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挪威首都奥斯陆市中心的大教堂举行了一场特别的周日弥撒。挪威国王哈拉尔五世以及挪威首相斯托尔滕贝格等政界官员,和遇难者家属一起为在22日死于爆炸和枪击事件中的人致哀,为生者祈福。
挪威举国为遇难者默哀
这座大教堂离遭炸弹袭击的政府大楼只有几百米远。大教堂外一早就挤满了人,人们纷纷送出鲜花,点上蜡烛。当天,挪威举国为遇难者默哀。
斯托尔滕贝格在教堂发表讲话说,他无法“理解或者相信”暴力袭击何以造成如此程度的伤亡,但是他保证用更人道的方式来回应此事。他说:“挪威是一个小国,但我们和其他国家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的人民被所发生的事情吓坏了。然而,我们绝不会放弃我们所坚持的价值观。”
一名当地女孩山德拉对本报记者说,她和母亲、妹妹一起前来献花,为那些不幸遇难的人们祈祷。山德拉告诉记者,22日当天她正在不远处的办公楼上班,一声巨响让所有人惊愕不已。她说:“没有人会想到发生炸弹爆炸。”当时她从楼上远望,发现路上很多人都在乱跑。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至今心有余悸。这两天他们家人较少出门。像很多善良的挪威人一样,山德拉说这种事情是无法预测的,只是希望未来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挪威警方24日说,挪威武装警察当天在首都奥斯陆东部地区展开了大规模搜捕行动,但没有人被捕,警方也没有发现炸药。
嫌疑犯有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背景
涉嫌制造袭击事件的嫌疑犯布雷维克当天通过律师表示,对两起袭击事件负责,但他说这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从现有证据来看,布雷维克自制了炸弹。有商店老板证明说,布雷维克曾买了6吨化肥,可能用于制造炸弹。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射杀这么多人?挪威警方仍在调查是否另有其他人或者团伙参与策划实施袭击。挪威警方证实,犯罪嫌疑人布雷维克有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背景和仇恨伊斯兰教情绪。挪威首相斯托尔滕贝格表示,挪威警方早已注意到右翼极端组织的存在,但需要通过调查才能确定这起案件是否与右翼极端组织有关。
布雷维克的作案动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与政治有关?不少欧洲媒体对极右翼的政治因素做出分析,或许有些牵强,或许也有一定道理。有分析说,“极右翼”政党的一个突出共同点是极端排外,仇视移民。布雷维克的言论就很有代表性。欧洲极右翼思潮可能重新泛起。英国安全问题专家西格尔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说:“这次针对国家的袭击事件如果真的与极右翼有关联,事情就复杂了。”
金融危机让极右翼再次找到空间
“向右转”确实是当今欧洲政坛的一个苗头,不少极端右翼政党都拥有大量拥护者。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让极右翼政党再次找到发展空间。2010年瑞典大选中,极右翼民主党首次取得席位;今年4月,极右翼政党“正统芬兰人”党在芬兰议会大选中猛增24个议席,一跃成为芬兰的第三大政党,而该党当时明确表示反对救助葡萄牙等需要金融援助的国家。虽然像挪威、芬兰、丹麦这些北欧国家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直接打击,但他们在不同程度上为危机“埋单”。而挪威不是欧盟成员国,但和欧盟经济联系紧密。
同时,这些国家给民众提供了“从摇篮到坟墓”的高福利保障,但各种社会矛盾依然存在。民众在找不到解决这些问题的内在原因时,则往往归咎于外部因素,例如移民的增加,外来文化的侵入等,这些都给极右翼势力提供了“温床”。据欧洲警察组织2010年发布的一份安全报告,变得越来越专业化的极右翼势力通过互联网扩大宣传,正成为网络社区的积极玩家。
袭击事件让当地人感到错愕
挪威被视为是一个宽容、自由、开放的社会。袭击事件给当地人带来的除了愤怒就是错愕。公交车司机斯蒂文斯对记者说,挪威是一个对外来人口很开放的国家,随着外来移民越来越多,不同思想、文化、宗教背景的人都会有。以他自身的经历来看,他与来自巴基斯坦的司机同行相处得很好。“排外主义”恐怕没有多大市场。
记者采访当地一些大学生,谈及布雷维克在网络上的极端言论。当地年轻人多表示不屑,他们也不认为此事与政治有太多瓜葛。如果布雷维克被证明确实是作案凶手,也是他个人的疯狂举动。不一定非要与社会、政治联系起来,没有一个社会或国家是完美的。这种类似的极端行为,也并不只在挪威发生。
警方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也引发外界批评。据悉,挪威警方的快速反应小组,先后因直升机和快艇支援不力而延误了救援时机,在罪犯“大开杀戒”后一个半小时才抵达现场。分析认为,挪威国内长期具有“挪威是个非常安全的国家”的固有意识,使得该国安全部门在危机预警和应对方面准备松懈,为犯罪分子从事不法活动提供了空间。
现在,挪威首都的市民一方面愤怒地谴责,一方面又对街道上突然出现很多警察和士兵感到不安。因为除了一些好奇者与他们合影外,更多的是一种对自由的悲哀。本报特派记者 孙天仁 本报驻比利时记者 吴乐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