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杨殷：情报工作重要开拓者

　　杨殷同志是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之一，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党的早期军事工作的重要领导者和情报保卫工作的重要开拓者之一。他在中共六大后曾经担任中央政治局候补常委、常委，中央军事部部长，中央军委委员、主任等职，1929年秋壮烈牺牲。在光辉战斗的一生中，他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中国人民的解放建立了卓越功勋，作出了重要贡献。

　　一、工人运动的著名领袖

　　杨殷同志曾经参与领导广东工人运动，组织发动震惊中外的省港大罢工，组织工人支援北伐的胜利进军，在党领导的早期工人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杨殷字孟揆，又名梦夔、夔礼、典乐，1892年8月出生于广东省香山县（今中山市）翠亨村，与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同村。他从少年时代起就对孙中山先生十分崇敬，在学校积极宣传反帝反清革命思想。1911年黄花岗之役后不久，他加入同盟会，先后在广州、香港、澳门等地参加同盟会南方支部的工作，为推翻清王朝封建统治多方奔走。1917年9月，他担任孙中山在广州成立的中华民国军政府卫队副官兼大元帅府参军处参谋，义无反顾地追随孙中山先生继续革命。

　　上世纪20年代初期，杨殷同志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当他认识到中国共产党是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的真正希望时，毅然把个人的命运同党的事业、民族的复兴联系在一起。1922年秋，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年底，党派他到苏联学习。第二年回国后，受党组织委派前往当时中国革命的中心广州，领导开展工人运动。根据当时国共合作的需要，杨殷同志担任国民党广州市第四区分部执委兼秘书。他在石井兵工厂开展工人“十人团”秘密活动，培养了一批出色的机器工人骨干，并到佛山、顺德等地组织各行业工会，发展党员，推动当地的工人运动。1924年，他前往粤汉、广九、广三铁路建立工会和党的基层组织。他推动实现了广州工人运动的逐步统一，促成了1924年5月广州工人代表大会的召开。1925年1月，他在党的四大上介绍广州工人运动的情况，受到大会的重视。同年3月起，他担任全国铁路总工会广州办事处顾问等职。在杨殷等同志努力下，广东铁路工人逐渐成长为一支坚强的革命力量，后来在北伐战争、广州起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杨殷同志参与发动了省港大罢工。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他与邓中夏、黄平、苏兆征、杨匏安等由党组织指定组成“党团”，作为组织发动省港大罢工的指挥机关。他深入香港、广州的工会和工人群众中间，全力进行罢工的组织发动工作。他负责联络各工会，注重做好工会上层的工作，使他们支持工人的斗争。他发动工友排印散发宣传文告，使工人和市民了解五卅惨案的真相。他动员广州铁路工人每月捐出一天工资，帮助做好香港罢工工人回到广州的接待工作。他还建议中共广东区委和省港罢工委员会改变斗争策略，保证群众的正常生活，有效瓦解帝国主义的联合战线。由于斗争需要，杨殷同志没有担任省港大罢工的公开领导职务，但他在这次罢工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受到组织肯定。党中央后来称他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广东省港大罢工的领导者”。

　　1926年起，杨殷同志任中共广东区委（也称两广区委）监察委员。他十分重视农民在革命中的作用，重视加强工农团结的教育，经常在工人中宣传工人的前身就是农民，农民是工人的后备军和同盟军。在杨殷等同志推动下，广州的铁路工会与当地农民协会密切配合，革命力量大大增强。他介绍农会的骨干分子加入中国共产党，发动工人农民一起支援国民革命军。1926年7月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时，杨殷同志参与组织发动省港罢工工人组成运输队、宣传队、卫生队以及铁路工人组成铁路交通队随军行动，有力地配合了北伐的军事行动和北伐军的胜利进军。

　　二、党的早期军事工作的重要领导者

　　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和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人不畏流血牺牲，发动一系列武装起义，走上独立领导革命斗争的道路。杨殷同志参加领导了著名的广州起义，参与了土地革命战争初期党对武装斗争以及革命根据地创建发展的领导，贡献了智慧和才华。

