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被牛顶成重伤,15天花掉医药费4万余元;家里债台高筑,再也借不到钱,父亲面临停药
20岁女孩:愿用一辈子换父亲的命
“求求大家,救我爸爸一命,我可以一辈子为恩人打工还债。”20岁的海南女孩陈小妹一提起重伤父亲,不禁泪流满面。在临高县人民医院外科卧床监护室21号床上,陈小妹的父亲——48岁的农民陈学山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神情木然,骨瘦如柴,陈小妹则在一旁忙着照顾父亲。
父亲被自家耕牛顶成重伤
9月12日,临高县加来农场平乐村农民陈学山像平常一样,赶着自家耕牛去喂草。这头牛是全家最值钱的财产了。
放牛回家途经村口一家小店时,陈学山家的牛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受惊,向他猛冲过来,躲闪不及的他顿时被牛顶在小店的墙上。狂牛向陈学山发起猛烈的攻击。陈学山的头和右侧肢体不断地被牛顶撞向墙壁。陈学山怕狂牛再去袭击他人,也怕牛跑掉再也追不回来,一直用双手死死地抓住牛角不放,任由牛顶撞。幸亏路过村民及时发现,合力将牛制服,终于把陈学山救了下来。
陈学山被救下后,踉跄着将牛牵回家,又仔细地将牛拴好,还问小儿子作业写好了没有,接着就坐在板凳上不动了。不久后他口吐异物,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住院15天花掉4万医药费
随后,陈学山被家人送往临高县人民医院抢救。医生检查后称,伤势太重,必须马上转院。陈学山被连夜送往海口市人民医院抢救。经诊断,陈学山重度颅脑损伤、头顶骨骨折,颅内多发血肿,立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开颅手术。经过3个半小时的手术,父亲被推出手术室,送入重症监护室。为了筹集治疗费,全家人四处借钱,短短15天时间内,陈学山治疗已花掉4万多元,而家中最值钱的那头惹祸耕牛也低价卖掉了。
陈学山的女儿陈小妹忧心忡忡地拿出医院费用明细清单对记者说:“凑来的4万多元钱已全部用光了,还欠医院1000多元,如果明天再不交钱,医院就要停药了。”为凑齐治疗费用,陈小妹四处找亲朋好友借钱。“我爸伤得很重,求求你们借点钱吧,将来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大家被小妹的孝心感动了,你五十他一百,凑了2000元,但这些钱只够父亲两天的治疗费用。
再也借不到钱为父亲治伤
陈小妹家住临高县加来农场平乐村,一家人靠几亩薄田过日子。初中毕业后,小妹为减轻家庭负担,供弟妹读书,只身到广东中山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小妹每月1000元工资,除基本生活费用外,剩下的钱全都寄回家。
小妹告诉记者,母亲身体不好,前些年翻车砸断了一条腿,还有严重胃病,平时在家连饭都做不了。家里主要靠父亲外里忙外。父亲受伤当天,接到电话后的小妹立即返家。“父亲受伤挣扎在死亡线上,我们借钱也要把他拽回来。”陈小妹说,由于父亲伤情危重,家里债台高筑,一贫如洗。以前的债没还,亲戚们也再不愿借钱,“他们都不敢接我电话了”,而银行贷款更是不可能。
为救父亲命愿意付出一切
陈小妹告诉记者:“爸爸伤得太重了,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时间不等人,如果能让父亲活下来,远离痛苦,我付出一切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这个代价能换回我爸爸一条命,我心甘情愿。父亲才48岁,虽然手术有风险,我还是想赌一把,如果不治,只能在家等死!”
小妹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每天医疗费千余元。母亲在医院走廊里和小妹商量“不行就申请放弃治疗”。“爸爸操劳一生,我怎能见死不救呢,就是卖身也要治好他的病啊。”“傻孩子,千万不要那样说。”这对母女紧紧地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小妹哭着对记者说,父亲虽然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意识还清楚,每当有医生过来催缴费,父亲浑浊的眼睛里都会流出一大串眼泪,“爸爸是想活着啊!”
为了筹款,为了使父亲手术顺利进行,她特意向记者表达了自己求救的诚意。“如果有好心人愿意救我父亲,我愿意一直为他打工,直到还清父亲欠下的医疗费用。只要是正当合法的工作,我什么都愿意干,我愿意签订协议。我愿意用一辈子换我父亲的命。或者,他可以提出其他要求,只要能救父亲……”说完,小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眼角流出眼泪。
家人为省钱天天吃盐拌饭
由于放心不下年幼的弟弟妹妹,陈小妹每天还要坐40多分钟的车往返于医院和家。由于父亲病危,家中无人,陈小妹的妹妹怎么也不愿回学校上课,而是守在家中照顾几头瘦骨嶙峋的猪仔。
陈小妹说,班主任多次家访劝妹妹上学,可妹妹每次总是默默哭泣。经过近一个小时路程,记者和陈小妹来到她家,这是2间土坯房,家徒四壁,屋里空荡荡的。
陈小妹说,家里房子早已破败不堪,一到刮台风,全家人都竖着耳朵听风声,谁也不敢睡觉,生怕台风把房子吹垮。父亲就想拼命攒钱把房子好好修一修。父亲受伤后,家里就没了经济来源。因为没钱,连青菜都不买,每天早上,妹妹就会煮一锅稀饭,给猪喂一半,自己和弟弟再用盐和猪油拌稀饭吃上一天。
陈小妹的妹妹一边喂猪,一边对记者说,姐姐终日操劳,不仅要照顾父亲,还要四处筹钱,实在太累。她不想上学了,家里还有几头猪要喂,弟弟每天都会出去刮别人胶桶里剩下的胶卖钱。
医生被感动为其担保借药
陈小妹准备“卖身”救父的事受到了医护人员的关注和同情。一医生告诉记者,他们对小妹家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这样的年龄,如果因为钱不够放弃治疗,实在太可惜了。”陈学山的亲友对医护人员的关心也非常感激,“我们非常感谢医生,是他为我们担保才借到药的。”
因为实在负担不起一天1000多元的医疗费用,小妹的父亲几次打算放弃治疗,但院方表示陈学山的伤只要资金到位,还是很有希望治好的。医护人员希望社会热心人士帮帮这个可怜的家庭。
陈小妹说,爸爸养了她20年,给了她生命,她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爸爸。
对话
我不能眼睁睁
看着父亲死去
记者:你觉得用一辈子去换父亲的命,现实吗?
陈小妹:我也说不清楚,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想也可以尝试一下。
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陈:家里已经负债4万多元了,再也拿不出一分钱,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记: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帮助你,你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吗?
陈:要是再筹不到钱,父亲就要出院等死了,所以,我现在是泣血求助,希望有人能伸手拉我一把,也是救我父亲一命。如果真有人帮我,我马上可以与他签下协议,绝不反悔。
记:你有没有做过最坏的打算?
陈:也想过,医生说爸爸已经不能再拖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能救父亲的命,我愿意以命换命。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记:祝愿您的父亲能够早日康复,也希望你坚强一些。
陈:谢谢!我一定会挺住的,爸爸倒下了,母亲有病,弟妹还小,这个家还得靠我支撑。(记者 张琳琳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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