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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新儿女英雄传》传递抗"非典"一线真情

2003年04月29日 20:33

  中新网香港4月29日电4月25日开始,香港凤凰卫视推出《新儿女英雄传》特别节目,讲述战斗在“非典”一线医护人员的感人故事。

  凤凰卫视相关人士称,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面对病魔的威胁,工作的艰辛,战斗在“非典”最前线的医护人员,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付出了血和泪的代价,而未曾改变心中职业的尊严。《新儿女英雄传》将真实记录一个个真情故事。

  第一集: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专访

  何为群,第一个倒下的女医生

  非典型肺炎传染性极强,它来势异常凶猛,医生们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加上初期缺少特殊的防护措施,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的医务人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严重的时候全医院一共病倒了二十六个。第一个倒下的是ICU病房的主任医生何为群大夫,她的同事仍然记得,何医生病倒时,身上还穿着工作服,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她是在工作岗位上病倒的。

  记者:你是怎么染上病的,当时?

  何为群:是一月十号参与抢救了两个这种非典的重症患者,给病人切管插管,过了四天就开始发烧。

  记者:就得病了,传染上了?

  何为群:嗯。

  记者:当时插管怎么会传染上呢?

  何为群:因为插管的时候,病人气道开放的嘛,分泌物就直接喷到空气中,我们插管的时候跟他接触得很密切。

  记者:你没有防护措施吗?

  何为群:有戴口罩,因为当时在一月份抢救那两个病人的时候,广州还没有流行,大家对这个病的传染性没有认识到那么深刻,所以只是我们ICU一般的像呼吸道感染疾病一般这样的防护,比如像戴口罩,没有说有现在的防护面罩,这些都没有。

  记者:就是一般的防护?

  何为群:嗯,也没有发现他喷到哪,反正跟他做了这些措施以后,过了四天就开始发烧,高烧了十一天。

  旁白:ICU第一感染病倒下的何为群医生,刚刚退烧就在家里频繁地给医院打电话,当她听说又有一位同事被染上病时,她再也躺不住了。

  记者:当时她是怎么得病的?

  何为群:当时有一个很重的病人,六十多岁的一个男病人,他原来是收在普通病区的,后来就病情加重了,就出现严重的呼吸衰竭,就转到了ICU那边,当时她就在那里要给病人切管插管,当时她就自己很主动的去说,让我去插吧,这时候我们都发现重的病人传染性是很大的,所以ICU医生被感染的机会也会危险很大,她也明知道这病人是感染性很强的,但是她还是争着去要给病人做气管插管,做完以后,她过了,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三天以后她就真的开始发烧了,并且她得病以后也是比我都重,一点都没有退却,并且明知道危险,很多都倒下了,但她还是像战场一样的冲上去,她给病人做了插管,就保护了其它人。

  记者:就说后来你生病多长时间,又回到ICU病房?

  何为群:二十多天。

  记者:实际上我看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现在还在工作。

  何为群:有一点点,心悸的情况。因为这个病都是有一点,就是疤痕在肺部里面,疤痕它吸收得比较慢,所以还是有一点,当时还是影响到心脏,现在还是有一点心悸的情况。

  记者:现在还有吗?

  何为群:偶尔有,比如说太劳累了,或者是太紧张的时候,会有一点心悸。

  记者:那你这种情况,应该可以跟领导说,回去休息?

  何为群:他们也叫我休息,但是真的不够人手。

  记者:你担心人手不够这个事实?

  何为群:对,主要是这个原因。我想也可以日常的工作吧,还是可以应付得来,比如说我们下面还有医生,比如说我们大家一起干活还好一点,他们暂时也不用我值夜班,我觉得我自己还能应付得了。因为也不能拖,所以就回来了。

  记者:你担心吗,再染上病怎么办?

  何为群:这个我反而不是太担心,因为它有一个抗体的是可以维持一段的时间,这个反而我就不担心。

  记者:后来回来工作以后,如果碰到插管子,你还要去做这个工作吗?

  何为群:要,去。

  记者:做了吗

  何为群:要。

  记者:回来工作以后又去做?

