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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获第29届瑞士吉福尼国际电影节铜神鹰奖影片 《背着爸爸上学》感动了无数观众,剧中16岁少年石娃为了照顾好爸爸,又不耽误学业,勇敢地做出抉择——背起爸爸上学!而在山西临汾,90后女生毛女(化名)真实演绎了同样的人间至爱。
母女情缘 不是亲生胜亲生
10月25日晚上,深秋的临汾掠过一阵寒风。临汾市区鼓楼南一间只有10平方米的出租房内,毛女像往常一样搂抱着瘫痪的养母轻轻地呢喃,给她讲述着学校里的事情。望着养母沧桑的容颜,往事像过电影一样从毛女脑海中一幕幕闪现,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落下来。
1991年,毛女出生在临汾市隰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5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毛女父亲的生命,迫于生活压力,她的母亲不得不打算将她和妹妹送给周围的好心人。
刘英(化名)当时在政府部门从事着维护妇女权益的工作,是当地出了名的“好心人”。毛女的生母三番五次上门恳求刘英收养毛女,刘英起初对收养小毛女有些犹豫。“她妈三番五次恳求我收养这个孩子,我开始不同意。一是孩子懂事了,不好培养感情;二是我工作很忙,顾不上她。没想到,有一天,她妈突然就把她领到我家来了。看到她妈那么信任我,我就决定收养她了。”“妈妈对我很好,当天晚上我就管她叫妈,她竟然感动得哭了。”毛女虽然当时还小,但生母假装上厕所离去和她第一次叫刘英妈妈的一幕都深深印在了她心里。随后的日子里,乖巧的毛女给刘英的家庭增添了不少欢乐。而刘英和丈夫也给予了小毛女无私的爱。毛女记得,童年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回家后,每次都能吃上妈妈专门为她备好的各种小点心……养父母深沉的爱让毛女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但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1998年,先是毛女的生母突发心脏病去世;紧接着,刘英患上了椎管狭窄,经过治疗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只能依靠双拐走路了。一年后,养父无法忍受生活的艰难,悄悄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这一年,毛女只有8岁。
毛女已经记不得养父的模样了,只记得爸爸做的饭很好吃,还给她买过银手镯,后来就不见了……
深情反哺 稚嫩肩膀撑起家
从那个时候开始,仅有8岁还是个孩子的毛女就肩负起照顾瘫痪养母的重担,给养母做饭、洗衣、擦洗身子,用稚嫩的肩膀撑起一个家。刚开始分不清各种菜和盆,就按照妈妈描绘的背顺口溜:“长的是葱,圆的是蒜,薄的是洗菜盆,厚的是和面盆……”但是,毛女从来没有因为照顾母亲而耽误学习,每次考试都成绩优异,这让养母特别欣慰。
有一年过“六一”儿童节,小伙伴的爸爸妈妈都给了零花钱,毛女也问妈妈要了一元钱。放学回到家,她又把那一元钱带了回来,说:“我明天拿着它买菜吧,还能买3斤西红柿呢!”
