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剧收视走高内容难突破 升级并非做大煎饼

　　谍战剧“升级”比的是故事和怎么说故事

　　《悬崖》不是《潜伏》“别墅版”

　　新谍战剧《悬崖》让东方卫视在2012年开年稳坐同时段收视率前三。从《潜伏》、《黎明之前》到《借枪》，谍战剧已数次面临“还能怎么拍”的问题，就连创作过《解密》、《暗算》、《风声》的麦家也宣布“封笔”不再涉猎悬疑谍战题材。随着一部部谍战剧收视的走高，谍战类型似乎也滑向了故事、模式、人物都已经说完的窘境。

　　有观众说《悬崖》是“升级版”的“潜伏+借枪”，剧中的男主角周乙是最有范儿的特工。他不用四处借钱，还住进了别墅；他有地位有身份，手上有的是资源。不过，这些“升级”带给电视剧的，只是更多的豪华和大场面，并不是赢得收视率的充分条件。避免类型成为“瓶颈”，谍战剧要保持热度究竟靠什么？

　　有范儿没范儿，故事都得有逻辑

　　《悬崖》讲述了伪满洲国时期，地下党周乙卧底伪满警察厅，为抗日力量送情报送物资的故事。扮演周乙的正是此前《借枪》中扮演熊阔海的张嘉译。“有人说周乙是最有‘范儿’的特工，熊阔海是最落魄的特工。其实我一共就演过两个特工。”张嘉译说，不管人物有没有范儿，谍战戏比的是故事和怎么说故事。

　　《借枪》中的熊阔海“化缘”干革命，潦倒到不得不偷卖房子筹集活动经费。相比之下，《悬崖》里的周乙阔气多了。他卧底敌人中层，不仅有独栋别墅有小汽车，和警察、地痞甚至日军的关系都不错。《悬崖》中假扮夫妻的卧底模式，也被很多观众拿来和《潜伏》做比较。不过，和《潜伏》中的假戏真做不同，《悬崖》里的假夫妻有各自的家庭，关系始终是战友。剧中，周乙告别真妻子时，妻子对他说：“我自己的老公，每天要和别人的妻子生活在一起。”周乙回答：“不是生活，是生存！”生存是全剧的基调，周乙如何生存，为什么生存也是故事的中心。

　　因为卧底警察厅，所以周乙必须直面战友甚至亲人被审讯的场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克制。因为始终是假夫妻，所以也少了很多《潜伏》中的浪漫和期待。正是这些限制，令《悬崖》差点搁浅。“写完前6集给几个制片人看，一看没有爱情没有暴力，都说剧情很可能不适应市场，都不肯投资。”编剧全勇先表示，做编剧得有自己的坚持。“谍战也得有逻辑。飞檐走壁、使双枪、玩飞刀、满嘴吐钉子。一有危险，主人公永远能顺着下水道逃走，观众看了只能作呕。”

　　谍战“升级”，并非简单地把煎饼做大

　　谍战剧究竟如何“升级”？是追随《潜伏》，加高对手层次、情报技术、个体智商构成的“围墙”；还是学习《借枪》，干脆把主角拉出埋伏圈，直击底层特工的另类“囧”态？《悬崖》中开篇宋佳扮演的顾秋妍错误连连，一会儿被敌人盯梢，一会儿违反纪律发两遍电报，搞得周乙不得不疲于“补漏洞”。“都是女人惹的祸”让很多观众看了非常无奈：彰显周乙有经验能随机应变，非要降低“队友”的能力？而周乙卧底敌人中层，预先得知敌人要派一个警察潜伏进抗战队伍，这样的设置却让很多“懂行”的观众倍感期待：观众纵观全局，知道谁好谁坏却帮不上忙的“无力感”，是一种俯视诱惑。而周乙知道谁是坏人却不能为揪出坏人而暴露自己，等于编剧给自己下了一个套，挑战的是编剧技巧。拆解以往谍战剧中熟悉的人物关系，是编剧“升级”《悬崖》的手法之一。全勇先说，周乙和敌人没有直接的仇恨，他的仇恨不映射到具体的人。“比如他和高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相互敬畏、相互钦佩、亦师变友，但又你死我活的状态。”

　　导演刘进表示，近期谍战剧无法在类型上有新的突破，但是也不会消亡。如何“升级”的答案千变万化，但绝对不是剧中比人物地位、剧外比拍摄投资，把潦倒的特工塞进别墅就能完成“升级”。“就像女演员不是非要演武则天、慈禧，剧中万人之上才能显示演技。谍战剧中的主角，如果个个都是诸葛亮，既有丞相的地位，又能料事如神，反而会使角色面貌朦胧，胜利的过程也没了悬念，这样的‘升级’不过是把煎饼做大，可再大也吃不出匹萨的味道。”

　　本报首席记者  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