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焦点话题是自强 图书馆被当成救亡图存工具
公共图书馆,是现代文明的产物。梁启超在海外流亡时,见欧洲公共图书馆遍及社区,曾大为感慨,认为这是东西方文明大分流的重要原因。
其实,古代中国社会也很重视文教,但始终没能诞生出“公共”空间,皇家管不到的地方,都属私民所有,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公共事务缺乏管理。
比如前门大街,设计宽度是现在的一倍,可游商长期占道经营,到后来甚至盖上房子。老北京下水靠沟渠,设置了专门的管理部门,可长期无人疏浚,到清末,游民甚至填沟盖房,沟渠遂成死水,变成传播疾病的源头。
像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葛兆光先生曾说,对比庞贝城的规划,中国传统城市对公共空间重视明显不够。庞贝城因火山喷发被掩埋,较好地保留了城市的本来风貌,公共浴池、广场、公共活动中心等秩序井然。
传统中国城市不仅没有公共图书馆,也没有公园、公共游乐场等,即使是城市广场,也多是展示型的,并非完全的公共设施。
清末屡战屡败,自强成为焦点话题,公共图书馆被当成救亡图存的工具,涌现出来,但最早的公共图书馆在哪里,说法甚多。
一说是京师图书馆,1908年,张之洞将一部分个人藏书放在广化寺内,次年奏设建馆,得到批准,由缪荃孙主持,这是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前身,之所以建在广化寺,因为这是溥仪的家庙。民国建立后,蔡元培任教育总长,将京师图书馆看成重点工程,1912年5月任江瀚为馆长,同年8月27日开馆。
二说是湖南图书馆,建于1904年春,由长沙知识界、实业界的著名人士梁焕奎、陈保彝等人首倡,经赵尔巽批准建成。湖南能开风气之先,因其当年巡抚陈宝箴是维新派的骨干,趁清政府中央权力放松之际,大力推行新政,加上湖南面向开放的广东省,背靠封闭的内地,反差强烈,湘军解甲归田后,民风亦为之改变,值得一提的是,陈宝箴是著名学者陈寅恪的祖父。
三说是韦棣华在武昌开办的“文华公书林”,1909年5月16日正式面向公众,强调“公共、开放、公享”,韦棣华是美国人,1899年来到中国后,在教会创办的文华学院担任英语教师,同时兼管图书馆工作,“文华公书林”是“庚子赔款”返还项目之一,韦棣华终生未婚,不仅帮助中国建立了多个现代图书馆,还开办了图书馆专业,为中国图书馆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三种说法各有道理,不过在此之前,老北京已有类似公共图书馆的机构,1895年,康有为、梁启超在北京办了“强学会”,有“书藏”部门,供大众阅读,虽维持时间不长,影响不大,但已体现出强烈的公共意识。
本文资料主要引自《北京志·图书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