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一个妙龄女子衣衫不整地横尸福州福峡路,经本报报道后,这起案件给读者留下了许多疑问。专案组民警历时20多天,最终在12月11日凌晨2时许将凶嫌缉拿归案,成功破获这起惊动榕城的案件。
见到犯罪嫌疑人时,连经验丰富的民警都吓了一跳:他脸上布满疤痕,皮肤干瘪,毁容严重,连耳朵都没有了。一个在福州以乞讨为生的外地人,为何要杀死素不相识的少女?警方又是如何把他捉拿归案的?
福峡路惊现女尸 她离家只剩2分钟路程
11月21日18时,福峡路人行道上围满了人,就在一个小时前,一名环卫工人在矮树丛里发现一具女子的尸体。在这车来车往的福峡路边,为何会出现女子的尸体?群众议论纷纷。仓山警方赶到现场,经勘查,受害者为女性,年仅18岁,头部遭钝器击打后死亡,死亡时间约为11月20日17时。
“发现女子遗体时,女子衣冠不整。”目击者林先生说,民警在离开案发地仅2分钟路程的村子里,找到了死者的家属。死者名叫悠悠(化名),是福峡路周边的村民。“20日下午5点半下班后,她就一个人回家了。第二天也没见她来上班。”悠悠的同事回忆说,后来听说当天悠悠也没回家,直到民警来询问悠悠的情况,才知道悠悠遇害了。
根据悠悠同事的说法,民警初步判断,悠悠应当是在返家的途中遇害的。民警立即调取路面探头,发现一名可疑的男子。视频显示,11月20日17时40分许,悠悠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一男子紧紧尾随。监控探头的位置距离案发地点不足百米。民警判断,该男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在现场勘查的民警也有所斩获,民警找到了一部手机,里面有一名男子的自拍照,还从悠悠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另一人的DNA信息。
一张手机里的照片民警锁定嫌疑人
经过家属的辨认,遗留在现场的手机并不是悠悠的。警方调取出手机里的照片,发现是一名面部全毁的男子。根据照片,附近一村民向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该男子11月14日到福州,租在城门胪厦的民房里,平时以乞讨为生。可这间民房的房东却告诉民警:男子在11月20日晚上就已经离开了。
“这个家伙名叫邓亚军,平时是个很沉默的人。”房东张先生说。11月20日晚上,他突然很激动地告诉张先生要退租,结算当晚就离开了。“他走时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几件衣服。”张先生说,这名租客当时是拿着一张名叫邓亚军的身份证给他登记的。民警立即提取邓亚军遗留在生活用品上的DNA。“通过对比,发现和现场遗留下的DNA完全符合。”民警由此进一步确定,邓亚军就是“2011.11.21”故意杀人案的真凶。
通过调查,民警发现,“邓亚军”的身份证是假的,根本没有这个人。幸好,民警有他的自拍照,通过比对终于确认了该男子的真实身份:此人姓朱,31岁,河南人。由于朱某身上没带太多钱,民警分析,他极可能投奔亲友,而朱某的近亲分散在河南周口,广东汕头,江西九江、南昌,山西等地。
嫌犯毁容严重只是临时起意
“我们十多位民警分头去这些地方查。”民警说,12月11日凌晨1时许,朱某在河南洛阳火车站一私人旅店,再次利用邓亚军的假身份证投宿。民警将通缉令发往各地,而朱某脸部明显的伤痕成了最大特征,该旅店的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他,立即报警。12月11日凌晨2时许,朱某终于落网。
民警见到朱某时吓了一跳,朱某脸上的疤痕比照片中的还要严重:干巴的皮肤,下眼睑整个外翻,就连两边的耳朵也没有了。朱某表示,4岁时,家里突然失火了,在这场大火里,他毁容了,手也烧残废了。
对于自己为什么杀人,朱某表示是临时起意。当晚他见悠悠一人拿着手机走在路上,便见财起意,将悠悠强行掳进草丛,不料遭到悠悠反抗,朱某担心引来路人的注意,便用身体压住悠悠,拿起石头朝悠悠的头部猛砸。
杀完人之后,朱某也怕了。“我闻到血腥味,想吐。”朱某说,当时他曾经想拨120,这时悠悠的手机突然响起,朱某十分紧张,二话不说就逃跑了。直到回租屋,朱某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于是他用悠悠的手机给姐夫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姐夫,我要离开福州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他就把手机卖掉,坐车离开了福州。
脸部被烧毁让男子性情大变
在对朱某的调查中,民警发现朱某并没有案底,但平时脾气不好,常常和人打架。在他小时候,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十多岁时,父母离异了,没多久父亲再婚,朱某就离家出走了。十多年来,朱某一直流转亲戚之间,由于自己相貌的原因常常受到歧视。因为手残疾了,他也找不到工作,平时就以乞讨为生。
对于朱某,家人都觉得他的脾气不好。他曾经在九江三姐夫的小公司里打工,后来因为一些琐事和同居的工友吵了起来,接着他就离开九江来到汕头找二姐,当时他的二姐刚好在家带孩子,也因为一些琐事和二姐闹翻了。在家人的印象里,他总是一个地方呆不顺,就跑到另一个地方去。大家怀疑,这是不是和自卑心理有关?对于朱某,他的房东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朱某是个沉默的人,不喜欢和人说话。
在采访朱某的过程中,明显可以感觉到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当提及自己所做的事情时,他总是叹气。当民警抓到他时,他还是很淡定,他只认为自己砸晕了一个女孩,并拿走了手机。当民警告诉他女孩被他砸死时,他愣住了,开始哭了。他说并不知道自己杀人了,他以为只是把人砸晕了。(海峡都市报 记者吴臻 通讯员 张宁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