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从不同的视角将同样的官场、同样的秘书,素描出不一样的命运,是首部中国官场生存小说——《中国式秘书》带给读者的另类感受。该书素描底色就围绕政府换届、市长竞选展开,通过对职位不高却谙熟官场潜规则的市长秘书黄一平长袖善舞、游走于权力核心的刻画,描摹了官员、富商、学者、记者等诸色人等纷繁复杂、撕扯不清的人际关系原版,从容而透彻的泼墨出了阳城市官场的一幅生态图。
同样是以秘书作为主人公的官场小说,丁邦文的《中国式秘书》却与王晓方的《市长秘书》有本质的区别。如果说《市长秘书》呈现给读者的是一幅水粉画,而《中国式秘书》则是逼真形象的素描。作家是用小说的形式浓缩了当今中国秘书的众生相,更着意于社会意义的深度挖掘。通过《中国式秘书》,读者可以在黄一平身上看到“沪上首秘”秦裕、“河北省第一秘”李真的影子。但是,不管有多了不起,服务的机关多大、领导级别多高,秘书最终也还只是个秘书,这个职业终究只宜过渡。所以,做得再出色也只能作为通向仕途的一块跳板。
秘书只是《中国式秘书》这幅素描画的一个骨架,旁生的线条却将整体圆润丰满了起来。现实生活中,黄一平只是少数甚至个别,但其存在却是一种客观的真实,折射的恰恰是官场生态的某些不健康乃至污浊。主人公黄一平深知一名好的秘书,应当与一位称职的工人、农民、士兵、老师无异,在游走于权力的核心,与领导唇齿相依同时,也还应该有着自己的人生哲学。所以,当他面临市长换届,各方利益斗争愈演愈烈,进行上下疏通时,也不忘请求老领导指点迷津;所以,当他面临生死抉择之际,他也摆脱不了横行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封建迷信思想,眼盯着欲言又止的风水师而欲罢不能;所以,当市长文章一鸣惊人,各路专家争相吹捧的时候,他亦不例外地钻进了学术圈的“名利场”;所以,黄一平能够看透官场内幕,能够长袖善舞!
一幅好的素描画有它的明线与暗线,但内涵不同,一部好的小说同样有它的主线与暗线。细品时下官场小说,无外乎两大类:一类是反腐小说,一类是对官场制度的探索、思考。因此,反腐败往往成为官场小说的主线,或是明线,或是暗线,成为官场小说的基本模式。《中国式秘书》的主线是从小人物着手,从刻画官场中非主流人物日常工作的琐碎细微处手,让读者在了解官场底层职员真实的工作生活状态同时,也从中品味到了职业成长中那份淡淡的苦涩。作品着眼于揭露、批判官场的某些腐败现象,通过对权力场中决策人物的刻画来描写官场内幕,深刻揭示了少数官员精于权术、长于计谋、一心追求官位与私利的阴险、丑恶嘴脸,也将秘书这一特殊职业的无奈描画得淋漓尽致。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小说围绕秘书与领导的相互关系,两者所处的不同角色定位,以及由此而产生的迥异的结局,进行了细腻而深入的刻画,从语言、笔法到情节设置,乃至人物命运走向,均让人震惊,令人叫绝。
(《中国式秘书》,作者: 丁邦文;定价:29.80元;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日期:2010年1月。)
(摘自香港《文汇报》 文: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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