  何为群:有的,ICU经常要为人抢救的嘛,都有的。

  记者:当时插管的时候,心里担不担心?

  何为群:紧张,不担心,因为一紧张起来就忘了担心,反正你就要干这件事,想着就是整个步骤是怎么样的。

  记者:当时是工作紧张?

  何为群:工作紧张,而不是因为会传染给我那种紧张。

  记者:但事实上还是会有点担心,有点害怕?

  何为群:工作起来不害怕,上来以后已经没有害怕的概念,上来之前有想过害怕,但是我刚才也已经说了,一个责任的问题。

  陈思培:与“毒王”打交道的铁姑娘

  一位被称为“毒王”的病人住进广医附院。当时病人已经出现呼吸衰竭,腹腔压力大,必须立即插管上呼吸机,这就需要和病人近距离接触。

  被同事称作“铁姑娘”的陈思培,从小到大一直是运动员,不久前还参加过体育比赛。她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自信,每当遇到新病人,她从来都冲在最前面。

  陈思培:那天是二月十八号,那天下午三点多,我刚刚下夜班,就看了一会病人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就回家了。因为上了一天的夜班挺累的,我就打了个的,走到一半快到家的时候,刘主任他就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很抱歉,你到哪儿了?我说我快到家了,他说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真的很抱歉,这个病人需要接回来,你要回来准备一些东西,我在那等你,他说行吗,我说没问题,要我准备什么吧,他就跟我说了一下,我马上就要出租车绕回头,回到医院,回到医院以后我就知道,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告诉我说,这个病人毒性比较强,传染性很强,已经传染了好几个,有十多个医生了吧,好像医护人员,我们这边的病房也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隔离条件最好的病床。

  记者:你听到这些,他已经传染很多医生了,你当时心里担不担心?

  陈思培:有一点点担心吧,应该这么说,因为毕竟我不是独立的一个体嘛,还有家人,一旦我感染上了,还是有机会传染给家人,或者我没感染,我把病毒带回家,还是有一定担心的吧。

  记者:这会你有没有想别人去,或者自己可以不去?

  陈思培:没想,因为也知道科里面的情况,科里面的情况人手都非常紧,在这种情况下,反正我已经接触过很多这种病人了,我也接过这些方面的病人了,我既然接触这么多病毒了,就再接触一次也没关系吧,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时就准备好,我们俩就进去了,跟他们的医生一起进去了。

  看到病人情况确实很重,而且他的血痰非常多,如果不是做为一个医生的话,普通人看了都会觉得很恶心:切开的伤口这里全是血,血迹斑斑,浑身都是血,纱布上也是染满了血,然后看到管道里面有很多血痰,马上我先戴好手套帮他把痰吸了,因为要送走的过程中,我必须得先清理好这些分泌物,才能送走,保证路上不会出问题,我就给他吸痰,整好了,然后又等他们把量筒都准备好了,他们医院配合好我们,他们有两个护士跟我们回来,因为还要交接,准备好了,连过床过了两回才过去。

  记者:什么叫过床?

  陈思培:就是把他从原来的病床过到单架上,两次才过去了。

  记者:这中间过程对你们来说也很危险?

  陈思培:对。

  记者:你都要跟病人很近距离接触。

  陈思培:对啊,抱头,抱脚,都是很近距离的接触。

  记者:这中间有没有害怕?

  陈思培:不想了,已经想不到了,我觉得可能一种医生的本能吧,一看到这么重的病人,你就只想到这个病人的情况了,因为他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随时就可能死在你面前,可以这么说吧,通俗一点说。

  记者:但说实在的,你们也随时有被传染的危险?

