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认为,能够提供安全的最后“盾牌”是一国的军事系统,军事系统得了“疾病”,往往会引起高度关注。那么,现代军事系统容易“感染”的疾病有几类呢?
第一疾病:军人的敌情意识差。和平时期,军人容易患上敌情意识淡薄这种毛病。事实上也不尽然。2000年10-11月,俄罗斯苏-27战斗机和苏-24MR侦察机多次成功突防美国“小鹰”号航空母舰就是军人敌情意识差的一个典型例子。凭美国“小鹰”号航母的侦察技术,俄罗斯这两架飞机完全可以被美舰“逮”住。然而,俄这两架飞机却多次掠过“小鹰”号航母的上空,如同美军机一样自由飞行。难道美航母战斗群的防空和预警雷达能力真的低到如俄军讲的那样差吗?答案是:出现这种情况,根本在于美参演军人就没有想到俄军战机会来骚扰,演习中根本就没有敌情意识,甚至都没有观察仪器做出判断。如果俄机当时真的向美舰发动攻击,俄式“珍珠港事件”可能也就发生了。
第二种疾病:“军事神经”反应迟钝。和平时期,军人的“风险”意识不断下降,从而导致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反应愈益不灵敏。1987年5月,联邦德国青年鲁斯特顺利闯入莫斯科红场是这类“疾病”的经典案例。
其症状主要表现为:一是应付差事。当鲁斯特驾驶单引擎运动飞机进入苏联领空被发现后,苏空军米格-23飞机升空拦截。当鲁斯特发出“我是自己人”的信号后,苏米格-23飞机在没有弄清目标到底是什么飞机时就返航了。
二是想当然地做结论。当鲁斯特飞临一个叫托若克的城市上空时,该地区正好有多架执行任务的直升机在空中飞行,苏空军人员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众多执行任务飞机之一。三是没有责任意识。当鲁斯特飞临红场时,这天正好一架直升机在红场进行航拍。当有巡逻哨兵向红场保卫值勤军官报告有一架可疑飞机在红场上空飞行时,这位军官却说,“你只要当心别让母牛闯入红场就行了,至于飞机,不用你操心啦!”如果一个军人都这样对军情反应“迟钝”,军事安全还如何保障?
第三种疾病:“演戏”嗜好症。和平时期,许多国家的军队不愿通过“吃苦”来提高能力,军事演习往往变成了“演戏”。其表现有多种:一是哪方取胜按脚本规定出结果。二是随心所欲。一次我在观摩某国军队演习时发现,其参演战斗机袭击地面目标时,一枚导弹打不着目标,再打第二枚;如第二枚导弹打不着,再打第三枚导弹。试问,这样的演习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敌情”呢?三是追求“零伤亡”。这是和平时期“演戏”的一个突出特点。军事演习不可能没有伤亡的,过分强调保安全而改变了演习的内涵,也就使演习失去了意义。四是将武器装备变成道具。众所周知,武器装备的外形和颜色是根据作战需要设计的。但武器装备发挥作用是因形状和颜色满足视野还是符合作战要求呢?军事“演戏”似乎能满足某些人的心理,但却满足不了实战的需要。
第四种疾病:先进武器“崇拜症”。其表现一种是过分依赖先进武器。上个世纪80年代,英国的“谢菲尔德”号驱逐舰可谓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驱逐舰。在英阿马岛战争期间,英国高估“谢菲尔德”号性能了。在阿根廷空军对其发射“飞鱼”导弹时,“谢”舰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击中了,最后葬身南大西洋。另一种表现是“收罗”先进武器于一身。印度是这种类型的突出代表。近年来,印度花费巨资购买先进武器,如俄罗斯的苏-30、法国的“幻影”-2000等。这些武器在印度的训练与演习无法协调发挥其固有的作战性能。这一用“万国”牌武器装备起来的军队已感受到集各国先进武器于一身,并不能使其成为最有实力的军队。(韩旭东 作者是国防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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