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云南爆炸案嫌犯赵登用:妻子眼中的好丈夫(2)
摩托车背上的日子
和曾建花一样,结婚以后赵登用很期待第一个孩子的降生,还特意买了一本《初次生产怀孕必读》拿来学习,在内页里勾勾画画。2010年夏天,儿子出生了,曾建花觉得很幸福,她和丈夫还在笔记本上画了很多简笔画,父母抱着婴儿的图,喂奶的解析图等。
在妻子的印象中,丈夫赵登用很爱她和孩子,“家里没有电视,他就经常放手机里的歌给我听”,“他对孩子非常好,买了很多玩具,给儿子洗衣服做饭”。
在外人眼里,赵登用是一个很能吃苦的青年人。每年农闲时,赵登用就在镇上干各种杂活,水泥工、搬运工、骑摩托车载客。农忙时,就回老家,种玉米、打核桃……曾建花也一路跟着,洗衣服、做饭、养猪、养鸡。
“一个月赵登用能赚一千来块钱,一年下来能攒下五六千。” 曾建花说。今年初,赵登用花了4000多元,把旧摩托换成了更大的新摩托,准备一直在县城里打零工。
赵登用打零工常去的地方是红卫街中街,这儿每天早上都会集中几十位打工者,等待着有人来雇佣。如果有活计,谈好了价钱,他们就跟着雇主,到指定的地方干活。
搬水泥、搞装修、扛钢管,什么都干。一位认识赵登用的工友说,每天的工友、雇主都不定,地点也是全县城到处跑。但不变的是乏味和奔波,很多工友彼此天天见,但都叫不上对方的名字。
即使是认识赵登用的工友,对他的记忆也零零碎碎。
“他是个好人,老实得很”。
“为人节俭,中饭都没见过他乱花钱”。
“一有活儿就叫我,我经常坐他的摩托车”。
……
赵登用也想找个稳定工作,今年2月,他甚至到药峰山泉送水中心找过工作。
“每月保底2000元工资,每天至少37桶水,送多了,每桶一块九的提成,十五天之内决定去留。”做销售的尤佳妹向赵登用介绍情况。
赵登用很快就答应了,只是问了一句“这一桶水多重?”
“四五十斤吧。”尤佳妹话音未落,见赵登用一手拎起一桶水上了车。
“力气大、干活踏实”,尤佳妹说,果然,两天内,赵登用就送了97桶水。
第三天,赵登用来请假,“家里要种土豆了,我得请假。过几个月家里要打核桃,老人干这活太危险,我也要请假一个月。”
但那时,送水中心正赶上忙时,不允许员工请长假。不得已,赵登用结了2天的工钱,离开了。
那天以后,尤佳妹再没跟赵登用说过话,“只是有时看到他骑着摩托载客跑过去”。
寻找“被怀疑者”
骑摩托打工,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但也有过插曲。
去年,赵登用因为在工地上与人打架,被公安局行政拘留。曾建花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那是因为他认为工地老板给的工钱不合理,争执中就厮打起来。“那次还是赵登用主动报的警”。
这件事在爆炸案后成了赵登用有“前科”的证据。赵登用租住在迤博村村民彭子详的平房也成了媒体频频光顾的地方。
但没人能回忆起,这个租在村子里的外地人,什么时候离开,又什么时候回来过。
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彭子详,每天见赵登用早上六七点就去站工,中午偶尔回来吃饭,下午一点再出去,晚上才能回。住在一起两年,“对他家的情况也不很了解”。
一个月左右之前,正值种麦子时节,赵登用一家三口回了一趟老家。
爆炸发生前三四天,赵登用一个人回到了县城,因为要留在家里养猪、养鸡,妻子曾建花和儿子并没有跟他一起。临走前,赵登用告诉父亲,“过一阵就回来给麦子除草”。
5月8日,已经回到县城的赵登用和工友田武潮一起到电力公司背钢管,从上午十点多直到干到下午六点半,“每人领了120块钱工钱,就各自回去了。” 田武潮说,他对那天赵登用的言行没有更多印象,“就是一直在干活咯”。
第二天早上,彭子详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赵登用,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回屋了。“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彭子详说。
5月10日早上不到7点,工友赵登红在红卫街中街看到赵登用,甚至一下子骑上了赵登用的摩托车。
赵登用拉他,“不要坐我车”,因为平时关系好,两人开了一阵玩笑,就开始“吹吹牛皮”。
“你这两天打工怎么样呢?”赵登红问。
“赚了!”赵登用开心地回答。
没过一会,赵登红去附近的餐馆吃早餐,“大概7点半,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骑着三轮摩托车,把赵登用叫去做工。”赵登红回忆,“感觉两个人互相不认识”。
随后,赵登红看着赵登用骑上摩托车,跟着三轮车,沿红卫街中街向坡头方向去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1公里以外的花桥社区发生了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