2007年,毛女初中毕业,刘英的病情却恶化了,最终瘫痪并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刘英原本打算让女儿上高中、考大学,然而还未成年的毛女却自己拿定了主意,主动选择了在县城有分校的一家师范类学校,这样她既不耽误学业,又能更好地照顾养母。“我想尽快毕业,早点参加工作,挣钱照顾妈妈!”毛女总是这样对人说。
2009年,按照学校的规定,毛女需要再在临汾市学校本部接受3年的教育。“妈妈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去市里上学了,谁来照顾她?”最后,毛女决定带母亲一起去上学。养母起初不同意,但最终拗不过倔强的女儿,跟随女儿来到了百余里之外的临汾。
学校特许毛女不用住校。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10平方米的房子,简陋的出租房里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放着电视机,一张是做饭的灶台。两张单人床,由于养母大小便失禁,她的床上铺着整床的塑料布,上面垫着小褥子。为了不让屋里有味道,窗户经常一直开着,使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更加清冷。
毛女每天奔波在学校和这间出租房之间。早晨6时起床,自己梳洗完毕后,就给母亲穿衣、洗脸、梳头;中午放学后,买菜、做饭、给母亲擦洗身子、换洗床单和被褥;下午放学后,又急着赶回家做饭、做家务,之后又赶着去上晚自习。母亲久病卧床,患上了褥疮,毛女每天都要给母亲翻身、擦身几次,还买来专门的医学护理书籍,按照书上写的去做。
懂事的毛女从来不乱花钱,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家里卧床的养母。
一次同学过生日请客,吃饭中间,她把自己的那份饮料悄悄装了起来,中途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急匆匆回家把饮料给了养母喝……
今年暑假,毛女找了份给别人发传单的活儿,赚了1300元钱。发工资的那天,她非常激动,回家时给母亲买了一份红烧肉和猪头肉。刘英抱着女儿哭了起来。
刘英总是对人说,闺女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待她百分之百好,自己觉得亏欠孩子太多。“我现在是孩子的累赘,会影响她找婆家。”每想到孩子的未来,刘英的眼睛里都是湿润的。
而聪明伶俐的毛女总是想着法子逗妈妈开心,她说:“我找对象的前提是能接受我妈妈,最好找个开饭店的,这样妈妈就可以天天吃上肉了。”母女俩都爽朗地笑了。“没有妈妈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会带着她一直走下去。”毛女说,有妈妈在就有家的感觉。
爱心汇集 女孩感动一座城
毛女的故事经媒体报道后,在临汾引起了强烈反响,市民们被毛女的孝心感动了,纷纷向她伸出了援手。
毛女所在的学校特批了3000元助学金,希望能减轻她们母女的压力。一商家表示,愿每个月给毛女汇笔生活费。毛女起初有些犹豫,一再表示要自食其力,不愿接受社会资助。后来,在大家的一再劝说下,同意接受资助,而且一定不辜负好心人的期望,努力学习,照顾好母亲。
10月31日,临汾都市论坛6名网友代表来到了毛女的住处。大家扛着大米,提着食用油,更有热心网友给毛女母女买来了过冬御寒的新衣。因担心母女俩租住的房屋冬天太冷,一位网友还专门从家里带来了一台电暖器。网友们簇拥在刘英的床前,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仿佛一家人。“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谢谢你们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婆子的帮助,真的谢谢大家!”刘英一度哽咽,“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几位网友离开时,特意给母女俩留下了几个电话号码,一再叮嘱她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打电话找我们,人多力量大!”
网友们刚刚离开,临汾市中医医院的大夫来了,他们给母女俩带来了好消息,院方研究决定,接毛女的母亲进医院康复科免费住院治疗进行康复训练,进一步减轻毛女的负担。
11月1日上午,临汾市中医医院副院长王伟、李三秋带领医护人员来到母女俩所住的出租屋里,准备接刘英到该院接受康复治疗。刘英长时间因病卧床,健康情况不太乐观,而且有其他并发症,为了避免入院途中发生意外,院方按照接治救护危重病人的标准做了准备,担架、氧气瓶、急救药品等急救物品一应俱全。
刘英入住的康复中心病房设施齐全,还有壁挂电视、空调和独立的卫生间,看到自己将要在这么好的条件下生活和治疗,她再一次忍不住落泪,“感谢这么多好心人,感谢医院……”
该院康复科主任宋威向记者介绍说,刘英现在的情况较差,中度营养不良,低蛋白血症,全身多处患上褥疮,肚脐平面以下运动感觉基本丧失,双下肢肌肉萎缩。“医院特意准备了营养套餐,先为她加强营养,通过换药和红光治好褥疮后,还计划加强锻炼矫正双下肢痉挛,最后佩戴肢具,力争让刘英能站立起来。”
面对纷至沓来的社会关爱,毛女心中充满感激。她说,在照顾瘫痪母亲的12年里,虽然非常艰难、痛苦、孤独,但是和妈妈在一起,她很幸福。现在得到这么多好心人的帮助,让她深深感受到了社会大家庭的温暖。她表示,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照顾好养母,把她的病治好,同时好好学习,完成学业,不辜负所有关爱她的人对她的殷切期望。(三晋都市报 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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