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独家专访“亚洲剧场翘楚”赖声川
“生命需要娱乐也需要营养”
“我觉得生命需要娱乐也需要营养,所以又得到娱乐又得到精神的养分,那就是话剧。生活里有这么多好的话剧,为什么要缺席呢?”
赖声川天然就有一种能够让身边人放松下来的气场,昨天在昆明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也是一样。在采访预热期间,他甚至提到星座就可以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为记者解读星座星盘。
灰白的及肩中长发和灰白的胡须,黑色的细框眼镜后面是一双满含笑意和睿智的眼睛,说到高兴处会哈哈大笑,露出孩子般的诙谐神情。这位被誉为“亚洲剧场之翘楚”的华人戏剧大师,带领表演工作坊,凭借《暗恋桃花源》、《宝岛一村》等经典舞台剧目,令即使没有看过话剧的人,都知道了赖声川这个名字。
在聊天般的采访中记者发现,赖导在“大师”的头衔之外,更是一个低调、幽默又不失童心的云南女婿。
裸婚 我自己就是裸婚
熟悉赖导的人都知道,他的岳父是大理宾川人,岳母是昆明人,所以,他称得上是地道的云南女婿。
1978年大学毕业后,他就和丁乃竺结婚,之后共同创业。两人是典型的“裸婚”,结婚三十几年来,他们很少争吵,到现在还经常手牵手出门,对于时下年轻人的热门话题“裸婚”,赖声川认为完全没问题。
“我自己就是裸婚,结婚完全是凭感情和信念,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我们的未来,为什么我会没有能力照顾我的老婆和家庭呢?一定要房子、车子等等物质基础才敢结婚,我想这是现在年轻人价值观的问题,但是金钱就能够带来快乐吗?社会目前的迷失就在这里,而这就是文化可以帮忙的地方。如果每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以在一起,没有这些感情就要结束,用英文说就叫做:‘fareweather friend’,字面翻译就是‘天晴的好朋友’。其实‘夫妻’二字决定了你就是全部,生活再苦你也可以接受,而在(生活)好的时候,我们可以了解到无常,并且去珍惜。”
舞台剧 从不把话剧当商品
2009年,赖声川在大陆创作的舞台剧《陪我看电视》曾在昆明演出3场,这也成为云南观众对他作品最初的了解。表演工作坊在大陆发展多年,也培育出一批忠实观众,并在北京、上海等地形成了比较固定的市场。对于话剧市场在昆明、在云南的发展和培育,赖声川的建议是“顺其自然”。
“这些年有人把话剧视为商品,会掉入很奇怪的思路,做出品质不是很好的戏。或者认为有明星或者有搞笑或者低俗,观众才会进来(剧场),我认为如果只拿好戏给观众看,比如第一次看的话剧就是《他和他的两个老婆》,那肯定还会接着看别的话剧。”
谈起先锋实验话剧,赖声川也有独到的看法:“艺术是多层次多层面的,如果你有健康的主流,你也会有健康的先锋。”
合作 巩俐葛优都想与他合作
从《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开始,赖声川的相声剧已经发展到第七部——最近在杭州公演的《那一夜,旅途中说相声》。他对相声的喜爱可见一斑,但生活中,赖声川本人并不说相声。
赖声川知道现在大陆最火的相声来自郭德纲,并不排除有合作的可能性。“愿意跟我们合作的明星其实有很大牌的,哈哈,说出来大家都会很惊讶。”表演工作坊的话剧舞台上没有缺过明星,但让人没料到的是,巩俐跟葛优这两位大明星都曾经与赖声川有过要合作表演的口头约定。
“有一天吧,我相信有一天会的。我随缘,我觉得葛优的戏中有很多的喜剧成分,而大陆喜剧的顶尖高手真的不多。而巩俐毕竟是中戏毕业的,应该要回到舞台上展现她的才华。”
低调 对自己的事不发脾气
“愤怒会比较少,一般我对自己的事情不太会发脾气。”
赖声川的温和与低调与他早年的经历关系颇大。在念书期间,他曾经和妻子丁乃竺,小姨子丁乃筝一起在全美国最牛的中餐厅“福禄寿”打工,那里经常有名人出现。当被问到是否见过约翰·列侬时,赖声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接受电视台访问的丁乃竺,然后低声笑得合不拢嘴。原来,这一次经历还成为了他们家庭中一个历史悠久的笑话。
那天下午,在餐厅前台的丁乃竺接到一个电话,说约翰·列侬要来吃饭,问有没有包间。但初到美国的丁乃竺之前只知道“约翰·蓝侬”这个中文译名,还问名字如何拼写,令对方大吃一惊。从此,这件事成为丁乃竺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尴尬趣事之一。“约翰·列侬和他的太太、小孩来吃饭的时候也很低调,我接待过的很多名人也都是这样子,包括乔丹。他们的低调给了我很大的影响。”
美食 我的拿手菜很多
“其实我不喜欢很多所谓的‘美食’,我也到过不少这样的餐厅,比如米其林的几星级餐厅,但吃过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
说起下厨,赖声川还真不谦虚——“我的拿手菜很多!”引得现场记者和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但细听之下,他还真没有夸张自己的厨艺。
“我喜欢下厨,喜欢做家常菜、吃家常菜,尤其喜欢把简单的东西做得好。比如过桥米线,比如鼎泰丰的小笼包。我不太习惯经常找新的菜色品尝,已经知道这个是好的了,我干嘛还要寻求更新鲜、刺激的东西呢?”
赖声川擅长的简单菜有蛋炒饭、清炖鸡汤,他还知道这两样是清朝考厨师的必考科目。“这两个到任何地方都能吃到,但你可能吃到很差的。”
织“围脖” 我有一种罪恶感
“我不是很适合微博,我连facebook都没有用,我很珍惜自己的隐私。我跟家人在一起很开心,我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比如今天拿到杨丽萍的礼物,我要马上拿出来秀一下吗?”尽管辛勤“耕耘”着自己的新浪微博,但赖声川把织“围脖”的重点基本放在工作上。“我上微博还有一种罪恶感,想回答所有人的问题,但实际上又做不到。”
本报记者 马益华 马军艳 实习生 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