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穆兄会”与埃及军方
过渡期争权不可避免
有分析认为,“穆兄会”和军方的权力争斗将成为今后过渡期的主题,加大埃及政局不稳定性。王联表示,在接下来的选举中,“穆兄会”能否赢得选举的最终胜利,仍然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首先,军方能否保证顺利交权、能否在政权过渡中始终保持中立还是一个疑问。
第二,自由和正义党能否成功执政,还要看其他政党和世俗力量、阿盟以及欧美等支持和接纳的程度。从目前来看,西方主要国家已经承认“穆兄会”成为埃及的主要政治力量,相信该组织成为西方不得不打交道的对手。
第三,“穆兄会”的选票到底领先多少?目前还有待证实。
第四,最重要的,该党不能“犯错”,必须始终贯彻“温和”的伊斯兰政策。由于“穆兄会”内部有不同派别,如果大选未如其所愿,那么“温和派”的主张和路线会遭致“保守派”的批评,将选举结果失利怪罪于“太开明”、抛弃传统的政策立场。因此,在埃及政治重建过程中,这种内部矛盾不排除演变成暴力活动。
贺文萍分析,由于军方不愿给议会太多权力,特别是新修的宪法原则,其核心内容就是继续保留军方特权。因此,“穆兄会”即使赢得议会选举,也要受到军方制约,需要配合军政权。
但贺文萍相信,由于军方在普通民众中的口碑和声誉都很好,而且埃及军方没有政变传统,愿意在过渡政府结束后“收权”返回军营。目前,埃及处于失序状态,的确需要一个权威稳定的政权,她认为,军方出于对埃及负责任的态度,不会像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那样“赖着不走”,目前把持政权只是时机未成熟。
当然,贺文萍也承认,军方与政党之间会存在矛盾,斗争也不可避免。但她相信,埃及今后政坛存在更多权力制衡,不会出现少数人利益取代多数人利益的情况。在埃及,权力制衡的一大表现就是,“穆兄会”为解除其他势力对其一党独大的担忧,已经决定不提名总统候选人,因此总统候选人会来自于世俗政党。
贺文萍预计,军方与政党之间的斗争很可能体现为“街头政治”的方式,迫使某一方最终让步。
对于埃及政权能否平稳过渡,王联认为,这不仅取决于军方能否“还政于民”,还取决于参选的各个政党能否坚守原则,即:失利的一方能否接受失败结果,充当合法参政的反对派;而胜利的一方能否遵守竞选承诺,放弃“劫持”民意对反对者实施更严厉报复。否则军方显然不会袖手旁观。
未来
土耳其模式
吸引力较大
在阿拉伯国家中,埃及一向被视为“排头兵”和“旗舰”性质的“龙头老大”,在中东地区事务中扮演重要角色。
对于埃及政坛走向,贺文萍认为,埃及很有可能走土耳其“政教分离”模式。埃及的自由和世俗程度较高,比如说妇女很少着面纱,市区还有酒吧。可以说,埃及社会发展到了“自由”阶段,况且民主选举在穆巴拉克时期就有了开端,他后期不得不改革,承诺多个候选人竞争总统职位。如果说埃及的民主发展程度是一个“推力”,那么“土耳其模式”就是一个“拉力”。作为“展望五国”的排头兵,土耳其美好的社会发展前景给了埃及民众很大的吸引力。而伊朗实施“政教合一”的现实,使得伊朗在国际社会日趋孤立,失去了吸引力。
王联则预测,埃及可能走“中间路线”。首先,由于美国在埃及有重要的战略利益,其不允许中东再出现第二个“伊朗”,因此埃及不会再走伊朗“政教合一”路线。第二,由于此前埃及世俗力量掌权,旧势力的行政官员和军队都受西方援助和培训,民众不允许历史重演,因此建立一个走传统伊斯兰路线的政权,是政变后的不二选择。王联认为,由于目前很难界定军方与政党的关系,因此埃及可能走土耳其和巴基斯坦之间的“模式”。巴基斯坦的民主形式是:在动乱的政体中,军方的参与才能实现政权的相对稳定。
贺文萍认为,埃及作为中东和北非地区人口最多的国家,具有独特的地缘政治,这些都决定了“其所发生的一切,影响力超过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总和”。埃及成了其他国家的风向标,突尼斯和摩洛哥等小国政变所产生的涟漪和半径都超不过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