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秒爆破，浪奔浪流
前天，蔡国强连着失败了两次，志愿者都有些焦虑了
昨天，大家都被震住了，茅威涛说了两个字“神奇”
实习生 梁健 毛映雪本报记者 郑琳/文 梁臻/摄
3天准备，100多人集体创作，5秒钟的爆破，成就了蔡国强36米长的火药草图《观潮图》。
昨天下午4点30分，“钱江潮”在蔡国强的火花中诞生。
5秒钟的感官刺激，让观众近3个小时的等待也毫无怨言。正在厦门参加活动的茅威涛特地请假，飞过来看蔡国强创作。看完后，她说了两个字：“神奇！”
炸出“钱江潮”的那一刻，大家都被点“燃”了
浙江美术馆下沉广场改造的临时舞台旁边，许多杭州文艺界的大腕儿从下午两点就开始围观了。就在耐心快消磨殆尽时，高潮终于到来，5秒钟的连串爆破，像一道火浪，烧过36米长的画纸。
观众掌声雷动，连志愿者也都被点“燃”了。虽然前两天已经看过好几幅小作品的爆破，但这么一长串的火苗依然震撼到大家。
烟雾一起，记者和其他志愿者一起扑上去用“泡泡”按灭火苗，身边的两个女孩边扑边叹：“太酷了！”
为了这么酷的一瞬间，我们忙活了整整3天，而现场的观众则等待了3小时——他们费解地看着我们把镂空的纸板在场地里抬进抬出，看着蔡国强若有所思地站在硬纸板上，貌似随意地撒出一把把黑火药，还不时地把扯碎的废纸板扔在画纸上，还用扫把去扫画纸，好像一个环卫工人。
纸面上那些黑乎乎、一团团的东西，很难跟钱塘江联系到一起，就算是亲笔画出那些波浪的记者本人，也很难想象火药灼烧之后，会呈现什么样的图案。
但是他成功了。当我们把硬纸板掀开，蔡国强笑得很得意，在“钱江潮”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十分陶醉地说：“今天这个效果真棒！”
在“钱江潮”的末尾，大浪归于平静的地方，就是前几天记者亲手描绘的部分。
在爆炸以前，记者很困惑，因为蔡国强几乎没撒多少火药在上面。而作品完成以后，那片近乎“留白”的波浪若隐若现。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蔡国强说，“我没有在那里撒很多火药，而是借用前面火药的推力，熏出那一片波浪。就好像中国画一样，看起来云雾缭绕。”
为了摸清本地火药的脾气，之前炸坏两个作品
蔡国强喜欢把创作比作谈恋爱，因为火药的脾气比女人的心思更难以捉摸，总是搞得他心神不宁。
从地球另一边飞到杭州，蔡国强的时差一直没倒过来。从凌晨两点开始，每隔一个小时，他就醒一次，“心里紧张啊。你看我在撒火药的时候就一直在犹豫，到底要多一些还是少一些呢？”
他的担忧是记者亲眼目睹的。就在《观潮图》爆破的前一天，蔡国强炸坏了两个作品。一张“宝石流霞”炸焦了，另一张描绘小百花越剧团年轻演员的作品，火药压根没燃起来，结果炸了4次才完工。
当时，看到没燃起来的火药直往下掉，包括记者在内的100个志愿者都很焦虑，但蔡国强却一脸微笑地调侃：“看，这是老天帮我，明天的《观潮图》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现在你们知道，有些火药是烧不起来的。”
原来火药真像女人一样，不同地方的姑娘性格不一样。两幅“成功之母”在前，蔡国强和他的火药师终于摸清了本地火药的脾气。在昨天的《观潮图》创作过程里，他撒上了许多大颗粒的火药，“上次失败就是因为火药太细了，燃烧力不够。”蔡国强说。
“钱江潮”炸得很完美，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志愿者不小心在空白的地方踩了一个脚印。不过蔡国强对这种偶然性相当淡定，他笑说不用修改，“我看那个脚印挺圆的，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浪花嘛！”
蔡国强是很少修改作品的，不过恐怕他得为茅威涛破个例。在明年蔡国强的个展《春》开幕时，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将为展览创作一个节目，而蔡国强此次也专门为小百花制作了一个作品。
不过，在看到前一天出炉的作品以后，茅威涛说，她得让蔡国强改改，“可能还要强化一下越剧表演者的元素。”茅威涛说，“例如水袖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