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月28日电 新加坡《联合早报》日前刊出专访文章,专访了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傅高义,傅高义是曾经在1970年代末出版风靡一时的专著《日本第一:对美国的启示》的社会学学者。自2000年以来,傅高义在准备写一本关于邓小平的书,他表明自己的目标“是让美国人多了解亚洲的情况”。
文章摘编如下:
傅高义,这位曾经在1970年代末出版风靡一时的专著《日本第一:对美国的启示》的社会学学者,从哈佛大学毕业,在做博士后研究时,原本只是以爱尔兰、意大利和美国家庭为访问对象,研究失常家庭孩子的精神状况。
结果,他的导师认为他太过偏狭,鼓励他踏出美国国土。1958年,他带着妻子和仍在襁褓中的儿子到日本做研究。1960年他回到美国后,在耶鲁大学待了几年,再回到哈佛,开始学习汉语和历史,之后对广东进行深入的研究。
1972年,他接替费正清,成为哈佛大学东亚研究中心第二任所长。此后,他游刃于美、中、日三国的历史与现实当中,在他的80年里,同样也成了世界另一端的知识桥梁筑建者。 自2000年退休以来,傅高义教授在准备写一本关于邓小平的书,做有关的田野调查,收集和阅读大量的资料。他表明自己的目标“是让美国人多了解亚洲的情况”。他说,就像当年写《日本第一》是为了让美国人了解基本的亚洲情况一样,写邓小平的读者对象也是美国人。中国现在在国际上举足轻重,而中国的变化,很大程度上与邓小平发挥的作用有关,因为1978至1992年是中国的关键时期,他希望通过写邓小平,让美国人了解他,也了解中国。
“美国人对人物有兴趣,否则如果太抽象,普通的老百姓也不会想看……虽然我是用学术的标准来写,但我的写法不是为了学者而作,是为了普通的知识分子。”
他指出,1979年《时代》周刊选择邓小平为当年的风云人物,“他利用市场,学习西方的做法和走资本主义道路是不一样的。”
“四个现代化”指的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傅高义总结邓小平采取的对外关系,很重要的是围绕着要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思路,因此他提出要韬光养晦,“因为中国需要比较和平的环境”。
在傅高义看来,不论是同日本或同美国的关系,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他说,邓小平在1973年恢复工作后,接见的日本人最多,包括不同政党的代表团等,加上有廖承志的帮助,他非常了解日本的情况,也认为日本会给中国四个现代化很大的帮助。
傅高义像讲故事一样叙述历史,并且着重细节。他说,1978年邓小平访日非常成功,看了很多企业,包括参观日产汽车厂、看铁矿厂等。他着眼大事,也不忽略与人的关系,比如在中国官员干部为领导人面对自由世界的媒体而担心时,邓小平在日本召开记者招待会,坦率自然地回复给日本记者留下很好的印象;他在酒店看到有新人结婚,主动去祝贺,并且与新人合影,使中国领导人看起来极具亲和力。
“日本人觉得他是可以接触的,之后很多日本公司对中国提供了很多帮助。”
中日都有“不够”
从眼前回望当时密切友好的中日关系,傅高义说,他在日本时批评日本,尽管他们的课本基本承认二战的情况,但是“谈得不够深入”。傅高义指出,邓小平也觉得双边关系不应该只停留在经济与政治的层面,应该多交流文化,因此当时中国大量的引进了日本电影、电视节目、日本小说等。
同美国的关系也一样是看重实现中国的四个现代化。傅高义指出,1978年当美国卡特总统的科学顾问弗兰克·普雷斯博士(Frank Press)到北京和邓小平会谈,邓小平提出送5000名留学生到美国的要求,弗兰克·普雷斯博士不顾当时美国时间正是凌晨三点钟,即刻打电话向正在睡觉的卡特总统请示。
对于目前的中美关系,傅高义教授从长期结构性的改变进行分析,他将过去的中国比喻为一个公司,跟外国本来没有关系,因此只有一个部门——也就是外交部专门处理对外关系,但随着公司与外国的接触越来越多,全面跟外国有关系,本来非常了解外国的部门已经控制不了公司的事。当中国国内不同的机构,包括研究中心都越来越强大时,大家都有自己的管道,也有自己的意见。
“李资政很了解邓小平”
邓小平1978年11月访问新加坡时,除了和时任总理的内阁资政李光耀讨论国际形势外,也到裕廊镇和建屋发展局参观,听取汇报。1992年邓小平南巡,在深圳谈话时,他说希望广东在20年内赶上亚洲四小龙,并特别点出“新加坡的社会秩序算是好的”,“我们应当借鉴他们的经验,而且要比他们管得更好”。 此后许多中国官员被派到新加坡培训。
李资政后来多次公开谈到邓小平那次访问新加坡的影响。他当时也告诉邓小平,没什么新加坡做得到的事情中国做不到,或者做得更好。而去年,在新中建交20周年之际,新加坡河畔竖起邓小平的纪念碑。(李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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