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城市中多数中年人一样,上有老、下有小,单位的中坚,家庭的砥柱,每月工资在林立勇心里有本很重的账:“每月付房贷7000多元;养车2000多元;小孩教育和日常花费得三四千元;再加上家里的必要开支和一些礼尚往来,每月基本剩不下什么,也就把我爱人那份盈余的攒起来,为以后老了做打算。”
“不在于你挣了多少,而在于你花了多少。如果支出在不断上升,那挣得再多也于事无补。”提到收入增长,林立勇却更在意节省支出:“把房价降下来、把物价降下来,把教育、医疗和养老的支出降下来,那将比提高收入水平对老百姓更有益。”
林立勇对看病贵抱怨尤多。一问得知,他父亲刚被查出患上癌症,“我打听了一下,手术加化疗得花掉9万多元,还得是不用进口药。”
谈到前不久个税起征点的调整,林立勇笑笑说:“自己收入变化不大。”“中国地区发展不平衡,收入差距较大,对物价和生活水准的感觉也不一样。我总感觉一些政策有必要在执行中央统一规定的基础上各地‘量体裁衣’,制定适符本地区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细则,不要‘一刀切’,要在合理性上下工夫。”
低收入者:“豆腐脑再贵就吃不起了”
“在家种地不挣钱啊,人家都到外面来打工了。我也就出来打工了。”50多岁的黄显平4年前来北京打工,现在是北京市东城区一个住宅小区的保安。
黄显平上的是晚班,从下午6点工作到次日早上六点,没有节假日,月工资1700元,只提供一间集体宿舍,不提供伙食。“一个月伙食费得花400多元,平时再交话费、喝点小酒、买买日用品,那就得600多元,我自己还租了一间房间,月租也得近600元,一个月剩不了什么钱。”黄显平给记者算了一下他的“经济账”。
“您上12个小时的晚班,晚上还得吃宵夜吧?”记者问。
“晚上哪里有吃什么宵夜,再吃就真剩不了什么钱了。”黄显平苦笑着,因为每天熬夜上晚班,眼睛里布满血丝。“不是我不想上白班,上白班几乎得整天站着,上晚班到后半夜没人了还能坐一会。”
据黄显平介绍,在北京,住宅小区、医院的保安月薪都在2000元左右,“在超市里当保安,工资能高些,有2000多。做保洁工资就比较低,我们小区里的保洁人员月薪1160元,不管吃不管住。”
黄显平是湖北随州人,4年前刚到北京时是搬运临时工,“那时候搬一块砖五六分钱,动作快的话一天搬3000多块砖,能挣个200多块。但是这活儿累,也不能天天有,不稳定。”
“您为什么来北京呢?”记者问。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这我知道。”黄显平对记者说。“出门不如在家方便,但是在家种地挣不了钱。我们家现在有六亩地,大部分都荒着,只种了一点。肥料、种子都贵,现在稻谷一块钱一斤,一亩地产一千三百斤稻谷,能卖一千三百来块,去掉肥料、收割、犁犁耙耙,也剩不了多少钱,再说五亩地的粮食至少得留两亩地的口粮自家吃,也不能全卖了。所以这顶不了什么事儿。村里大部分地都荒着,只有一些老人多少种一点,年轻的都出来打工了。”四天前,黄显平的儿子也来到这个小区当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