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质优雅略施粉黛,说话细声柔语,不时流露出活泼的笑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样一个柔美的女子,似乎应该是一个女画家或是舞蹈家,然而她的职业却不由得让你肃然起敬,她就是女法医杨文莉。
阴差阳错走上法医道路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法医充满着神秘感,工作都是与腐尸、凶杀、血腥这些令人不快的词语相关联,在冰冷的实验室,神色冷漠地解剖尸体、比对血迹。然而初见杨文莉的第一眼,就让记者改变了对法医的看法。
今年41岁的杨文莉,看起来非常年轻,谈吐生动、举止温婉,让记者很难将她与法医这个特殊的职业联系在一起。然而她的确是西安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局技术处一名从事DNA现场取证检材的女法医。
1988年,杨文莉考上了西安医科大学法医系,开始了她的法医之路。可鲜有人知,杨文莉学法医竟是阴差阳错。原来,杨文莉上中学时对户外活动和动植物特别感兴趣,大学想报地质专业,但遭到了父母的反对。“父母觉得女孩子搞地质,常年在野外工作太辛苦了,他们希望我学法律或医学。那个年代,报志愿是件大事,我也就听了父母的话报了医学,谁知道最后被调剂到了法医系。父母开玩笑时还说,这下好了,两个专业凑一起了。”杨文莉说。
上大学的头两年,不怎么喜欢法医专业的杨文莉内心很纠结,学的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她甚至想过放弃上大学从而重新参加高考。升到高年级慢慢多了些逻辑推理等实践课程后,杨文莉开始喜欢上了法医,觉得法医是肩负着特殊使命、战斗在特殊岗位上的科学家。
1993年,杨文莉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市公安局技术科,1997年又考取了分子遗传学研究生学位,2003年赴美公派留学,3年后回国继续从事法医。
出现场经历让她成长
“我并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但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面对。”回想起大学毕业头一年实习的经历,杨文莉很感慨。“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是在夏天,对于法医来说,夏天是最难熬的,在野外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那具尸体是几天后才被发现的,腐败得特别厉害,即使我使劲克制自己,还是忍不住哇哇地吐了。”杨文莉说,虽说以前在学校经常解剖尸体,可第一次接触到血腥的命案时还是难以承受。
然而,让杨文莉真正发现法医的神圣,懂得身上肩负的责任,还要从1994年的一次空难说起。“知道消息时,我们技术科所有法医全部上了现场。那惨烈的场面让我心灵受到巨大震撼,揪心不已,但我们所有人又要马上投入到工作中,为每个逝者做个人识别,我在殡仪馆工作了两三天都没有合眼。”杨文莉说,当她看到家属们焦急的目光时,她才深感自己责任重大,她要把工作做好,给逝者和家属一个交代,“我也越来越觉得自己职业的神圣,通过法医认定,还逝者最后的尊严”。
从业18年办案数千起
面对血腥、刑事案件,随时待命、彻夜加班更是家常便饭。一些人往往觉得,法医这工作不是女人能干的,事实也如此,西安市现有的三四十名法医中,只有5名女法医。杨文莉用她的细腻和勇敢,以柔克刚,用她的工作成绩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杨文莉平均每年都要接到二三百个案件,从事法医工作18年至今,她一共办过数千起案件,无一例差错。
“法医工作非常重要,一个很小的疏忽,就可能贻误案件的侦破,影响到一个人的命运,所以工作时要极度专注、细心。”杨文莉说,作为一名法医除了认真的工作态度,最重要的就是为人正直、公正。“因为法医的鉴定结果对案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有的案件会有人托关系、说情,让我们在鉴定时帮帮忙。”这让杨文莉很生气,她说,她觉得那些人不理解法医这职业的责任,法医容不得半点虚假和怯懦,即使会得罪人,她也一定要遵从职业赋予她的使命。
谈话中,杨文莉目光中始终透着一股睿智与坚毅,她说,法医干久了,性格也会变得坚定、执着,这使她在DNA鉴定中往往发现一些常人不易觉察到的“微量物证”和细小之处,协助破获了很多疑难案件。
是法医也是爱美女人
工作中她是侠骨柔情的女法医,生活中她也是爱美时尚的小女人。从杨文莉浑身散发出的优雅气质就知道,这是一个无论何时,都会把自己收拾得大方得体的女人。“我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喜欢臭美,我觉得女人无论什么年纪,都要注重外表,给别人留下好印象。对穿衣打扮,我也有自己的一套心得呢!”杨文莉笑着说,业余时间,她还喜欢爬山、滑雪、听英文歌。
杨文莉的家庭也是特别幸福美满的,她和丈夫是大学同学,丈夫也是学医的,所以特别能理解她的工作。“我儿子11岁了,他特别为他妈妈是法医感到骄傲,我还记得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总说,‘妈妈穿着警服来接我’。”
也许是法医的职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杨文莉,她教育孩子,也最注重孩子品质的培养,要求孩子一定要诚实。
采访最后,记者问杨文莉,“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吗?对工作和生活,你都做得很优秀。”可杨文莉淡淡一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生活得很清晰,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任何事都一心一意地做,就能得到回报。”(记者袁玥 郭欣 实习生李天娇 李旭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