  陈思培:已经不会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应该是这么说,基本上不可能,你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再去想这个问题,来不及去想了,都是这样子。

  记者:在得知已经有多名医护病人被传染的情况下,陈思培和当时在场的刘晓青医生没有退却,两位女将楞是用担架把病人抬回了医院。然而抢救结束后,陈思培再也站不起来了,当天下午,她就病倒了。

  陈思培:实际上是我抬完这个病人,十一点半回到家以后就觉得很辛苦了,我当时认为可能是因为抢救病人这个过程费了很多体力,因为不断的抬这么重的病人,而且不停的捏那个皮球,不敢停,停一秒钟,这个病人就不行了。记者:帮助他呼吸。

  陈思培:对,帮助他呼吸,不停的在捏,不停的在捏,然后还要推着车在走,当时我以为是太累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病了。

  记者:当天晚上就发烧了。

  陈思培:对,当天晚上就病了,当天晚上就发烧了,第二天早上觉得全身都在痛,头也痛,然后吃了一颗百服灵,退烧的,也不是退烧的,止痛药,吃了一颗止痛药,我想没事了,去上班,然后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我觉得实在不行了,撑不住了,因为第二天也是搞这个病人搞了好久,因为他情况很差,要给他换这条管子,他这条管子太短了,呼吸已经不行了,我就给你换这条管子,也搞了一整天,到下午我就觉得实在撑不住了,下班的时候我就说,我量一下体温吧,一量就已经是了。

  记者:多少?

  陈思培:三十九度多,然后就照了个片,有一点肺炎的表现,也扎了手指,血项不高,肯定是了,自己也心理清楚,也就住下来了,自己明知道自己确实是得了这个病,从理智上,但是从情理上吧,自己总觉得不能接受,接受不了,好像觉得自己不应该得这个病,因为在我病之前,十七号那天我还跟他们同事在那里开玩笑,我说我接触了这么多这样的病人,我想我不会再被毒了,我想可能我是最毒的了,我肯定是带了不少病原体。当时我想我既然这么久都没得病,应该没问题。

  记者:你体质还是不错

  陈思培:对。

  病中的陈思培明知病情凶险,却没有被病魔压倒,她依然保持乐观积极的,把染病当作一种新的启示,从医生到病人,她在医患关系的转换中体验着“非典”病人的甘苦。

  陈思培:就是得了这个病吧,感觉这一生一些以前没有体验过的一些经验,尤其可能是做我们这个工作吧,从来没有换一个角度去考虑一下病人的感觉,那现在自己病了以后,换了一个身份,就能感觉出病人那种痛苦,是怎么样的,也感觉我们日常工作当中有什么做的不够的,这确实很深,明显很深,确实是感觉得到,原来我们平时工作中没有注意到的有很多问题。

  记者:事实上你从一个医生,被传染成一个病人,我从你的说话里还能体会到一点,你从职业的角度考虑来说,好像还有一点点感觉挺幸运的,能够体会到病人的感觉。

  陈思培:对,真的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以前医患的关系,在整个社会都是体会比较多的,尤其现在这个年代,从来就没有真正想想病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曾来没有这么深的一种感觉,病倒以后就很能体会病人的一种辛苦,因为有些辛苦是不能够用言语来表达出来的,病人表达不出来,有时候病人会很烦。记者:实际上发现了平时工作中没有注意到的一些问题,自己通过这次病确实感觉出来了。

  陈思培:三分医疗七分护理,接触病人最频繁,工作最琐碎,最繁忙的就是护士们,我们在广医附属医院ICU病房看到,一个非典病人,每天要用去十瓶点滴,一个护士最高时要换五百瓶点滴。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整理病例,安置病人,修理医主,发药,抽血,打针,测体温,为起不来身的重病人擦身,洗脸,喂饭,甚至倒大小便。这次生病,我体会了以前从未体会的东西。

  萧教授:“给我在ICU留一张床”

  这是去年广州呼吸研究所ICU全体人员的一张全家福,在这张照片上的医护人员,因为救护病人被染上“非典”的就有一大半。在过去的四个月,广州呼吸研究所副所长萧正伦教授一直忙得没有时间休息,这期间他发过几次烧,但幸运的是都不是非典型肺炎,他告诉我们,他随时准备利用职权在ICU留一张病床,这样即使染病倒下也不耽误工作。

  记者:给你留一张病床等于随时有可能倒下?

  萧教授:对,还有一个就是说,因为我那么疲倦,很可能真的得病了,另外还有那个时候我给自己开药,拿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叫护士长天天给我送药,一方面做好准备,随时我进去,担心没有病床,我进不去,就是这样,那个时候我自己心理都很有感受的,不过确实也没想到什么。

  记者:你自己也很有可能成为病人?

