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承德市滦平县小营乡小营村有这样一个家庭,5个男孩都是聋哑人,但兄弟几人自幼通过自学钻研用技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已成为承德地区响当当的技术能人。
不幸家庭 五兄弟皆为聋哑人
每个家庭最让父母开心的事,莫过于婴儿坠地时那清脆的啼哭声,它既昭示着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又给全家带来无限希望,然而对于小营村的田万丰一家来说却全不尽然。
出生于1927年的田万丰,50年代在承德市滦平县巴克什营武装部担任民兵预备役陆军指挥军官,和郭海兰结婚后不就便产下田家第一个婴儿,这使全家欣喜若狂。但好景不长,慢慢地郭海兰发现自己孩子和正常孩子不一样——孩子既听不见声音也不会咿呀发声,郭海兰夫妻俩顿时陷入了极度困惑之中。田万丰工作复退后夫妻俩四处求医给孩子看病但最终还是失望而归,接着一连5个孩子都是同样结果。
父亲早逝 慈母艰难养家
当时孩子都小,全家靠田万丰的微薄收入和郭海兰每月做裁缝的收入维持着这个特殊家庭的生活,郭海兰老人讲起多年前的幕幕往事泪流满面,为了能让几个孩子吃饱饭她四处拉活,那时候给别人做一条裤子5毛钱,为了能多赚这5毛钱她每天都点着煤油灯工作到凌晨。
1976年田万丰在参加完支援唐山抗震救灾的第4年不幸得了脑血栓,在床上瘫痪了八年去世。这样五个不会说话的聋哑孩子就全扔给了郭海兰一个人,当时面对几个完全不懂事的孩子,她只有一个信念,不管怎么样,一定把这几个残疾孩子养大成人,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双手能吃上饭,将来能够养活自己。
身残志坚 五兄弟自学成才
可能是残疾人也有天生聪慧的,郭海兰的大儿子田保立自幼自学文化,写写画画样样都会,自学初中物理,掌握了左手定则,右手定则原理,他自制的变压器可以点亮手电筒用的1.5v灯泡,自制幻灯机、画幻灯片演幻灯,简单机械修理,修自行车,电焊,开车无一不精。现在自己在家里开了一间电器修理铺,附近村庄的农民都知道他做事认真、精细,修理家用电器都去找他。记者去小营村的前一天,这里的有线数字电视线路遭到了雷击,村里的很多电视机和部分家用电器都拿到田保立的修理部去了,忙的他不亦乐乎。
郭海兰的另外4个儿子分别是田保二和田保三(双胞胎兄弟)、田保增、田保海,4兄弟自幼自学雕刻,泥塑,做纸活。他们的作品样样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过的人们无不为之拍手叫绝;他们做的西天取经组合微型泥塑,更是出神入化。那雾里云端、山间小路、流水小桥、结构布局、神情姿态,一下子把观者带入那充满神秘色采的神话世界,使人根本无法相信这是出自农民之手,更像是名家之作,也许是他们天资聪颖,也许是他们在无声世界里认识到生存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更主要的是来自老母亲郭海兰的积极正确引导,使得他们一步步走上艺术之路。
弟兄几个虽然技艺不相上下,但田保增的艺术造诣却显得技高一筹、锦上添花,这和他从小的刻苦钻研是分不开的。早在他七八岁时,在电视里看到泥人张的泥塑作品,看完就动手学着捏。用竹棍、铁丝、钢锯条等制作工具,用黄泥、土块、瓜果、树根、木疙瘩学雕刻。由开始时的小鸡、小狗,到后来的造型各异神佛雕像等等。由孩提时代的玩耍到后来的艺术追求,田保增一路坎坷,渐渐成为了承德附近小有名气的聋哑艺人。
19岁那年为了能给家里减轻负担田保增去了滦平县玩具厂给厂里烧锅炉,一次厂里制作玩具布娃娃征集样品时,一个精美的布娃娃引起了厂里领导的注意,最后找到这个布娃娃的创作设计者竟然是自己厂里的锅炉工,而且是一位聋哑人,厂里的技术人员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精美的布娃娃会出自一个残疾人之手,后来田保增担任该厂的艺术设计师,负责布娃娃的艺术设计工作。
在玩具厂的6年时间里由锅炉工到艺术设计师,田保增始终拿着每月400多块钱的工资,因为不能表达他从来没向该厂领导争取过涨工资,25岁那年他离开了玩具厂回家务农,每当农活忙完就研究雕塑,一时一刻也放不下自己的技艺。
神像雕塑 五兄弟成绩斐然
后来大家知道他的精湛手艺都找他去给寺院庙宇塑造神像,出自他手的作品可以说不计其数,如2002年隆化县步古沟娘娘殿、九神殿、马殿的神像雕塑;2003年隆化县西阿超老爷殿神像的雕塑;2004年隆化东阿超老爷殿神像的雕塑;2005年隆化县兰旗镇龙凤山口三宝佛殿神像的雕塑;2008年隆化县东阿超佛殿的如来佛像的雕塑;2009年隆化县兰旗镇白银沟三宝佛像、二郎神像、四壁观音像的雕塑;隆化县小两间房村龙母殿的四海龙王、风摆神像、雨神像、雷公爷像、闪电娘娘像的雕塑、密云县泗营子村老爷殿的关羽像;丰宁县区山娘娘殿的送子娘娘像;滦平县大刀屯村老爷殿的周仓、关平像;滦平县南山公园的大肚弥勒佛、观世音菩萨,最初是别人塑造的不太标准,后来找到田保增帮助修缮改正姿态;承德市城隍庙的城隍爷、城隍夫人、地藏王、菩萨、马、马童、七十二思等。
承德索道公司棒槌山的山神爷、位于滦平县境内金山岭长城的戚继光像也是出自田家兄弟之手。亚运会滦平县送给日本的金岭长城沙盘;承德市大佛寺全景泥塑(已失);2007年6月滦平县博物馆一尊10公分高的省级二级出土保护文物蛙面石人像放大的80公分高的复制品;2010年隆化县东梁的千手千眼佛、观世音像;滦平县小营乡砬子庙的三尊菩萨像等等,其中田保增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出于职业的本能,田保增从17岁开始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只要是他见过的雕塑他就能原样临摹出来,而且制作的和原物一模一样。
儿之亲事母担忧
今年76岁的郭海兰老人提到儿子的这些技能脸上总能露出微笑,但提到几个儿子的婚事和有一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老人泪流满面,因为几个兄弟不能表达,一直以来部分业务都是老人给联系的,目前郭海兰靠心脏起搏器支撑着自己生命的跳动,她希望自己的几个孩子能成个家,也希望如果有一天他们老去能得到社会的关爱和帮助。
记者手记
艺术是无止境的,追求艺术顶峰的道路永远没有尽头,兄弟几人通过自学给自己的人生书写塑造别样的辉煌。谁说残疾人前途渺茫,只要孜孜不倦,刻苦追求成功的路上就没有残疾可言。(记者 孙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