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称日本首相“价值观外交”虚伪而又危险
原题:安倍“价值观外交”虚伪而又危险
安倍梅开二度后,在现实可用的“对外战略牌”并不多的情况下,“价值观”这一法宝被重新祭起。“价值观外交”用意无非是凸显日本的“政治优势”,反衬邻国的“制度缺陷”,提示人们莫忘所谓“民主和平论”,即所谓民主国家之间不会发生战争,而非民主国家则是危险的。安倍对美、对欧、对亚洲外交均以“共同的价值观”为基础,几年前的“自由繁荣之弧”、此番的“菱形安全构想”莫不如此。
“价值观外交”是虚伪的。韩国与日本政治制度相同,俄罗斯也已转轨改制。如果“民主和平论”真的有效,那么按说日本就应对谈判和平解决与韩俄的领土争端充满自信,但事实并非如此。
说“价值观外交”虚伪,还因为它是由不能正视甚至企图篡改历史、与人类正义良知背道而驰的安倍提出的。自由、民主、人权是美物,但安倍不配谈,因为安倍从来不是这些价值的信奉者。他对侵略、慰安妇问题的认识,达不到“普世价值”的一般标准,甚至跌破了每一个正常人的道德底线。在他内心,只有成败之分,没有是非、善恶、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在桥下彻更极端的发言后,安倍开始与之拉开距离,但二者的思想理念、历史认识其实毫无二致。2007年安倍内阁即通过决议,称日本强征慰安妇的说法查无实据。最近安倍之所以有所收敛,是因为受到了美国的压力,是出于对选举利益的考虑。话说回来,能够为了选票、为了自己身为政客的前程而随意改变的东西,那就不是“价值观”了,那是政治投机。本文来源:瞭望观察网
安倍对外是民族主义的,对内是国家主义的。组阁的人事安排、干预央行独立性、组建日本版国安会、主张扩充公权力的修宪,都映衬出其对实现“安倍一统”孜孜以求的野心。当一名政客格外抢眼地要把一种(至少他认为的)美物拿来自我标榜的时候,事实往往会相反——他内心并不真正拥有这种东西,他需要的只是一种粉饰、一张面具。
“价值观外交”是虚伪的,更是危险的。亚洲邻国会更加担心,这种言行不一、双重人格的领导人和其暧昧、伪善的价值观将把日本带向何方。受他的牵累,整个日本的国家、民族形象也将进一步下滑。
更严重的是,“价值观外交”将对东亚地区造成分裂性冲击。东亚自近代以来四分五裂,不同国家走上不同的道路、归属不同的阵营、经历了不同的命运;近年来在全球化、区域化大潮推动下地区合作取得可喜进展,正处于走向统合复兴的历史关头。而“价值观外交”,与当年福泽谕吉的“恶邻论”一样,是要把东亚国家重新相互区隔、相互对立起来,其中潜藏的战略危险性,不言自明。
以安倍的右倾化修宪主张为例。《日本国宪法》60多年来一直未作修改,但关于修宪的议论近年来逐渐增多,内容涉及地方分权自治、政府管理模式、公民新兴权利等广泛议题。这类议论着眼经济社会管理、政治行政架构,意在使宪法适应全球化、信息化时代以及后工业化时代、价值观多元化、人口老龄化的日本社会现实,合情合理。
一个主权国家要修宪原本并非异常之举。但显然,安倍要的不是这种修宪。他所代表的国家主义、右倾保守势力主张的修宪,是要通过修改宪法前言、删除第九条去除其精髓,摆脱作为战败国的“恭顺国家”形象,放弃战后和平发展路线,放手追求“正常国家化”目标。这是一种政治右倾化、军事强国化的修宪主张。本文来源:瞭望观察网
亚洲邻国有权利也有责任关注这类修宪并发表自己的看法。1946年诞生的和平宪法既是对此前军国主义侵略战争的清算,也是对此后日本发展道路——做“轻军备的和平主义国家”的规定。战后日本走过了和平发展道路,对此2008年5月中日第四份政治文件已有评价。然而作为“价值观外交”的积极鼓吹者,安倍“侵略未定论”等一系列逆天言行,让邻国看清了他满脑子装的不是什么好价值,其“价值观外交”的虚伪性也由此被戳穿。
右倾化修宪不会给日本带来光明前景,只会加深社会政治对立与发展战略的困顿。同时,东亚地区政治互信会因此进一步受损,甚至出现军备竞赛。
牵制安倍内阁右倾化修宪,既要态度坚决、又要讲究策略。安倍称修宪“不需要向邻国解释”,话虽荒谬,却折射出一个背景:基于种种原因,日本社会近年来生成了一股针对周边邻国的抵触情绪。安倍敢这么说,本身就有迎合国内的用意。
和平宪法的命运直接掌握在日本人民手中,但邻国的作用虽间接,却仍重要,关键是如何巧妙发力,切实有效地影响日本国内、影响美国。从纠集盟国友邦对华多边制衡的战略需要出发,美国确实有理由支持日本强军,但对右倾化修宪则不无疑虑,因为那意味着对太平洋战争史的颠覆,意味着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合法性及对日战后处理正当性的挑战。(杨伯江 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