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说这次获奖很高兴,茅盾文学奖是全国很有影响的奖,每年有成千上万部长篇小说,获奖不容易,是对自己的承认。他表示,获奖作品《蛙》是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最满意的是自己正在构思的作品。获奖让自己更清楚地知道,以后写作品要避免与已写出的作品重复,要不断地出新,创新。
莫言的作品《檀香刑》、《生死疲劳》都曾参评过茅盾文学奖,有网友为他获奖太晚发出质疑:“现在才得茅奖,您认为以前的评奖是否公正?”莫言看上去并不介怀,他说:“现在得了也不晚啊。”
前几次见到莫言,都是在中国作家与外国作家的座谈会上,莫言很幽默,说话常常会把人逗乐。日本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很欣赏莫言的作品,每次来中国都要见莫言,还和他一起走访了莫言的家乡山东高密。莫言写作30多年,出了10余部长篇、100余个中短篇,在国内外享有盛誉,但他待人接物依然谦和。从《红高粱》到《檀香刑》,再到《生死疲劳》,直到这次的《蛙》,莫言的作品每次都会带给读者全新的体验,展现出了宽广的创作领域。莫言是一个不倦的探索者,每一部作品都有自己新的探索。
与以往写作的汪洋恣肆、一气呵成大不相同,《蛙》是莫言酝酿十余年、笔耕四载、三易其稿而完成的作品。小说讲述了从事妇产科工作50多年的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人生经历,以独特的形式和笔力写出了中国农村几十年来的计划生育史。莫言说:“这是一部开始执行自我批判的作品,是我提出的‘把自己当罪人写’的文学理念的实践。”对此他解释说,上世纪80年代开始,文学观念不断发生变化,自己提出“把好人当坏人写,把坏人当好人写”。最近几年,他发现社会上总是用放大镜放大社会中的缺点进行批判,很少有人把目光聚焦到自身的缺点。换个角度看,对社会上的弊端是否自己也在起推波助澜的作用呢?别人身上的缺点我们也有,应该学习鲁迅解剖自己,批判自己。在《蛙》里,他写到了“忏悔”这个问题。
小说《蛙》将书信、元小说叙事和话剧巧妙地融合杂糅为一体,莫言说,自己对长篇小说的结构比较重视,《蛙》的内容和自己过去小说不一样,在形式结构上也有创新,运用书信体加话剧的形式符合内容。书信体给人以亲切感,是对一个日本作家诉说,也是对读者诉说,是写给广大读者的。其中的话剧和小说前后形成对照,小说内容与话剧内容不一致,形成参差的立体感。
莫言的小说大多以他的故乡高密为背景,他最近提出了“所有的文学都是乡土文学”的说法,对此他说:“过去乡土文学只是指农村现在看来是偏狭的,时代在发展,乡土的内涵也在变化。现在乡村在发生变化,乡村与城市的差别在缩小。另外乡土与故乡是同义词,每个人都有故乡,即便是我住在北京也和故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有的文学都依赖乡土,荒郊野村是乡土,繁华都市也是另一种乡土。”杨 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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