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底,(浙江)萧山警方把一起20年前的惊天大案彻底了结——1991年,一笔90万的现金失窃,在萧绍平原掀起轩然大波,要知道,当年“万元户”非常牛,3万元在萧山可以在萧山城厢镇买个“大套”房子了。有民警估计,20年前的90万,放到今天,价值起码上千万。
这次侦办本案的一位年轻民警说,“这件案子当时震惊萧绍商界和萧山警界。负责破案的公安前辈大多已经退休或者调离公安系统,连案卷都发黄了。案件牵涉的一个最大的受害者来老板,也很难找到他。但案件的嫌犯毕竟是全部落网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民警感叹道:“5名案犯得手后,每人分得18万赃款,但这笔巨款并没像他们期望的那样给他们带来好运。”
来老板习惯用皮箱装现金
这个“习惯”被人盯上了
上世纪90年代初期,38岁的温州人潘业、33岁的王鹏与王群等人一道下海经商,惨淡经营了一段时间,生意平平。
几人辗转来到绍兴一家批发市场。潘业觉得,与其老老实实做小生意,不如“干一票大的实在”。他们打听到,当时这家批发市场为了方便,有几十家店铺经常委托一名信誉好的中间商来老板,到广东统一进货——这个经常把现金装在皮箱里的来老板,成了他们的目标。(民警说,来老板这个习惯太危险,现在很少有人随身携带巨额现金做生意了。)
这伙人先是买来一辆二手车,初步计划是:在老板出发去机场的路上,把他骗上车,再伺机下手。
但这个计划不顺利:碰到陌生人,老板不肯轻易上车。
潘业等5人经过商量决定先让一个同伙打入老板所在店铺内部混个脸熟,之后再由他将老板引上车。经过一段时间,这个“潜伏者”取得了来老板的信任。
1991年12月下旬,一天上午,这伙人先安排身材比较瘦小的王群躲在二手车后备箱的一只纸箱里,之后由王鹏开车到来老板店铺旁等着,由“潜伏者”将老板骗上车,再忽悠来老板把装有现金的皮箱放进汽车后备箱。
汽车开到萧山衙前,王鹏借口停车方便,在他们的掩护下,藏在后备箱中的王群趁机携款逃离。王鹏等人返回车上将车再开出一段距离,又使了一个借口,这回他们趁来老板不注意,抛下车子跑路了。
嫌犯分赃后如鸟兽散
潜伏者不久离奇暴毙
90万被5个人平分,每人得了18万元之后作鸟兽散:挥霍的挥霍,做生意的做生意,5个人从此分头跑路,浪迹天涯,不再联系。
作为受害者的来老板,吃尽了苦头——90万现金是几十家商铺一起凑的钱,他们纷纷找上门来追债,有的人还怀疑来老板跟小偷串通了,讲话非常难听。
在警方做笔录时,来老板欲哭无泪:“要被逼死了,真是活不下去了!”
为了避风头,来老板也被迫背井离乡,离开了绍兴。
案发后,萧山公安全力侦破该案,先抓到了王群等二人,此二人被判了无期徒刑。
那名骗取来老板信任的案犯,在案发后不久离奇暴毙。
潘业和王鹏却像人间蒸发似的,杳无音讯。
任你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20年后仍旧抓出来
自“清网行动”开展以来,萧山警方多次赶往王鹏的户籍地永嘉县,也辗转到其曾生活过的村庄调查走访。
20年,太久了,许多人对王鹏都没有印象。
准备回萧山时,民警意外从村庄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处听说,王鹏本姓陈,四岁时,父亲去世,他随母亲改嫁,改姓王。
民警猜测:王鹏会不会用他本来的名字呢?
2011年10月21日下午,海宁市公安局盐官派出所传来消息:王鹏抓住了!原来他一直改名为“陈少良”——正是亲生父亲给他取的名字,以年龄、户籍、体貌相似为契机,“大隐隐于市”,带着自己老婆在一家厂打工,18万元被挥霍。
10月27日,潘业在云南楚雄落网时,已经是当地一个大老板了。他利用假身份信息创业,在云南开了一家煤气公司,还在贵州等地设有办事处,依旧视财如命。民警问他是否愿意退赃偿还赃款,潘避重就轻:“2008年金融危机,亏了很多钱,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啊……”
民警说,本来按照程序,最后两个贼落网,要叫受害者来老板来配合做指认工作,“不过即使一时我们找不到来老板,从口供和其他证据材料开展工作,也是能给案件定性和结案的。 (涉案人员均为化名)(通讯员 任强飞 张科顶 记者 孙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