　　1927年7月，汪精卫继蒋介石之后背叛革命，国共合作完全破裂。在危急形势下召开的党的八七会议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方针。10月，中共广东省委和中共中央南方局在香港召开联席会议，改组了广东省委、南方局领导机构，杨殷同志任广东省委常委、工委书记，南方局委员、军事委员会委员等职务。1927年12月，杨殷与张太雷等同志共同领导广州起义，负责起义总指挥部的参谋团工作，是起义的“有力指导者”。在叶挺同志到来之前，他协助进行军事技术的指导和制定起义的行动计划。起义发动前，他曾赴琼崖地区宣传鼓动群众，联络组织革命力量。他与周文雍等同志把广州分散的铁路等行业的秘密工人武装统一组编为工人赤卫队，并负责指挥西路起义军的行动。起义爆发后，他组织参加起义的铁路工人敢死队，占领并坚守火车站，阻滞敌军的反扑；他及时调度机车接运广州远郊的农民军进城，增援起义。在杨殷同志的周密布置安排下，各铁路线均被党领导的革命队伍所掌握控制，在起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起义第二天，张太雷同志不幸牺牲。杨殷同志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代理主席，与叶挺、叶剑英等同志共同指挥队伍继续战斗。在撤退过程中，坚持到敌军逼近的最后一刻才突出重围，奉命前往海陆丰地区。

　　杨殷同志参加了1928年夏召开的中共六大。在大会总结大革命失败的教训时，他有针对性地指出：“中国革命政权问题，必定要看重军事势力”，政权问题的解决，“军事成分占90%。而解决土地问题，又要求政权问题的解决”。这些思想，深刻揭示了军事工作对政权问题的极端重要性。

　　在党的六届一中全会上，杨殷同志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候补常委，并任中共中央军事部部长，参与负责党的军事工作。1928年11月起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等职务。在严酷的斗争环境下，他与周恩来等同志一起，研究策划部署各地的武装斗争和红军的各项工作，参与组织派遣干部到各地开展武装斗争，先后向张云逸、徐向前等同志面授中央关于开展兵运、创建根据地工作的决定。他亲自到山东、安徽、江苏等地，指导农村游击战争和城镇武装斗争。1929年6月，中共中央军事部、中共中央组织部派邓小平、张云逸、徐向前等同志分别到广西和鄂东北地区，加强红军领导和进行根据地创建工作。党的六大以后，农村根据地加快创建，武装斗争卓有成效，杨殷同志对此作出了重要贡献。其间，杨殷同志对毛泽东、朱德同志领导红四军转战赣南、闽西和创建根据地的斗争，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和支持。他多次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讨论有关红四军问题时发表意见，并协助周恩来同志把红四军开展游击战争的经验向其他根据地推广，为中国工农红军的建设发展做了大量工作。

　　1929年初，杨殷同志参与领导中央军事部起草关于党员军事化的通告，经周恩来同志修改后下发。这个通告强调军事工作对整个革命斗争的重要意义，要求各地党组织开始实行有系统的军事政治组织和军事技术的工作。同年夏，为了加强对军事技术工作的指导，党中央成立了由杨殷、周恩来及军事技术人员组成的特别委员会，以杨殷同志为书记。在上海召开的中共中央军事会议上，杨殷同志与各地红军负责干部讨论研究红军的性质、发展方向、游击策略和组织机构等问题，并向中央政治局报告会议的情况。为适应革命形势的发展，杨殷和周恩来等同志还在上海主持举办中共中央军事训练班，培训红军急需的军事干部和政工干部，并建立了党中央同各省和各根据地的交通联络网。

　　三、党的情报保卫工作的重要开拓者

　　在中国国家博物馆，陈列着一个当年杨殷同志用于携带秘密文件的夹层箱。这是他从事党的情报工作的实物见证。

　　中国共产党的情报保卫工作，主要从1927年5月周恩来同志主持成立中央特科开始。在中央特科正式建立之前，杨殷同志已经在广东、香港进行情报保卫活动的实践，成为我党情报保卫工作的一位重要开拓者。

　　大革命运动兴起之初，杨殷同志以其敏锐的洞察力，注意到情报工作的极端重要性，并着手进行了大量工作。1925年8月，廖仲恺先生被暗杀后，杨殷同志被广东革命政府聘为广州市公安局顾问，负责侦破“廖案”。利用这个有利条件，他从海员中挑选一批中共党员，培养并安排他们到广州市公安局和广州卫戍司令部等要害部门工作。还在香港物色、培养了一批情报交通员，建立了党在香港的情报交通网。

