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呀,你卖了我的安置房,拿走我的低保卡。现在,你住城里大房子,结婚生子,娘却借住在别人家,半个月吃不上一回肉。”昨日,家住沙坪坝区土主镇的吴藤菊向本报求助,希望能从儿子手上拿回她的低保卡。
进城带孙5天被撵
吴藤菊介绍,她今年55岁,家住沙坪坝区土主镇凤凰村14社,因幼年患小儿麻痹症,身高仅1.4米,走路一瘸一拐,二级残废。
“8天前,儿子喊我到城里带7个月大的孙女,邻居都笑我:要到城里享福了。”吴藤菊说,儿子位于经开区人和的房子,三室一厅,装修漂亮。“这是儿子工作6年来,我第一次到他家。”
住了5天,1月9日中午,儿子喊吴藤菊马上回老家。吴藤菊后来才知,原来儿子的岳母生病了,没人带孩子,喊她来临时顶几天。“现在,岳母康复,儿子要赶我走。”想起多年来养儿的艰辛,吴藤菊几天睡不着觉,最终,鼓起勇气向本报求助。
亲戚支助供儿上大学
吴藤菊说,她娘家在江北区复盛镇,1980年,嫁到土主镇凤凰村,丈夫名叫付世明,患有气管炎,“也是背着药罐活的人”。次年,夫妇生下儿子。
“我两口子都有病,干不了重活,只能勉强糊口。”吴藤菊说,儿子初中毕业时,原想让他考中专,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但儿子坚持要读高中,她咬牙同意了。儿子也很争气,考上了清华中学。
1998年,丈夫付世明因病去世。吴藤菊说,丈夫去世后,家里的庄稼全是她弟弟帮忙种,儿子的学费靠助学贷款,生活费则找娘家兄弟姐妹及儿子的姑妈、叔伯等要一点。2000年,儿子考上西南师范大学。“家里好几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即便如此,吴藤菊仍咬牙挺过来了。2004年,儿子大学本科毕业,进入制药厂从事化验工作。
卖房再嫁替儿子减负
吴藤菊说,儿子工作后,一年回家三四次,一年给她三四百元钱。“我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我帮不了他。”因此,她从没责怪儿子,反而逢人就夸儿子好。
后来,儿子耍了一个女朋友,宁夏人,与儿子同厂。吴藤菊很想见准儿媳,但没跟儿子说。“儿子读书时,嫌我长得矮,从不让我见他的老师和同学。”吴藤菊怕准儿媳瞧不上她,让儿子伤心。
2005年,因征地拆迁,吴藤菊获得一套两室一厅的安置房。儿子提出,将安置房卖了,到城里买商品房。“当时,我有点犹豫,儿子说,城里的房子弄好后,接我一起去生活,我就同意了。”吴藤菊说,儿子用卖安置房的钱,再加上她的占地补偿金共9万多元,到人和买了套房子。
“我只好在外租房住。”2008年,考虑到长期租房给儿子造成经济压力,“我在镇上认识了一个理发的老头,跟我同岁,无妻儿,对我很好,我就跟他办了证,借住在他兄弟的房子里。”吴藤菊说,儿子对她再婚有意见,考虑到这样能减轻儿子的负担,她仍然坚持。
盼儿还她的低保卡
“儿子买房后,跟女友结了婚。”吴藤菊说,儿子婚后带媳妇回过家,此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年轻人忙,我能理解。但儿子把我的低保卡也拿走了,卡上每月有250元。近两年,儿子1年最多时给我三四百元,少时只有一两百元。我的生活全是现在的丈夫负担。”今年5月,儿媳生下孙女,吴藤菊很高兴,找丈夫要了几百元钱,买了两只鸡和100个鸡蛋给儿子送去。儿子留她吃了顿饭,就让她赶紧回家。
这次,儿子喊吴藤菊进城带孙女,才5天就要她回家,让她很失望。“我只想要回儿子卖安置房的钱,把我的低保卡还我。”
儿子:对那“两人”我无语了
昨日下午,记者按吴藤菊提供的电话号码,联系上了吴藤菊29岁的儿子付某。
没等记者说完,付某称:“我晓得是啷个回事,刚才政府的人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对那两个人无语了。”
问及“那两个人”是不是他母亲和继父?付某称:“她是我亲生妈。”沉默了一会,他称:“我现在很忙,不方便接电话。”记者提醒付某:“最好说明一下相关情况,以免你母亲说的是片面之词。”付某回答:“你要信她的一面之词就信。”但又称:“晚上6时过下班后,我给你打电话。”便挂断了。直到19时13分记者发稿时,付某仍未跟记者联系。
隔房叔叔:那娃儿做得确实不对
“那个娃儿做得确实不对。”付世才,土主镇凤凰村人,吴藤菊儿子的隔房叔叔。他向记者证实:前些年,吴藤菊为了抚养儿子,确实吃了不少苦。现在,儿子把吴藤菊的安置房卖了,把她的低保卡也拿了,连基本的生活费也不给她。 (韩毅 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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