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头”会晤趣闻:斯大林捡丘吉尔丢的纸团(2)
“三巨头”会晤(资料图)
在“三巨头”会议上气氛异常紧张。但也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像我此前提到的那样,作为翻译不仅要口头翻译领袖之间的交谈和主席团会议的争论。还要编纂所有会议和会面的备忘录,准备起草发给莫斯科政治局成员和驻华盛顿、伦敦大使的电报文稿。此外还要负责翻译代表团之间交换的备忘录和留言。有时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德黑兰会议期间,有一次斯大林邀请罗斯福和丘吉尔进便餐。那时翻译的位置不像现在是在领导人背后,而是在桌旁第一排。服务生给翻译的盘中上了所有异常讲究的饭菜。那一天我没来得及吃早饭,加之前一天晚饭也没吃,所以非常饿,但仍然顾不得吃,老是忙于翻译席间的闲聊。但当一份最好吃的菜上了之后,我不能自制,趁没人说话,赶快切了一大块,很快塞到嘴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斯大林要问丘吉尔问题。我既不能吞下,也不能再把它吐回到盘子里,只是哼哼唧唧地说了些什么。
斯大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严厉地盯着我低声埋怨道:“你怎么搞的,难道是让你来这儿吃饭的吗?你在这儿是翻译,是工作来的。真不像话!……”好在罗斯福、丘吉尔对此反应很诙谐。两个人大笑了起来。斯大林跟着也笑了,这下我知道,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从此之后在正式宴会上我再也不敢吃东西了。
在德黑兰会议期间,有这么一件事。当激烈辩论有关开辟第二战线的问题时,许多人都发现,艾登给丘吉尔写了一个小纸条。首相读了纸条,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又交给了艾登。后者读了丘吉尔的纸条,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旁边的字纸篓里。会议结束,与会者都散去了,斯大林让我搞到那个纸条并向他汇报,纸条上写的什么。显然,他认为纸条上所写的会涉及英国对所讨论问题的立场。我和斯大林保安部队的一名军官一起找到了那张纸条,并迅速拿着纸条去找斯大林,当时他跟莫洛托夫一起在使馆的花园里散步。我打开纸条,读了出来:“温斯顿,您裤子的拉链开了。”接下来是丘吉尔的手笔:“谢谢。老鹰不会从窝里掉下来的。”斯大林乐坏了。1945年夏天,丘吉尔在英国大选中失利。工党领袖克莱门特·艾德礼接替了他的职务。和他一起前来波茨坦的新任英国外相,英国著名的工人运动活动家恩内斯特·贝文。有一次在洗手间(有时翻译也要陪同自己的上司去洗手间),贝文站在离斯大林的小便池不远,开玩笑说:“在资本主义世界里,公厕是惟一地方,只有在这里劳动人民才能够用双手掌握到生产资料。”斯大林狡猾地笑了一下,也开玩笑道:“在社会主义世界也一样。”
我和扎伊采夫到摩尔曼斯克出差的报告得到了海军总部的批准。接着,我又有新任务——去基辅,归第聂伯军区舰队调遣。
能够到基辅,真是让人高兴。已经有一年多我没有去那儿了,而现在可以见到父母,跟朋友们重聚。
但我高兴得太早了。按照命令的规定,我不能见任何人,必须立即赶到舰队司令部,那里会给我详细的说明。此外,这是一次秘密行动,所以我也必须穿相应的服装。此次我应该身穿海军军服,但不是我在舰队服役时的红海军战士服装,而时海军上尉军服。连同制服一起发给我的证件上写着海军上尉。不过,有人立即告诉我,军衔仅仅是此次出差期间有效。
火车于清晨到达基辅。站前广场上空荡荡的。我看见了如此熟悉的车站大楼的正门,是现代乌克兰巴罗克风格,于三十年代建成。下着雨,感觉很冷。接送外国游客时,我到过这儿多少次啊!我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僻巷,每个通往站台的过道。并且,不由自主地,我想起了阳光明媚的夏日,鲜艳的黄色无棚大客车,衣着鲜亮而快活的少男少女们来到了苏维埃乌克兰的首都。
一台淡绿色“嘎斯”开了过来,帆布顶棚被雨水淋成黑色,于是,无忧无虑的1935年夏天的景象消失了。我坐在后座上,竖起风衣的领子,将帽子压低,以免有人认出来。
位于波多拉的司令部在等着我。他们向我通报了出差的目的。两天前,舰队沿第聂伯河逆流而上,然后抵达普里毕亚蒂的波兰边界。而我们——一小批水兵,其中也包括我——几个小时之后,也应该乘快艇沿着同样的路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