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奥巴马主义再演变 正重新思考对外政策
当地时间9月24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出席第68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奥巴马在发言中重点阐述美国的中东政策,特别就叙利亚危机、伊朗核问题、中东和平进程等议题说明美国政府的立场。中新社发 李洋 摄
视频:奥巴马称将向叙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来源:CCTV新闻
中新网9月26日电 美国《纽约时报》25日发表评论称,美国总统奥巴马24日在联合国大会发表的演讲,显示出一些人所说的“奥巴马主义”(Obama Doctrine)再度发生嬗变的方式。奥巴马正在从美国十年来所犯的错误中汲取教训,重新思考对外政策。
五年来,奥巴马在公众面前面对这个问题时一直感到相当纠结:美国什么时候愿意出面担当世界警察?而他什么时候会要求别国冲锋在前,或者至少分担这种行动产生的风险、代价和反感情绪?
他曾向阿富汗大幅增兵,此后又很快扭转了立场,加速撤军进程,同时宣称“是时候集中力量,致力于本国的国家建设了”。他一度短暂地加入了制止利比亚屠杀的武装行动,但很快就撤离了,而后又拒绝出兵叙利亚——在他看来,该国那场复杂得多的内战只可能成为一滩泥沼。
他周二(24日)在联合国的演讲,显示出了一些人所说的“奥巴马主义”(Obama Doctrine)再度发生嬗变的方式。
奥巴马的第一届任期里,界定这种原则的内涵的,是他在美国受到直接威胁时的从容应对,而同时又毫不讳言他不愿将美国的力量用在旷日持久、耗费国力,而又不紧密涉及本国利益、缺乏盟友支持的冲突中。
而在联合国,奥巴马向众人分享了他的一条结论,这一结论似乎是他在提议对叙利亚造成超过1000多人死亡的化学武器攻击事件采取军事反应,却遭到自己政党的抛弃后得出的。他提出:未来数年世界面临的最大风险,并非美国试图在海外打造其帝国,而是美国若选择退而专注本国事务,将会造成动荡和失序,令世界承受其代价。
最近的一个月是不寻常的:奥巴马先是计划、而后又放弃了以“战斧”式(Tomahawk)导弹袭击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的军事设施。而今,奥巴马在周二告诉世界各国领导人,他已再度担当起重任,将以接下来的总统任期致力于两件高风险的外交行动:寻求通过谈判解决与伊朗的对峙,以及为巴勒斯坦人建立一个既独立,又能让以色列与之安然相处、无须畏惧的国家。
在奥巴马的首要事务中,明显缺失的是叙利亚问题的长期解决方案。他只是向世界保证,无论是通过谈判还是武力,叙利亚的化学武器储备都不再会被施用,该国也不会成为恐怖组织的乐土。然而,他并未勾画任何长远的策略。
令此任务更为艰巨的是这样一种感受,即美国在该地区的力量已经削弱了——这一部分是因为美军已经撤离了伊拉克,另一部分是因为奥巴马自己的团队在何时介入的问题上分歧严重,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奥巴马本人宣称的“转向亚洲”被解读为他放弃中东的证据,无论这种理解正确与否。
这种无奈感的回响可以从他在联合国大会上的讲话中听出来。演讲中,他对那些指责美国在全球打造其帝国的人给出的几乎是嘲讽。他说,即使就在美国“被指责未能做得更多”,并且“对穆斯林民众承受的苦难表现得无动于衷”之时,还有人谴责美国“干预该区域事务,指责其参与了形形色色的阴谋”。
可是,这种争论的某个版本一直以来都在白宫战情室里反复上演。当时的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和国家安全顾问汤姆•多尼隆(Tom Donilon)对他说,他如果介入利比亚——用盖茨的话说,那是一个美国“并无显著国家利益”所在的国家——简直就是疯了;而国务卿希拉里和多尼隆日后的继任者苏珊•赖斯(Susan Rice)却提到克林顿总统任内,夺去80万卢旺达人性命的大屠杀,并表示奥巴马不应该允许又一场正在酝酿中的种族灭绝事件发生。
奥巴马很不情愿地同意了,并下令与北约和阿拉伯国家联盟一道,对利比亚进行轰炸。日后,他表示,美国不能坐视不管,因为“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上个月,当他就美国对叙利亚似乎迫在眉睫的军事打击,与幕僚展开争论时,他谈起了当前左右为难的局面,与之前面对的利比亚问题是何等地不同。
“他指出,利比亚问题要简单的多,”一位会谈参与者近期说道。他复述起总统一路经历的各个阶段:起初是试探性地接受一个轰炸计划,然后是未能取得国会授权,最后又转向俄罗斯提出的现行外交方案。“在利比亚问题上,留给他作决定的时间窗口很有限,错过了就为时晚矣。当时他也有联合国安理会决议作为依据。”
这名幕僚称,总统逐一查阅了清单上一长串要点并得出了结论,在叙利亚“这些都是缺失的”。
然而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缘由:奥巴马吸取了一些苦涩的教训。他在阿富汗保持驻军的决定,并未增强该地区对美国实力的认可,而利比亚在轰炸结束后也立刻陷入了新的动荡。上周盖茨表示,他从叙利亚对策的周折反复上看出,总统正在从美国十年来所犯错误中汲取教训,并且经历了最为糟糕的过程而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盖茨反问道,“关于军事行动会产生始料未及的后果,难道伊拉克、阿富汗和利比亚都没有给我们带来教训吗?”
目前还悬而未决的问题是,奥巴马在经历了十分复杂的五年曲折后,他何时还会再有动武的意愿。现今他所表达是,盟友和区域内的周边国家未能与美国步调一致,这已经对美国民众支持武力行动的意愿产生了持续的侵蚀作用。
的确,在他提出对叙利亚进行极为短暂的军事威胁也遭到国会的抵抗后,看起来已经难以设想,一旦阿萨德背弃交出化学武装的承诺,奥巴马还如何能够令人信服地以武力进行震慑。
伊朗的情况也许有所不同。对奥巴马和他的亲密盟友以色列而言,那里牵扯的利益要重大得多。而且他业已明确表示,不能容许伊朗在他任内取得核武器。问题在于,经历了“奥巴马主义”五年来的多次演变后,伊朗方面是否会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