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讲到高兴处,总会爽朗一笑
郭老正在创作彭德怀肖像
自8月底来,90岁高龄的老红军、成都画院前书记郭生每天都要在画室忙活一阵。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四川美术学院将于9月底在省科技馆举办专题展览。郭老受邀展出作品,思虑再三后,他决定画贺龙、彭德怀和刘少奇的画像参展。
郭老对这3位领导人的画像已烂熟于心,不用对照照片,提笔就有神韵。60多年前参与的抗战经历,在其记忆里清晰如昨。昨日上午,在成都西华门街的家中,郭老向记者讲述了这些往事,讲到激动处,须发皆白的郭老爆发出爽朗一笑。
第一次对敌:“泡过水的粮食给敌人喂马,死了15匹”
郭老原籍山西平遥。像同龄人一样,那时他对日军的侵略行径充满痛恨,“当时店里有一种日本布出售,不上学时我们就跑到店铺里,发现这种布就扯到街上烧掉。”
1936年,郭老加入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小分队。学过几年书法的郭老,在这个队伍里作宣传,与他一起的还有另3个平遥老乡。第二年7月,日军攻入平遥。学校停课,人们纷纷逃出城去躲藏。小分队的4名成员不甘心,“我们偷偷商量怎么对付日军。”后来得知日本兵准备打开城里仓库,取粮喂马。
“我们溜回城里,说服了守仓库的人,然后一盆盆地往粮食里倒水。”两三天后,粮食发芽了。郭老说,事后他们得知日本兵把发芽的粮食喂马,胀死了15匹。“那是第一回直接跟日本兵对着干,很解气。”事后4人加入了游击队,后来游击队又加入了一个政治保卫队,由红军派人领导。几个年轻人正式找到了组织。1939年4月,郭老加入共产党在山西新军的宣传队。
躲敌比耐力:“我们不是战斗部队,就躲起来拼耐力”
1939年12月,发生了著名的晋西事变。郭老所在新军与阎锡山的晋绥军开战,“打了一个大胜仗,消灭了阎锡山一个骑兵师。”
郭老自豪地说,虽然他们所在宣传队不是战斗部队,但也曾与日本兵短兵相接,通过拼耐力全身而退。1940年,日军对晋西北实行“大扫荡”,隔两月就要“扫荡”根据地一次。郭老所在部队实行“反扫荡”,每次日军进入前就从黄河东边转移到西边。
同年5月,宣传队与司令部、后勤等一起转移,还没到黄河边就与日本兵在沟壑间狭路相逢。“我们这个队伍有1000多人,但不是战斗部队,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一打就只能牺牲了。”郭老说,隔着几十步远看到日本兵,大家立即后退散开,分头躲起来。
“别人怎么躲的,我不知道。我跟另两人躲进了一个山洞。”郭老回忆,3人在山洞里面躲了2天3夜,第4天清早出来时,还不断听到附近传来枪声、喊声。当时行军的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干粮,饿了就啃干粮。“但没有水,特别干,只能凭耐力忍着。”郭老说,第4天他们听到外面完全没动静了才出来,“出来后走了几百米就遇到了大部队,分头躲开的1000多人几乎一个没少。”
干掉佐佐木:“这个宣传队可以嘛,很能打”
日军在晋西北实行“大扫荡”期间,有个叫佐佐木的日本兵队长以凶狠残暴广为人知。“一听说他要来,老百姓特别害怕,他会把整个村子一把火烧光,用机枪扫射村民。”人们对这个佐佐木痛恨不已,只有100多人的宣传队决定为民除害。
1940年7月,机会来了。佐佐木带兵进入郭老他们驻扎的地方,宣传队提前获知消息后,搜集了所有能寻到的手榴弹。“当时我们采用‘放头打尾巴’的战术”。宣传队事先埋伏起来,待日军进城后,先放过了高头大马,直到队伍尾巴处才开始动手,“前面的一看形势不对,又返回来营救。就在这场混战中,佐佐木被我们打死了。”“这个宣传队可以嘛,很能打。”事后,宣传队得到了领导的特别表扬。
百团大战末期,郭老还参与了其中的宣传工作,“做点自己能做的事”。1940年底,他被派到了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美术系学习。一年多后调入八路军一二零师,从事版画、年画、壁画创作。“开会时要挂领袖像,基本是我在负责画。”郭老回忆,每次开会前,他就把长两米、宽1米多的画卷起来抱着送到会场,忙的时候每天有几个来回。
现在画领袖像依旧是郭老的爱好,“就像上了瘾,不画就会想着”。每天6点左右起床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书房里画画。最近几天,为了赶在展览前画完,他在书房里待的时间更长了。
华西都市报记者刘春梅 摄影吴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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