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称,监考人员脸色尴尬,有几个监考人员聚集在举报者周围,剩下的人仍然在维持秩序。一位监考人员不断地重复说:“不要乱,问题会解决的,大家先坐下。”
在小宇附近的一位女监考人员称:“大家安心答卷,真正优秀的人是不会被淘汰的。”立刻有人反驳她:“都有标准答案了还答什么卷子?人家有答案的都考100分了,我们又不可能考120分!”
这时,被夺走答案的考生走到举报者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随后举报者高喊:“他威胁我!”
一名女工作人员走进考场说:“不想考的都出去,你们不想考,还有别的人要考呢。”
举报者被几名监考人员“请”出了考场,他在出门的时候慷慨激昂地说,要把这次的事情直接捅到内蒙古人事厅,还说:“我们的报名费不是那么好赚的!”
这一番话赢得了掌声,不少考生跟随该男生退场以示抗议。但仍有约一半的考生留在考场内继续答题。
退场的考生聚集在楼道里,要求监考人员给个说法。有人开始给当地报纸的新闻热线、市长热线打电话反映情况,但都未获得响应。
一位考生说,开考不久,她就发现身边不少考生手里都有答案,但她当时没敢说出来。
另一位坐在五楼考场最后一排、参加完考试的考生对记者说:“很多考生退场后,留下来考试的人仍有不少人手里有答案,并继续抄袭。”
还有一位考生向记者回忆说,开考前,在离考场两三米的地方,他前面一个身材很高大、戴着眼镜的男考生很热情地和站在考场门口的一名中年女性工作人员寒暄,言辞中称对方“姨”,并和在场的另一名男性工作人员点头致意。而这两名工作人员都是本次考试的监考人员。
另一位考生称,在他到考场就坐后,短短的几分钟听到好几名考生聚在一起说,谁谁的儿子今年也考呢……台里可多了……有领导的孩子还有其他组的。
采访中,有知情者向记者透露,此次考试作弊的考生为呼和浩特广播电台的合同制员工,他们参加考试的目的就是弄到正规的编制。据称,此次有70余名呼和浩特广播电台合同工参加考试,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有一份“满分答案”。
“你要是想继续干这个行业,咱们就好好商量”
虽然很多退考的考生在走廊里要求监考人员给个说法,但直到本次考试结束,也没有人来对舞弊事件做出解释。这时,一些考生发现,最先站起来举报作弊的两位考生不见了。
“当时我很担心他们会遭受打击报复。”一位考生对记者说。
考试结束后,部分考生建立了QQ群讨论舞弊问题。这时一位考生接触到了最先的举报者,据这位举报者称,考试结束之后,他曾受到电话威胁,他的压力非常大。
记者拿到的这份电话录音显示,一名女性在电话中对举报者说:“小伙子,你真是太冲动了,也许你考得不好,可也许还能过了呢……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给你说一下,你说还得找你们领导,(我)都已经找过了,我们都是亲戚,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要是想继续干这个行业,咱们就好好商量。”
受到威胁的这名考生在给另一名考生的留言中说:“周六之后我的压力非常大,流言蜚语满天飞。我目前正在等待台里对我的最终处理决定,但是在或辞职或被开除之前,我不想再连累××电台了。”
按照规定,5月30日,参加此次考试的考生就可以登陆呼和浩特市人事局网站查询自己的笔试成绩。但在5月30日当天,该网站没有提供这次考试的成绩查询。
5月31日,有考生反映接到了呼和浩特市广播电台查分台的电话,被通知到人事局网站报名参加复试。但该考生称,自己当时只答了很少一部分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过笔试。随后,很多考生拨打查分电话查询成绩,但被告知“初试成绩不公布”。
5月31日,周二,记者前往呼和浩特市人事局采访,但被拒绝进入办公楼,门卫告知“今天不办公”。记者又从呼和浩特人事局网站查询到了呼和浩特广播电台负责此次招聘考试的联系人姚爱景,但姚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拨打固定电话,一位女性接通电话后称,领导不在,她不清楚此事。本报记者 田国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