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在分组讨论上发言。
本报特派记者 郭静 摄
本报特派记者 郭静 杨凡
任全国政协委员4年,在公众的关注下,崔永元坦言,当委员比当主持人还小心,一件事不彻底搞清楚不能开口,一张口那就是责任。
“提案不能随便用来炒作”
5日下午,在无党派小组讨论会上,第一位委员发言后,崔永元立马抢过话筒,讲了长长的一段。“怕像昨天一样没机会了。”他笑着说,4日他准备了发言稿,但没轮到他,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崔永元手中的政府工作报告上圈圈点点,有不少是他倾听别的委员意见时记录的。他还随身带来自己的“提案”,“严格来说是‘想法’,因为还没搞清楚,不敢递交,不叫提案。”
关于提案的内容他只说是有关医疗体制改革的,“具体的打死也不说。”他笑了笑,“我还没调研清楚,还需要补充东西,我要是说给你们,你们给我报出去,我万一没有递交,那不是假新闻了?”
谈话中,凡是调研过的、摸清楚的事情他侃侃而谈,而遇到不太懂的,他绝口不答。
“有记者逼问我,引诱我,常用:‘比如……’我立马回他,‘就不比如’。”他得意地笑了。随之严肃地说,“提案是委员参政议政的直接工具,不能随便用来炒作,那就有损了参政议政的这分尊严。”
为调研,跟煤矿工一起下井
针对不愿意开口说话的委员,崔永元说:“这个因人而异,也不能单凭委员不说话就一棍子打死,可能他们还没想明白,不知道怎么说。”
“那有些人连续几年都不说呢?”“这个也有可能,有的人一辈子都可能想不明白。”
为了自认为“最优秀”的提案,崔永元自称“玩了命了”。有时出国旅游,他让朋友引见当地的议员,了解医疗、保障房等情况。
有一次,为调查煤矿工人的工作环境,崔永元跟煤矿工人一起下到煤窑里。“矿工们跟我说,我是跟他们一起下矿井的最大的领导。”
“那您现在是什么级别?”“副科级。”看记者笑了,他很严肃地说,“不用笑,真是不下去不知道,又黑又窄,冒顶、渗水、塌方,随时都可能发生。他们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钱啊。”
提到备受关注的个税起征点时,他说这得分行业,“比如,我挣3万块跟他们挣3万块那不一样,他们下去可能就上不来,我进演播室肯定能出来吧。但具体的征收方式,我还没考虑清楚,不能再说了。”
做委员也要学习提高
常有不少委员递交几十个提案,崔永元表示敬佩,他认为只要不是敷衍,就是帮政府和百姓说话。“如果不想承担责任,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逃会。”
让他倍感不安的是他经常不来参会。“真的是太忙了,昨晚录了两期节目,今晚还要录到12点半。”两会期间,他的“小崔会客”邀请代表委员去座谈已成固定栏目。“我只能忙里偷闲来参加讨论,尽可能多听,把这些意见带到采访中去。”
记者让他评价一下他履职四年的成绩,他说:“我自己打分,多不要脸面啊,你打吧。”“我打肯定分很高。”“那我就打一个跟我高考数学成绩一样的分数吧。”“您高考数学多少分?”“58分。”“还不及格?”“但对我来说已是我学数学以来最好的成绩了,这可是我玩了命才得到的。”
看到记者在笑,他说,做委员也要学习提高,只要努力了,哪怕58分也是自己心目中的100分。
◎小崔上会语录◎
■我非常想知道,中国需要多少套保障房?一直没有总量的数据。每年保障房的数量都在增加,但大家永远也不满意。这是为什么,我觉得没有总量的描述,只说每年建了多少,但永远不知道这是多还是少,是快还是慢。
■保障性住房建设要用微博的速度、资金投入要用博客的篇幅、受惠人群要远远超过粉丝的数量。
■其实我挺宽容的,你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我们知道,在中国打电话就得这么贵,我们就认。
■我一直在关注药价的问题,为什么药价会这么高。我花了一年的精力去弄这个事情,在实际调研过程中非常痛苦,发现的内幕比想象中还复杂,不亚于好莱坞大片,希望在明年两会前搞清楚。
■来这里不是享受荣誉的,是来承担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