  萧教授:对,我很有可能成为病人,但在那个时候我根本自己都顾不到那一点,曾来我没想过,真的说句话,我曾来没想过,作为我来讲,就是一个医生的天职,既然这个任务落在我的头上,既然这个事情落在我的头上,那么我作为医生来讲,那是义不容辞的,第一个我就要上,救人我第一个就要上,我就是希望能够努力把这个病的规律找出来,把这个疾病的治疗方法、预防的方案找出来,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大家都是日以继夜的工作。

  记者:如果你真的病倒了怎么办?

  萧教授:这个装备先进的重症监护医疗中心,曾经住满了染上“非典”的重症病人,也曾住过在这里工作而染上病的医护人员。这里见证过这样的一段历史,一群抗击“非典”的勇士,他们战斗在这里,他们中有人在这里染上病,躺倒在这里成为非典肆虐的牺牲品,然而,他们从不退缩,无怨无悔。说到这,一直谈笑风生直面非典的萧教授老泪纵横。

  记者:你还记得当时最严重,就是病发最严重的时候,当时抢救你还记得事情吗?当时在这个病房里。

  萧教授:是,最感人的就是在抢救病人的那一刻,病人已经加重了,呼吸已经不行了,马上给人插管,给他进行人工通气,我们插完管以后就用机器给他通气,但是那个时候谁都知道,这个病人就是很危险的,很强的传染性,谁都知道的。

  记者:知道插管,这么近距离接触。

  萧教授: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其实我们的医务人员曾来没有退缩过,我一声令下,就是我不在,我的主治医生,下面的主任医生一声令下,我们的医生就上,当时我把他形容的,就好像是炸堡垒,去堵敌军的枪眼一样的,大家曾来没想过什么东西,就上去。

  记者:当时他们好像是好几批?

  好几批,他们了顾不到自己有没有被传染,首先第一个想法就是先把病人救过来,所以这个场面是很感人的,后来我老是记起来,我就跟他们讲,请你们首先帮我们 那些英雄,我说我们的医生护士都是英雄。

  记者:您一直在参与抢救吗?

  萧教授:是的。

  记者:自己参与多长时间?

  萧教授:我从开始收治第一个病人,确诊第一个病人,跟着很快就认识到它是一个有传染性的,后来我到十二月二十二号认识这个病人,这个病人第五天就上我们这里抢救,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传染病,跟着到元月二号,卫生厅派我做组长去河源,当天晚上就肯定这个是一起传染病,所以等于我是最早认识这个传染病的,所以等于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

  记者:中间休息过没有?

  萧教授:没有,怎么休息。

  记者:一天都没有休息?

  萧教授:一天都没有休息,现在的话,从来也想过什么星期天,没有什么晚上,没有什么假日,前天晚上我们抢救的病人也是搞了个通宵,我跟着要飞到贵阳。

  记者:身体有没有什么吃不消的?

  萧教授:吃不消,现在是感觉很累的,所以我们提出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提倡医务人员,一定要充分休息,这也是从我们的经验上,也是一个血的教训,因为当时我们ICU,我们这个医院是专门培训的,他们那时候,不是说我了,我们的医生护士一个都休不了,没办法休的,跟着还有些病倒,根本人手都不足,所以作为我们来讲,从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我们就是在减员的情况下面,我们的工作规范一点都没减少,很多医院的医生来我们这里抢救的,他都看到这个情况,都说曾来没见过,我们医疗的规范、管理、操作一点都没减员,我们这里的医生护士倒了,当然是一个很转折的关头,我回来上班,我感到很可悲。

  记者:怎么了。

  萧教授:对不起(泪水涌出,哽咽)

  记者:是不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萧教授: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就问,今天谁上班?上午报到的只有一个医生,其他都病倒了……

  前仆后继 不言退缩

  广州呼吸疾病研究所ICU病房的医务人员,前赴后继,一共形成了四个梯队,前一个梯队倒下,后一个立即顶上,吃苦受累,冒着被传染的生命危险,医务人员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病人的安危高于一切,用一种坚强拯救病人的性命,做病人心灵的守护神。

