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稿时间:昨晚11时
地点:大连市
1月29日,正午时分,大连庄河市大郑镇潘店村陈岚屯,屯子最南端,一溜8间砖瓦房,这里是65岁的曲茂田的家。跟曲茂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有他63岁的老伴潘淑英和41岁的长子曲占军。
几天之前,这座小院里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罕见凶杀案。行凶者是潘淑英,而受害人正是潘淑英的亲生儿子曲占军。
亲属无法理解
曲茂琛是受害人曲占军的伯父,也是距离曲占军家最近的邻居,回忆起几天前发生的那起凶杀案,这位老人连声说:“太突然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 ”“那天是1月24日,我到附近屯子里磨了一袋玉米面,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家。刚一进屯子,就看见有一辆警车停在曲占军家门口,周围还站了不少人。”曲茂琛回忆说,他当时误以为这是一辆镇里的法治宣传车,但走到警车旁边时,曲茂琛意外地发现他的弟妹潘淑英被铐在警车里。有人告诉他,他的弟妹把亲儿子给杀了。
直到今天,曲茂琛仍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我弟妹这个人平常脾气还不错,你要是让我把她跟杀人犯联系到一起,太难了。而我大侄那个人,除了爱喝点酒,别的没啥毛病,对父母不能说特别孝顺吧,但也说得过去,所以我不理解为啥会走到这一步。”
曲占奎的媳妇在一旁证实说:“曲占军在船上干活儿时不喝酒,但一下了船就天天醉。因为太爱喝酒,10多年前媳妇跟他离婚了。我想我婶儿(潘淑英)也是被他酗酒的毛病给气坏了,所以才把他给打死了。 ”
为何怒起杀机
“他天天喝醉酒回家闹事,折腾我,天天不让我得好。”面对刑警审讯,潘淑英是这么交代她的作案动机,“你们都不知道,这些年因为他爱喝酒,我都快被他给气死了,所以我就把他给杀了。”
案发那天,是1月18日晚8时30分许。“当时曲占军又喝得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进屋就朝我要钱,说是要去庄河市内。我说天都这么晚了,你还要钱去市内干什么? ”潘淑英说,她不肯给曲占军钱,于是曲占军随手操起一个手电筒,就摔到了地上。
案发这天中午,曲占军刚从他打工的船主那里领了7000元钱工资。曲自己留下2000元,其余5000元交给了潘淑英保管。但到了晚上时,曲身上的2000元已经不见了。
于是,潘淑英联想到在此之前,有一次曲占军曾领过4000元工资,但仅用了3天就花得一分钱不剩,所以这一次她就更不肯把钱交给曲占军了。“他就想把那5000块钱要走,我不给,他就摔家里的东西。 ”潘淑英说,“我管不了他,而我老伴又不在家,在我小儿子家照顾我小儿子。 ”争吵中,潘淑英联想到了这些年来,曲占军因为酗酒搞得妻离子散、家不像家,于是就动了杀机。
潘淑英从炕上下来,到外屋找了一根木棒进来,而此时,曲占军正在扯炕上的电话线,打算扯断了摔电话,于是潘淑英就从背后举起木棒,朝曲占军头上猛砸了两下,曲占军当场摔倒在地。“我上去向他身上轻轻踢了两脚,发现他的左腿还动弹,这时我就拿起木棒朝他的面部使劲打。 ”
也许,这个60多岁的老母亲此时已将多年的委屈与气愤一股脑发泄了出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狂,她也记不清朝儿子的面部究竟打了多少棒,总之,“最后他的脸被我打烂了,头也‘打碎’了,血迸的哪儿都是,这时我知道他确实是死了。 ”
申请精神鉴定
在家里辗转反侧了4天之后,潘淑英决定向老伴摊牌。她告诉曲茂田,她将大儿子曲占军给杀了。说完这些,潘淑英又威胁老伴,她也不想活了。
听到老伴把儿子杀死的消息后,曲茂田惊呆了,他没敢回家,而是在小儿子家里痛苦思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曲茂田决定来到庄河市公安局报案。
警方接到报案,火速赶往陈岚屯。潘淑英起先不承认,然而,面对警方的一再逼问,她终于交代了犯罪事实,并带着警方将曲占军的尸体一一找回。而由于抛尸地点太过分散,并且道路崎岖难行,驱车一圈走下来,竟花费了近4个小时。直到被警方抓走的那一刻,潘淑英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她说:“我要是什么都交代了,你们能不能就别判我了? ”
目前,对潘淑英的精神疾病鉴定申请已经提交,但鉴定工作需要等春节之后才能进行。不过,负责侦办该案的警方工作人员却表示:“从潘的作案过程,以及事后清理现场、毁灭证据,直到被抓获后面对警方审讯等一系列表现看,她的思路很清晰,不像是一般的精神类疾病患者。
(因文中涉及家庭隐私,故使用化名 辽沈晚报 江福建 首席记者翟丙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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