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小冬皇”王佩瑜北大意外教授“胎教知识”

     本报记者 牛春梅

　　“章子怡进电影《梅兰芳》剧组是在我唱完之后，所以可以说不是我给她配音，而是她给‘瑜老板’我配像。”站在北大百年讲堂小剧场台上，被戏迷称为“瑜老板”的上海京剧院著名女老生王佩瑜从容而淡定，不时穿插个小幽默，引得全场大笑。上周末，上海京昆艺术中心主办的“京昆明星公开课”就这么有点儿不严肃地开场了。

　　虽然被称为“小冬皇”，但王佩瑜讲课时却没有一点儿老生的沉稳劲。她穿着时髦的小黑西装、哈伦裤，脚蹬厚底帆布鞋，颇有点儿嘻哈风范。虽说是在北大上课，讲的又是京剧，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拘谨，看得出平时生活里的她也是“潮人一枚”。“我依稀仿佛似乎听到了！”“这句唱出来是不是超有味道？我超喜欢的！”单听这几句话，要说她不是什么京剧名角儿，而是北大校园里的“90后”学生，大概也没有什么人怀疑。

　　别看言谈举止这么不讲究，王佩瑜的忠实“粉丝”还真不少。开课前半小时，300多人的剧场就挤得满满当当，听课的不光有北大的学生，周边其他高校的人也跑来蹭课，甚至还有上班族慕名而来。远从南三环北京戏曲职业学院赶来的学生，只能坐在两侧的加座，有人害怕来晚了没座，还带着备用的马扎儿。

　　“潮人”口中的京剧，自然非比寻常。在多少年轻人的眼里，京剧是古板与冗长的代名词，但听“瑜老板”深入浅出地讲来，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其实，京剧板式中有许多和现代音乐相似的元素，比如流水很像说唱R＆B，散板、摇板类似爵士乐。”

　　在讲解京剧韵白时，她没有用京剧中的经典案例，而是选择了儿童歌谣《丢手绢》来举例，“‘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这是荀派；‘大家不要告诉他’这是程派；‘不要不要告诉他’这是马派。”她用不同流派的方式来演绎这首歌谣，这种讲法听上去很不“严肃”，甚至有些调皮，但却感受得到“瑜老板”的良苦用心。

　　“每一次上公开课，我都会收获很多惊喜和感动。”讲课中，她常常满怀诚意与感激地说。这回在北大的讲台上，王佩瑜还意外地教授了一次“胎教知识”。一位怀孕六七个月的女戏迷腆着肚子上台参加互动，王佩瑜轻轻地和里面那个还未出生的“学生”打招呼。到了教唱环节，她还特意提醒这位准妈妈：“你要气沉丹田，但不要打扰他，我让别人说‘喷口’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跟着喷。”

　　和学生们在一起时，诚恳的“瑜老板”看起来越发不像个老师。她教大家学唱《三家店》，却并不坚持让大家按自己的方法唱，而是直接告诉学生，“不要甩我，坚持你自己的唱法。”听到别人唱出不同的味道时，她还会认真地说一句，“谢谢你又让我知道了多一个版本！”有个学生唱到一半，觉得自己跑调太厉害，不好意思地想往台下钻，王佩瑜一把拦住她，“不依不饶”地说：“我听出来了，你有很多‘好腔’，如果不唱完，我觉得你是在‘藏东西’。”

　　两个半小时的公开课，几乎无人中途退场，气氛也是越来越好。快要下课时，现场三百多人齐唱“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尊一声列位宾朋听从头……”投入于这样的气氛之中，在场所有人无不心生感动。用王佩瑜的话说，“对着呢，对着呢，就是这个感觉！”

　　本报记者 李继辉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