  在医学史上,医务人员被大面积感染的情况实属罕见,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医护人员抗击病魔的勇气。今年一月底,这是广东地区的非典型肺炎爆发期,病人数量急增,医院决定成立一个新的隔离区,需要调动普通病房的护士接替ICU病房的工作。

  正是除夕夜辛劳了一年刚刚回家团聚的护士长李红娟家的电话响了。

  她是东莞人,刚好在家吃完年饭,放下碗准备在洗碗的时候,就接到医院护理部主任刘贵青主任的电话,就说把这个事情跟她说了,之后她碗也没洗,马上洗了手就从东莞自己坐车连夜回广州,然后就连夜与四个护士一起开始做消毒隔离工作。

  记者:这是除夕夜?

  医生:对对对。放下饭碗,大概九点多钟接到电话以后,马上就赶回广州来了。

  记者:这些姑娘们知道这个病的危险性吗?

  医生:知道,因为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前已经收了十几个病人,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有一两个医务人员已经出现感染的情况了,我想他们都应该非常的清楚。但是就像大家都知道的,我们姑娘们没有一个退缩的,接到这个任务以后,第二天病区的人非常整齐的都到位了,全部出现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进行了消毒隔离。

  就在大年初一早晨,接到调往ICU病房命令的十四位医务人员整齐地出现在工作岗位上,没有一个人迟到,没有一个人请假,在已经得知ICU病房工作人员连续染病的情况下,后续的医务人员在得到调往ICU工作的命令后,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中有人推迟了婚期,有人放弃了旅游连机票都来不及退就赶往医院。

  萧教授:我们的医务人员病了,他们就来补充,调过来,我们其它科的医生护士,也是争着来,所以整体上我们都是没有做很多的减员,当时人手也很不够,因为你作为一个抢救单位,你不能随便让人来的,我们要经过ICU训练,当时我们很快的都得充当这个工作,这个就是我们专门做的规定,重病人放在护理感染病房,这就是我们原来最早的放最重的病人。

  记者:是这类病人,就是非典型肺炎传染的抢救的人员,有生命危险的?

  萧教授:是,就在这里抢救。看到这里医务人员,确实为了这个奋不顾身,他明知道,一开始我就把它形容去炸堡垒,去炸敌军的堡垒。

  记者:在这个过程中,认识到病人的传染性更强,有没有往后退?

  萧教授:没有,绝对没有,这点我可以说,具体工作是我管的,具体工作是我操作的,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手下。

  记者:医生在抢救别人,救病人,自己也要付出健康的代价

  萧教授:是的,没有任何的怨言,根本没有。我们的医生因为人员不断的减员,他们根本都顾不到休息,我们有些医生连续干了一个礼拜,两个礼拜,都蹲在这里,根本家都回不了。抢救病人根本没什么顾虑,根本没想什么,上就上,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所以我形容我们的医生护士,第一个,我形容他就是一个炸堡垒,去堵敌军堡垒的枪眼,就是为了炸到它,他就得上。我们医生护士天天每时每刻的去做,从来没想到自己病。而一但得知自己病的时候,一声不吭,去病房躲起来。

  很感人的,真的感人,一病了他就自己躲起来了,把自己隔离起来,实际上等于进到我们的隔离病房,自己也成了病人了。没什么怨言的,就那么很短时间,他抢救病人一两天,发烧,回来一检查肺炎,马上就把衣服收拾几件,就进病房去,就是这样。

  记者:没跟您抱怨?

  萧教授:没有,从来没有,他们心理都很坦然的,他们也知道这个病的发展的规律,因为我们很早知道这个病情,不觉得可怕,病了就病了,回来仍然是好人一人,照样回来工作,而且很多人都提早回来,我们让他们休息,他们都不休息,我们人手不够,他们都来工作。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可爱的人们,从来不顾及个人的安危,却始终把别人的健康挂在心上,他们下班后常常自觉地把自己隔离起来,隔断了家人与亲情,在与灾难面对面的危难时刻,他们的内心也经历了别有一番滋味的人情冷暖。(和鸣)


 
编辑:吕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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