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称莫言寡言但仗义 版税有限私下生活清苦
昨天晚上7点15分,在庆春路购书中心,莫言的书,已经被搬到了“查询服务台”。
“莫言的书平时也是长销书,每隔一两天就会卖个一两本,但最近因为微博热议他会得诺奖,今天就卖了20多本。”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读者方女士说,她最初是看了《红高粱》这部电影才知道莫言的书。“这部《蛙》就剩这一本了吗?”得到肯定答案后,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拿起另一本去前台付款了。杭州庆春路购书中心的总经理朱恒告诉记者,跟《蛙》一样畅销的,还有《丰乳肥臀》。
昨晚9点,记者一走进体育场路的晓风书屋,就跟莫言的书打了照面。正在浙大念研究生的胡欣,谈起莫言,兴致很高:“之前对他了解不多,刚刚在路上听说了他得奖的消息,就打算过来拜读一下他的书。”一旁的黄先生,也过来插话:“莫言啊,写得很快,有力度,很狠。我喜欢这种粗犷的风格。”
此时,“莫言专柜”上仅剩19本书。《蛙》早已断货,而《丰乳肥臀》也仅剩一本。晓风书屋的收银员说:“四五天前,莫言的各类书就已经发来了,明天肯定还会有很多。没得奖前,来买莫言书的读者一般在30岁以上,现在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晓风书屋老板姜爱军预计,晓风库存的一千本左右莫言的书,到今天早上会销售一空。
莫言与杭州,不仅仅只是通过书来交流,还有他与浙江文艺界的交往。昨天,麦家、何水法、南派三叔、夏烈等人透露了与莫言交往的点滴。
麦家:兄弟有默契,不特意恭喜他了
刚刚在9月邀请莫言来参加“杭州读书节”的麦家,知道莫言得诺奖,很是高兴。“一个小时前还是天知道,现在我也知道啦,莫言得诺奖了,恭喜恭喜!”
虽然昨天早上,麦家就发了一条微博,说他希望莫言能得奖,因为他认为莫言是活着的中国作家中最有才华、对当代文学贡献最大的。
“我确实不知道,莫言自己肯定也不知道。”麦家这两年一直和莫言有着频繁的交往,“上个月我们在杭州,还在湖畔居喝茶聊天,谈文学,也聊过诺奖,确实,他自己也是被谣传弄得很心烦,没想到,今天好事成真。”
让麦家用一个词形容莫言,他用了“低调”二字。
“他不太说话,但有事情需要帮忙,却很仗义。我邀请他来‘杭州读书节’,他很仗义来了。”
2009年,麦家陪莫言去了慈溪,去年,麦家和莫言一起爬了莫干山。“我们在一起,从来都是坐下来, 一杯清茶, 谈谈文学,谈谈人生。”
麦家不准备发短信和打电话恭喜了,“我们称兄道弟,我相信,大家能感受到默契。”
何水法:他喝些小酒,但不贪杯
莫言获奖后,昨天正身在波兰举办个人画展的著名画家何水法,第一时间发微博祝贺好友。
何水法说,自2010年在北京某次论坛上偶遇莫言后,两人成为好友多年。去年9月,莫言还来到何水法个人美术馆“抱华楼”参观,并在何水法的陪伴下游历富春江和郁达夫故居。
腾讯微博上的互动,透露了两人的亲密关系。
莫言腾讯微博首页上,连续两次转发了何水法的个人画展消息及画作,并称何水法“何兄”。而何水法也称莫言“莫兄”,尽管莫言要比他小不少。
那一次来抱华楼,何水法还陪伴莫言游船富春江,在新沙岛的度假村里吃了农家菜。莫言喝些小酒,但不贪杯。“他说因为写作过于投入伤耗心神,心脏不太好,所以戒了爱喝酒的习惯。莫言写作非常投入,形容自己在写长篇时,非常紧张,犹如孕妇作产,完成后虚脱一场。”
在这一次交往里,何水法对莫言又有更多的了解。一些莫言身边的朋友透露,因为版税有限,其私下的生活很清苦。
夏烈:他想把楼外楼做成《茶馆》
2009年10月,夏烈陪着莫言,在纯真年代书吧吃饭。“当时说起了要排话剧《楼外楼》,莫言很有兴趣,自告奋勇说自己可以任编剧。”
“他说楼外楼的故事,能够折射民国到当代,风流人物的风韵。他们在那里吃西湖醋鱼、龙井虾仁, 同时也有很多厨子、打杂的、要饭的,一个楼,浓缩一个社会。”夏烈说,莫言曾想把《楼外楼》做成《茶馆》的模样。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型,但莫言近年来迷恋戏剧,一直在写剧本。“去年他还惦记着这件事情,不知道以后,他还会继续想做吗?”
南派三叔:我们在“盗墓”上有共鸣
2009年,莫言来杭州,问起:“你们是不是有个写盗墓的,很厉害?”
于是,南派三叔和莫言,就在香格里拉见上了一面。
“莫言说,他的很多小说里,也有写盗墓的,他们老家高密,盗墓也有一套一套的风俗讲究呢。”回家第二天,南派三叔就在微博上模仿莫言写了一段小故事。
最逗的是,莫言当时已经开始“写字”,并且,“他是用左手写的。”这种写法,莫言称“左书”。“其实他不是左撇子,但是写书法的时候故意用左手,因为在一次偶然场合,他发现自己用左手写毛笔字更出彩。”
莫言曾是“晚潮”的作者
1999年1月8日,44岁的莫言来到杭州,与余华、苏童与钱报的读者一起探讨了读书的话题。在我的同事胡志弘的描述中,那时的他,“有一种莫名的老成”。
——这是我在钱报的电子版本上,所能搜索到的关于莫言与本报读者的第一次交集。
7个月之后,也是这一年的8月8日,莫言在杭州庆春路购书中心为他的新作《红树林》签名售书。在随后的报告会中,莫言自称“有点儿紧张”,他甚至放言,如果有人替他坐在台上说话,他愿意出100元钱。这一次他先从自己的名字说起。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莫言就成了杭州的常客。
正因如此,2012年9月10日,钱报与莫言的最近一次交集中,莫言说,他都记不清楚第几次来杭州了。
2011年9月,文坛大牌莫干山舌战。此时,刚刚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莫言说,现在有许多作家为获得某个文学奖而挤破脑袋,其实大可不必。今天,再读这句,别有意味。
2003年10月9日,在杨公堤的一次雅集中,百名作家中,有莫言。
对杨公堤西侧那一点野趣的喜爱,让莫言一直萦绕在心。
正因如此,2009年12月8日,在几乎同样地点,他对钱报的读者说,很想背一麻袋“杭州书”回去。
2012年9月10日,在钱报参与主办的读书活动中,莫言更早早抵杭。57岁的莫言仍然是10年前的样子。当时,诺贝尔颁发在即,莫言所秉行的“莫言”愈发明显。不过,当说起读书这个话题,莫言脸上多了些笑意。他说——读书是古典的乐趣——在我的笔记本上,莫言认真地写下了这句话。
2012年9月9日,本报新近推出的文艺评论版上,有莫言,《东奔西突的一代》,讨论的正是莫言,还有贾平凹、阎连科。
莫言还是本报晚潮版的作者之一,这一点,读者最清楚。
2006年,晚潮20年,读者通过不同方式向编辑部推荐历年来的“晚潮”佳作,其中,就有莫言。
对于钱报的一路走过,莫言还是一位见证者和参与者。
本报记者 孙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