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5年首次举办以来,杭州中国国际动漫节(以下简称“杭州动漫节”)已走过了6个年头,笔者有幸亲身参与、见证了2007年至2010年4届杭州动漫节。兴奋、理性、平静、沉思,这4个词既是本人参展的心情感受,也是杭州动漫节近4年的写照。尽管2010年的杭州动漫节号称“美国、法国、日本、韩国、阿联酋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300多家企业机构参展”,但在笔者看来,国际性仍呈弱化趋势。
缺少新动画产品
4月28日是杭州动漫节专业场。怀着一个业内人士的憧憬,笔者一早就进了展馆,然而不到两小时,就看完了A、B、C3个场馆,搜集到一小摞资料,仅和3家动画公司做了简单洽谈。回酒店后对手头资料进行统计发现,新动画公司只有10家左右,新动画作品不到30部。而去年参展的新动画片大约有100部,2007年的新动画片至少有300部。
缺少新动画产品的原因有二:第一,国内有近1/3的动画公司未参展,因他们的项目在2009年杭州动漫展上已露过面,本次无需重复展出。第二,很多参展动画公司仍然主打过去的老项目,那些授权不出去的老面孔如同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的鸡肋,给漫展现场平添了一丝“暮气”。
来自台湾的5D-360度环幕影像系统工程副总裁陈绍诚曾在本届高峰论坛上对未来5D电影发展趋势做过这样的阐述:“硬件终归是硬件,没有好的内容、讲不出好的故事,再好的硬件也没用。”确实,经过近5年的高速发展,中国动漫产业可以说已进入“内容发展”的提高期。在这个时期内,发展速度有所下降、质量有所上升是符合动漫创作规律的。因此,未来的几年内,动画公司应着力于创意和编剧方面,聚焦各类创意编剧人才,将他们纳入企业发展的核心层。
新作品少有新创意
笔者对搜集到的30部新动画作品进行了市场评估和分析,遗憾地发现60%以上的作品竟雷同:讲述一个幼稚甚至“白痴”的故事,设计一些丑陋但不可爱的主人公,编造一些没有逻辑甚至莫名其妙的情节。这不禁令人担心:这类平庸作品在2007年前后曾以每年几百部的速度诞生,又以每年几百部的速度消失,剩下的“存活者”不到10‰。为什么时至今日,还有人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砸钱呢?
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杀鸡取卵”仍然是某些投资者惯用的手段。在国产原创动漫受到政府大力扶持的政策影响下,一些其他行业的淘金者迅速转战动漫领域。为了能享受各类优惠甚至得到政府主管部门的关注,这些外行资本草草编造出一个故事,做出一段样片,就摇身成为动漫大军中的一员了。虽然,在项目前期的编剧和样片制作上也会花费几十万元,然而“根基不牢,难成大厦”,最终的作品充其量是个“将就之作”。
有的读者也许会感到纳闷——谁会拒绝优秀的剧本呢?当剧本创意越来越成为中国动漫产业发展的第一瓶颈时,可以预见,未来5年内,创意或将成为一种强有力的淘汰手段:没有好的创意,就别想在动漫行业内“玩儿”,否则就会“玩儿完”。实践早已证明,中国动漫不缺资金、不缺技术、不缺市场,就缺好的故事和讲故事的方式。
专业人士当“看客”
今年杭州动漫节的主场馆内仅有央视、卡酷、SMG、中南、浙江卫视、宏梦等少数几个大展台,其他动画基地均以组团方式参展,不少动画公司仅在展位上放一堆资料,连个可洽谈的对象都找不到。而在观展过程中,不经意就能碰到“看客”似的动画公司的老总们,笔者的一些老朋友都说:这次没有租展位,只是来看看。当问到他们在做什么片子时,大部分人回答说正在筹划。其实,他们是在观望。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今天的动漫产业,“冷静”可谓最贴切。用一位“看客老总”的话说:“一部片子也就这样,再做一部,又能怎样?与其盲目地上新项目,不如冷静思考一下怎么才能突破。”
在一个“被高速”发展的产业背景下,几乎没有人可以为中国动漫产业指明一个精准的发展方向。但笔者相信,中国动漫人经过冷静思考后,将有不同方向、不同方式、不同程度的探索,动画电影、动画大片、幼教功能动画片、艺术短片、幽默系列片等都将成为业界“上下而求索”的对象。
从业人员跳槽多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去年他是这个公司的导演,今年却成了那个公司的主创;今年和你谈合作的是他,明年却不知是谁。有人说,这是个从业人员跳槽率超过50%的行业。
国产原创动画片的创作周期平均在半年以上,而且工作量相对集中于中期制作阶段,大量的动漫制作人员都集中在该环节。如果没有持续的项目投产,一部动画片在做完中期后,员工就会面临解散。即便留任,但习惯于拿计件工资的年轻人多数无法忍耐只有底薪的等待期,最终还会选择跳槽。
人员适度流动有益于行业发展,尤其对新兴行业,这种流动可促进优胜劣汰。可对动画企业来说,人才流失往往会造成致命的打击,因为很多动画企业的投资者和CEO们并非全面的操盘手,企业的发展方向、产品的精度必须依赖几个核心人才组成的团队。但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积极的改变正在出现,通过参加政府主管部门组织的培训和对外交流活动,凭着在市场竞争中摸爬滚打获得的切身经验,一些动画企业的领头人正逐渐成长为比较全面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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