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析孔子学院的公共外交使命：促中国形象提升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中国的国际地位大幅提升，走出国门的中国人也不断增多，但中国的国际形象似乎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沈大伟甚至说“中国的软实力仍然很软”。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的公共外交实践说明，孔子学院在提升中国的国际形象方面具有特殊的作用，其公共外交职能应得到充分发挥。

　　公共外交的范畴

　　“公共外交”没有统一的定义，其意义和范畴随着时代的变化和视角的不同而不断变化。“公共外交”作为一个术语，最早是在1965年由当时美国退休外交官、塔弗兹大学弗莱舍法律与外交学院院长埃德蒙德·古利安创造的。在当时，公共外交主要指美国新闻署所从事的非传统性外交活动，如包括国际广播在内的信息活动及教育文化交流活动等。

　　在过去几十年中，公共外交被普遍认为是主权国家为推进国家利益和实现外交政策目标而与他国公众交流的透明方式，旨在知会并影响海外受众。美国公民外交中心把公共外交定义为“通过主要由联邦政府赞助而开展的活动及项目，促进对一个国家总体、尤其是对其外交政策的积极、可信的认识。”在这个意义上，公共外交包括诸如教育交流项目、访问项目、语言培训、文化活动与交流、广播电视等，这类活动通过改善“输出国”的形象或声誉，从而塑造“接受国”的政策环境。

　　近10年来，学者们提出“新公共外交”概念，拓展了公共外交的范畴，认为公共外交不仅仅是主权国家的行为。一系列非国家行为体，如超国家组织、亚国家组织、非政府组织甚至私营公司等都与外国公众进行有意义的交流活动，自己开展并推进公共外交政策和实践。

　　在全球化、信息化的时代，公共外交的定义和范畴应该是广义的，而不是狭义的。公共外交包括公民外交，即公民个人主要通过志愿方式在非政府领域参与项目和活动，增加不同文化和不同国家人民之间的跨文化理解和认知，最终促进相互尊敬。公民外交的方式有两类：第一类是自发性公民外交，即在我们的日常活动中，每个人都会有机会影响他人对一个国家的看法；第二类是自觉性公民外交，即个人特意参与旨在建立积极关系的国际交流项目。

　　公共外交是孔子学院的重要职能

　　孔子学院作为一个语言和文化推广机构，包含重要的公共外交职能。对外语言和文化交往活动本身属于公共外交的范畴。全球主要国家的一些语言和文化推广机构都把公共外交作为重要职能。例如，英国外交部把英国文化协会列为主要的公共外交合作伙伴，英国文化协会从政府得到经费，但在运作等方面保持独立性。这一点与孔子学院类似。歌德学院的目标为：提高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地位，为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相互欣赏作出贡献。歌德学院前院长霍夫曼先生认为，“重建信任”是歌德学院工作的主题。法语联盟、美国的和平队也被认为是实践公共外交的重要力量。

　　孔子学院兼有以上各个机构的职能，同时又具有实践公共外交的其他有利条件。首先，孔子学院的学员来自不同行业、不同阶层、不同年龄段等，基本可以代表当地整个社会，孔子学院的公共外交行为能产生广泛的效果。第二，孔子学院中方员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当地政府、商业和教育界等高层人士，孔子学院的公共外交实践能产生深远的影响。第三，孔子学院有充足的资源深入当地学校和社区举办各种文化活动。第四，除所在大学之外，孔子学院在当地还拥有一些合作机构，通过这些合作机构，孔子学院的公共外交活动可以影响更多受众。

　　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的公共外交实践

　　走出国门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中国公共外交的形象大使。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通过多种公共外交途径和渠道，在当地机构和民众之中不断展现正面形象，在自身发展的基础上有力地促进了中国的形象在当地的提升。

　　2012年1月，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协调浙江师范大学“三巡”艺术团到凯泽校区演出，凯泽高中全体学生1200人和校区其他小学200多名学生观看，反响强烈。此后，云南省少数民族艺术团到当地5所中小学演出交流，北京体育大学“三巡”演出团到中太平洋学院和罗斯福高中演出，都收到同样的效果，观看、交流人数众多，反响热烈。

　　除了常规的举办文化活动和语言教学活动，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实践公共外交的具体方式还包括：参加社区志愿服务，志愿翻译服务，义务汉语教学活动，向学校和其他非营利机构捐款，深入当地社区和家庭，讲座活动，危机处理，建立合作等。

　　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中方员工拥有双语优势，在笔译、口译方面经常为当地提供志愿服务。比如中美工商界代表午餐会、“中美工商领袖夏威夷之夜”活动等，这些志愿翻译活动不仅促进了中美工商界的交流，而且也展示了孔子学院作为文化交流的使者的形象。当地普纳和学校、凯泽高中、罗斯福高中、马里诺学校等在接待中国访问团或者需要把英语文件翻译成中文时，也常常邀请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提供志愿翻译服务。

　　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通过三种形式进行义务汉语教学活动。一是夏威夷大学汉语专业的学生及孔子学院周末班的学生遇到学习瓶颈时，向孔子学院的汉语教师及志愿者寻求帮助，孔子学院中方教师和志愿者每人每年都义务辅导多名学员。二是在当地学校开设免费课后班。迄今为止，孔子学院在罗斯福高中等两所学校开始了课后班。三是免费为其他机构讲授汉语课程。通过这三种形式，不仅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了中国语言和文化，更重要的是展现了中国人乐于助人的风采。(李期铿 作者系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夏威夷大学孔子学院中方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