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巴勒斯坦与以色列的换俘事件引发各方的关注,巴以双方均信守诺言,换俘进行得非常顺利。这起事件似乎会增加两国在加沙地区达成停火协议的机会,但是巴以局势的任何变数都可能中断换俘协议。
加沙这个半个多世纪以来最具冲突性的狭小地带正处在新一轮巴以冲突的暴风眼中,人们在感叹这一具有数千年历史的地带不断遭受苦难的同时,更关注它未来的命运。
大海和封锁的边界让加沙“与世隔绝”
加沙这块曾经的“巴勒斯坦被占领土”,半个多世纪以来就一直是国际报道中最令人感慨的话题。
从地图上看,加沙地带面积狭小,形似长方形。这个长方形的长边只有几十公里,短边不到十公里。其两个长边,一边是以色列,一边是地中海;两个短边,一边是以色列,一边是埃及的西奈半岛。由于以色列对与加沙毗邻的地中海拥有绝对的制海权,而与埃及接壤的部分只占其周边的20%,所以实际上整个加沙地带处于以色列的包围之中。
在加沙地带,活跃着众多巴勒斯坦武装派别。哈马斯、巴伊斯兰圣战组织等主要武装派别都集中在这里。随着巴以冲突的持续,巴武装人员不时从加沙地带向以境内目标发动袭击,以色列则加大了对加沙地带的封锁和军事打击,多次进入加沙地带展开军事行动。
加沙地带基本接近于平原,缺少湖泊、山地等地形作为防御的依托。因此,从军事地理的角度来看,加沙地带易攻难守。有人打比喻说,只要以色列封锁加沙北部、南部和东部的3个检查站,整个加沙地带就成了一个被扎紧口的袋子。
除了大海与边境的阻隔,人为的经济封锁与物资禁运更是加重了加沙地带的危机。在哈马斯控制加沙后,以色列对加沙地带实施了长达一年的封锁。以色列的封锁造成加沙地带生活用品极度短缺,民众生活十分艰难。
长时间以来,以色列领导人都认为保持对加沙的封锁对削弱控制该地区的哈马斯来说非常必要。以色列的封锁和限制,给加沙的经济带来致命的打击,但并未削弱哈马斯的实力。封锁让加沙成了地道战、贫穷、藏兵于民、火箭弹的代名词。加沙现有数百个地道,既是老百姓走私生活物资的通道,也是哈马斯走私武器的通道。
过去几年中,以色列频繁的军事行动,几乎将加沙的基础设施摧毁殆尽,昔日的农田、果园、橄榄林,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解决加沙问题需要大智慧
加沙人的记忆是痛苦的。战火在这里已经燃烧了100多年。1909年,绝大多数都是由俄国社会主义理想主义者构成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成立了自己的武装组织,这个组织的建立就是为了保护犹太人新建立的农田和村庄能够免遭阿拉伯人的掠夺。接下来的一系列战争都是流血的记忆。间或的休战时间里,充斥其间的并不是和平,而是炸弹、起义和种种暴行。
历史经验表明,巴以和平进程十分脆弱,整个过程充斥太多不确定因素。任何一个消极因素都可能使和平进程走回原点。双方积怨太深,国内又各有强大的掣肘力量,所以双方很难走出“和谈—破裂—冲突—复谈”的怪圈。
巴以之间的仇恨,是失去家园、失去亲人所带来的刻骨铭心的伤痛,以及在此基础上积淀而成的一种更深层面上的对立、对抗和仇视。他们的土地纵横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们的心里却充满隔膜与仇恨。
从6年前以色列撤离加沙地带到最近的交换俘虏,都并未从根本上改变巴以旧有的格局,并没有改变巴勒斯坦人被动的地位。巴以仍是占领者与被占领者、强势与弱势对垒,加沙地带的苦难也还将继续下去。中国女记者周轶君曾经在几年说过,“在巴以地区,在这片传说中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我没有见到天使,也没有见到魔鬼;流血的,流泪的,都是人。”这句话,到现在为止,仍不过时。
由于历史、宗教问题,这个地区的和平问题需要人类的大智慧去解决,首先就要抛开地域的狭窄观念,不是永无止境的资源掠夺,而应该是合作与沟通。
军事热点形成的原因日趋复杂
进入新世纪以来,军事热点问题似乎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捉摸,热点不再完全按照地缘关系排列,也不仅仅是资源的争夺、民族的矛盾和宗教的冲突。传统的战略边缘地带仍在不断制造着冲突和纷争,而非传统的因素又使热点进一步升温。
加沙地带为什么能够长时间“热”下去,为什么有些曾经的热点地区又逐渐转“冷”,最终退出人们的视线?个中原因,令人深思。
首先,优越的地理区位是形成热点区的基本前提。就以加沙为例,巴勒斯坦位于阿拉伯半岛西北端,包括西起地中海,东至死海、约旦河之间的地区,北与黎巴嫩接壤,东与叙利亚和约旦为邻,西南与埃及的西奈半岛毗邻,南端一角临红海的亚喀巴湾。它是联结东、西阿拉伯世界的桥梁,是西亚唯一可通大西洋,又可出印度洋的地区,而加沙地区是巴勒斯坦的西南门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其次,丰富的、具有国际意义或地区意义的资源,是热点争夺的物质内容。比如,我国南海地区成为热点地区的重要原因就在于其海底蕴含大量油气资源。而中东处于干旱和半干旱荒漠地区,对水资源的争夺从历史上一直是影响地区国际关系甚至是引发战争的导火索,目前也是巴以两方争夺的焦点所在。
第三,地区内部复杂的文化地理因素和历史遗留问题,是热点地区形成的人文地理基础。如西亚,它是伊斯兰教、犹太教、基督教的发源地,不同宗教之间和同一宗教内部教派复杂,冲突频发。
最后,大国介入是形成热点地区的现代地缘政治因素。热点地区可能存在大国之间的直接对抗,也可能在博弈双方背后有大国之间的斗争与考量,这也是新热点地区不断产生的重要原因。(王斌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