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债危机继续恶化,给全球金融稳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进一步看,欧债危机存在从债务危机向银行危机转换的可能性。如果出现债务重组导致银行资产负债表恶化,甚至引发银行危机,将更具系统冲击性和负面外溢效应。
到目前为止,救助欧洲的各项方案和机制,更多关注的是如何为债务到期时遇到再融资问题的国家提供流动性支持,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从全球的角度来看,欧洲的银行问题更值得担心。
欧洲银行业抵御风险的能力并不强。欧洲银行监管局在欧洲21个国家90家大银行进行的压力测试显示,欧洲银行业仍需强化其资本金。
此外,欧洲银行持有大量的南欧国家发行的欧元债券。截至2011年9月底,希腊、葡萄牙、爱尔兰、意大利和西班牙五国未清偿国债本金规模为2.72万亿欧元,本息为3.7万亿欧元。根据笔者的计算,欧洲银行业对“欧猪五国”的国债本金风险头寸至少为5100-5700亿欧元。而参加压力测试的90家欧洲大银行2010年底的资本金为12089亿欧元。
德克夏银行因持有欧债风险敞口而破产,使得欧洲意识到,欧债危机正向银行业危机转化可能会导致系统性的金融危机。因此在欧债危机救援的“全面方案”中的一项重大内容就是欧元稳定计划,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欧洲银行业的资本重组计划。
欧盟救援欧洲银行业的核心是进行资本重组。目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欧洲银行业的最低核心资本充足率将大幅提高,欧盟银行监管局已经原则同意要求银行将一级核心资本充足率提高到9%,而不是2011年7月压力测试时的5%;二是对于持有债务危机国家债券风险敞口的银行,需要追加额外的资本缓冲;三是确保银行在一定时间内能够获得与需求相匹配的融资安排,不排除进行政府担保。
虽然欧盟理事会、欧洲央行、欧元区成员国对银行业重组仍存在重大的技术性分歧,比如核心资本充足率水平等,同时还需要和IMF等机构协商,但是欧洲已经着手进行银行救助及资本重组的准备工作。
此外,欧洲债务危机的发展存在向大中型经济体传染、向银行危机转化以及欧元稳定性等中长期风险,但预计随着德法两国的妥协、欧债救助机制的扩大和完善,将较为有利地改善救援机制的资金缺口问题,提高希腊等经济体的救援的有效性。希腊债务硬重组的可能性有望降低,这对于稳定欧洲债券和金融市场是必要的。
欧债救援的新举措,特别是对银行业进行资本重组,将有效地降低欧债危机进一步传染的风险,特别是防范潜在的银行业危机,短期内对于释放债务危机的风险、提高银行业的宏观审慎和微观审慎水平、稳定金融市场的情绪是有益的。
值得注意的是,欧债问题的普遍性是制度性矛盾的结果,现有救援框架更多是解决偿付危机引致的流动性困难,而对于提高长期的偿付能力的作用是有限的。债务危机的根本解决在于偿付能力的实质性提高,在于公共收支结构的根本转型,在于欧盟和欧元区成员国经济结构的完善和增长潜力的提升。为此,欧债危机对全球经济和国际金融市场将是中长期的制约因素。□中信建投证券策略分析师 郑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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