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新乐市承安铺镇辛岸村,提起63岁的村民韩亮儿,无人不知。老韩原本一家四口,却屡次遭遇家庭变故:妻子与大儿子先后患上精神病,二儿子又不幸溺水身亡。家徒四壁、日子艰辛,他并没有被困难击垮,而是靠捡废品挑起生活重担。而今,大儿子的病得到治疗明显好转,过好日子的梦想重新照进现实。
【探访】
墙上挂盏柴油灯
昨日10时许,记者来到辛岸村。锈迹斑斑的铁门,院里一袋袋收集的垃圾,几摊破烂瓦罐。灰暗低矮的屋内,一张土炕,两个灯泡,桌上灰尘满布,墙上挂着一盏柴油灯——这便是老韩的所有家当。
厨房里,半米高的灶台落满灰尘、一个盆里盛着凉拌的韭菜。老韩说:“家里有十几年没有炒过菜吃了,都是腌菜或者凉拌菜。”
【不幸】
大儿子疯了
二儿子溺水而死
老韩叹了口气:“大儿子韩聪利降生不久,妻子患了精神病。有一次正睡觉,一阵头疼将我疼醒,睁眼一看,她披头散发拿着半截砖头站在我的床前,一记板砖狠狠地砸在我脑袋右侧……我曾经有十多次差点被她打死。”
祸不单行,韩聪利18年前中考失利后本想复读一年再考,未能如愿。好胜的韩聪利在苦闷中变得精神错乱。老韩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耳朵说,“这个耳朵现在都背,他打的,当时嗡嗡作响,听不见声音了。更要命的是,他还会追着其他村民打。”
悲剧并未止步,大约十年前,小儿子从北京打工回来,去河边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
【坚强】
捡拾废品挑起重担
村里人都以为,连续经历人生这样的悲剧,老韩可能要垮掉。不料,他却没有屈服,而是毅然扛起了照顾家人的重担——捡拾废品度日。从此,他佝偻的背影出现在村里的大街小巷、田间地头。
而街坊邻居们也是尽力帮助,村里还为其申请了低保,逢年过节都会送些米面油。平时谁家有个破铜烂铁,都留给老韩来拿;家里3亩地,他顾不过来时,亲戚帮着收粮食送过来;妻子疯疯癫癫跑到谁家,都给口吃喝;韩聪利有一次用一把杀猪刀捅进了一个村民的大腿内侧,老韩粜了粮食赔了人家600元,而整个治疗花了一万来块钱。
【憧憬】
生活会好起来的
砸锅卖铁,也得给孩子治病。老韩抱定这个信念,18年来走南跑北去了不少地方,住过院,吃过偏方,求过“大神”,可是收效甚微。“去年,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从报道上了解我家情况后,主动联系我,让我儿子去北京免费做了手术。”
手术后,韩聪利眼神变温和了,也不狂躁了,生活都能自理了,老韩心里渐渐有了希望。昨日,记者见到了韩聪利,平头、方脸的他已经能够清楚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我知道从前做了错事,将来准备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听见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老韩热泪盈眶:“再苦的日子总会过去的,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的。”(记者 牛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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