束北京冬奥之行时,羽生终于下定决心,要让他的脚踝好好休息一番。他说,将综合考虑各个方面再决定是否参加接下来的花滑比赛。
再别羽生结弦,与他轻轻招手。作别云彩,感谢春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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