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吊上,谭勇打出了“还我血汗钱”的横幅。
接到报警后,民警和乡政府的工作人员相继赶到现场。何林太也急了,连忙喊话让他下来。谭勇回忆,那一刻,他的心里很乱,一度有跳下轻生的念头,但转而一想,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必须要到钱。
传话 大不了摔死赔钱?
原以为在上面呆一两天,就能够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谭勇没想到这一上去,就是69个煎熬的日日夜夜。
爬上塔吊的第一天,谭勇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附近村民好心送上来的饭,被他随手砸到地面上。原以为在上面呆一两天,就能够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促进问题解决。没想到,谭勇这一上去,度过的会是69个日日夜夜。
几番劝说无效,何林太开始请当地村民,每天爬上塔吊为谭勇送饭。
谭勇说,几天后,工友杨永明担心村民在攀爬时出意外,于是到街上买了绳子,每天用绳子吊饭菜送上塔吊。“方便”就靠塑料袋,排完了扔下去。
五六月份,正是云贵高原最热的时候,在塔吊上的日子自然难熬,“白天热得喘不过气,只能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晚上又冷得发抖,只能蜷缩在不到一平方米的操作室里。”谭勇说,在操作室住久了,手脚往往难以伸展开来,最难受的是下雨天,操作室里漏雨,又湿又冷,只要一打雷,塔吊上火花四溅,发出“嚓嚓”的声响。“恐怖极了!”
偶尔开手机,妻子就在电话那边哭诉,丈母娘卖了头猪,已经将妻子送进医院了,但后续医疗费仍旧没有着落。谭勇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妻子,只是一个劲安慰:“需要点时间,会拿到钱的。”往往挂了电话,他就抱头大哭,重新陷入绝望之中。
最终,谭勇打电话让何林太帮忙借5000块汇回家。
日子久了,谭勇发现自己身上随便一搓就是一堆污垢,身上奇痒无比,胡子和头发,像野草一样疯长。有两次,他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爬下来,跑到附近的小溪里,痛痛快快洗了澡,然后又急忙爬上塔吊。
谭勇说,一些工友传上来的话让他深受刺激,“他们说,工程项目部发话了,反正不赶工期,随便我呆到年底,大不了摔死了赔钱!”
这让他更加铁了心呆在塔吊上。期间,六盘水市相关部门多次派人赶到现场劝说,但谭勇表示,由于诉求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他拒绝下塔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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