　　1926年1月，国民党二大在广州召开。会议期间，国民党右派策划暗杀中国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人士，企图破坏国共合作。中共广东区委派杨殷同志负责大会保卫工作。他选调政治可靠、受过军事和武术训练的工农骨干组成特别保卫大队，并亲自担任大队长，在大会秘书长吴玉章同志领导下，不分昼夜加强安全保卫，保证了大会的顺利举行。在省港大罢工中，一批流氓打手受国民党右派指使，制造事端，嫁祸于罢工工人。杨殷同志迅速派人调查了解事情真相，带领工人武装纠察队准确有力地打击了这一破坏行径，为省港大罢工斗争坚持16个月之久提供了安全保障。

　　广州起义中，杨殷同志负责情报和安全工作。起义之前，他安排得力人员在香港、澳门两地建立了多个秘密联络站，负责接待来往人员、传递文件和交换情报等工作，同时印刷、运送起义宣传材料。中共广东省委为起义准备的宣言、文告、传单和省委机关刊物《红旗》，都是杨殷同志安排由香港秘密送往澳门印刷，然后带回香港的省委机关。起义爆发后，杨殷同志担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人民肃反委员。他要求各路起义军加强肃反工作，维持斗争秩序。他预先安排到国民党广州市公安局工作的黎胜等共产党员，在起义前配合营救起义领导人之一周文雍同志出狱的行动，起义开始后他们又智取岗哨、开监释放被关押的政治犯，在关键时刻发挥了特殊的作用。公安局所在地，也成为广州苏维埃政府的驻地。

　　四、崇高的革命精神和品德风范

　　杨殷同志的一生，是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光辉战斗的一生。在他身上，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不屈不挠、不怕牺牲的精神，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崇高的品德风范和始终如一的先进性。

　　杨殷同志是英勇斗争、不怕牺牲的典范。1924年9月，上海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工人举行大罢工，杨殷等同志领导香港、广州工会组织罢工后援会给予大力支持。他在赴上海慰问罢工工人期间，被资本家雇佣的流氓打伤。但他不顾个人安危，坚持斗争绝不屈服，支持罢工赢得了最终胜利。广州起义失败后，他坚定地表示：“同志们的血不会白流”，“现在已经是腊月残冬，春天不是就要来了吗！”表现出革命者对党的事业矢志不渝的坚定信念。

　　杨殷同志是追求真理、对党忠诚的典范。面对祖国和人民的苦难，他努力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选择共产主义作为终生的信仰。入党之后，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遇下，他都坚定不移地信仰马克思主义，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牺牲而无怨无悔。1929年8月24日，由于叛徒告密，他与彭湃等同志被捕。在狱中，他们面对敌人的严刑拷问，坚贞不屈；面对敌人的重金利诱，毫不动摇。“我们未死的那一秒钟以前，我们努力的在这里作党的工作，向士兵宣传，向警士宣传，向狱内群众宣传”。这样视死如归的豪言，闻听者为之动容。就义前，杨殷同志坦然地说：“朝闻道，夕死可矣！”8月30日，蒋介石下达秘密枪杀令，时年37岁的杨殷与彭湃等四位同志英勇牺牲于上海龙华。

　　杨殷同志是舍己为党、无私奉献的典范。从入党直到牺牲，他始终把党的事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早年，他毅然舍去待遇优厚的盐务师爷差事，将年幼的子女托付亲朋抚养，拿出积蓄，变卖田舍，甚至将妻子的首饰遗物也全部变卖，交给党组织作为活动经费。他被捕后，曾经和彭湃同志通过关系向党中央报告情况，表示如果党组织不能够营救同时被捕的五个同志，那么可以牺牲彭、杨二人，而设法营救出其余三人，表现了高尚的品质。

　　杨殷同志的一生，无私奉献给了党和人民。他的光辉战斗业绩，将永载中国人民革命斗争的史册。今天，我们纪念杨殷同志，就要继承和发扬他坚定的革命精神，学习他崇高的风范，在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领导下，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坚定信念，扎实工作，凝聚力量，攻坚克难，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