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中国首艘航母:中国航母的“监造官”
中新社北京4月22日电 题:中国航母的“监造官”
中新社记者 陶社兰
不到40岁的曲全福,已是两鬓全白。他烟瘾很大,一根接一根地抽。这两个突出的特征,见证了他8年来为中国第一艘航母建造承受的压力和付出的心血。作为海军装备部驻大连某军事代表室副总代表,看到辽宁舰驻泊青岛某军港,曲全福欣慰地说,能圆满地交出这条大船,他尽职尽责了。
在曲全福的背后,有着一支同样尽职尽责的海军军代表队伍,他们携手全国近千家科研院所和设备建造厂家,以兴装强军的执着,交出了一份合格答卷。
那年初秋的一天,中国作出重大决策:续建“瓦良格”号航母。自那一天起,中国航母工程正式启动。从总部到海军,都成立了专门机构,专项负责航母工程建设。
海装驻沈阳某军代局领受了监造航母任务。当“瓦良格”号被拖到大连某船厂时,“就是一个锈迹斑斑、千疮百孔的空壳子”。续建,实际工作不亚于新建,甚至难于重新开建。8年来一直在大连,参与和见证了从“瓦良格”到“辽宁舰”的军代局副局长陈放告诉中新社记者,没有图纸资料、没有标准规范、没有技术储备,没有组织管理经验,就这样起步了。
一切从进舱勘验开始。随着工程的进展,大家发现,航母建设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他们当初的想象。曲全福扮演“作战参谋、项目经理”的双重角色,没日没夜地组织工厂9个部门摸清了全舰的技术状态和工程总量、余量,并按照交付节点倒排,几十个月的工程计划跃然眼前。
建航母,在中国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参与工程的每个人也都是第一次,风险比平时大得多。
航母平台第一次进坞前夜,军地召开了联席会研究进坞具体工作,气氛异常紧张。第二天,进坞工作按计划实施,当舰艏到达坞门时,突然风力加大,在这样的风力下,进坞风险进一步加大。船体专家莫立新根据经验判断可通过加大绞盘拉力等措施保证船的稳定,并大胆主张按原计划进行。
第二天,航母平台缓缓进到坞口。然而,就在航母平台快坐墩时,探测声呐突然报警,现场气氛骤然紧张。潜水员下去探摸后,证实确有长宽高达数米的异物附着在舰体。现场其他专家说是舰体防护罩,无碍进坞。
莫立新坚持:必须进行实际探摸作业,彻查原因!结果出来,证实那是一块强度极高的“下水托架”。
直到中新社记者4月初采访莫立新时,他仍然为当初的情景感到后怕:幸亏进行了彻查,如果贸然坐墩,舰、坞都将受创。
“细心,细心,再细心!”航母工程的每一个工地,都拉起这条横幅,以此提醒每个人加强责任心和事业心。
除了责任,航母工程需要更多的是科学态度。“研制航母,别人可以对我们技术封锁,但没有人能封锁我们创新的激情。”数年的监造之路上,每个军代表都铭记着、践行着这句话。
建造航母,是一项相当庞大的工程。当“船能动”成为现实时,“机上舰”的问题也同时摆在军代表的面前。
歼-15舰载机首次在航母上成功起降的背后,是装备监造官们的身影。从立项到首飞,再到成功着舰,海装驻沈阳某航空军代表室连续奋战,全时段无缝隙开展军检验收,创造了歼-15舰载机装备一次交验合格率达100%的纪录。
舰载机着陆对甲板阻拦装置要求极高。研制监造阻拦装置的重任,落在海装驻上海某军代表室。阻拦索装置涉及机械、电气、液压等诸多技术,是十分庞杂的工程。薛红军、赵博等军代表迎难而上。随着歼-15舰载机首次着舰试验取得成功,中国舰载机终于有了自己的“生命线”。
为了早日实现航母梦,军代表们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从辽宁舰第一次开动到驻泊青岛,曲全福天天在船上。航母交付部队后,他深知还会有许多后续工作。现在,他仍然常常大连、青岛来回跑。“忙,累,但也是作为航母‘监工’的幸福。”他笑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