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江西)吉安市万安县罗塘乡男子曾宪樟突然患了精神病,并经常在外面打人惹事,还殴打自己的母亲。为避免儿子伤人,母亲刘九英忍痛用铁链将儿子锁在房间里。这一锁就是13年,她每天给儿子端水送饭,擦身洗澡打扫卫生。今年已经82岁高龄的她哽咽地对记者说:“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要坚强地活下去,陪伴苦难的儿子每一天。”
老人每天都要给儿子送饭
刘九英老人早年丧偶,有5个儿子,曾宪樟排行第四,今年44岁。13年来,他都被一根铁链锁在一间光线阴暗的房间里,不分春夏秋冬,总躺在一张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其他兄弟生活都很困难,有时也会接济一下,但平时都由82岁的母亲刘九英照顾。
10月29日,记者在刘九英家看到,家中摆设陈旧简陋。进门左边的第一个房间,曾宪樟就在里面被锁着生活了13年。曾宪樟用被子蒙着头躺在床上自顾睡觉,其脖子上有一个外面包裹了布片的铁环,一根近2米长的铁链连在上面,然后固定在床头旁的墙壁上。他时而会转动一下脖子,铁链就会跟着发出一阵瑟瑟声。
刘九英端着一碗饭走进房门,来到儿子床前轻轻叫唤。没多久,曾宪樟翻身坐了起来。记者看到,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蓬头垢面,身上很干净,头发也剪得很短。也许是当天他的意识还比较好,见有陌生人在一旁,他显得有几分腼腆,接过母亲端来的水后,他擦了一把脸还漱了口。
记者发现,曾宪樟的房间虽然光线较暗,但非常整洁干净,闻不到任何异味。刘九英告诉记者,儿子特别喜欢吃花生米,因此她常炒花生米给他吃。
每天,儿子拉在床边的大小便,她都会及时用沙土搅拌后再清理出去。
儿子收入颇丰 不料头痛后发病
为什么要用铁链锁着曾宪樟,而且一锁就是13年?刘九英老人回忆说,儿子曾宪樟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由于父亲去世早,家庭贫困,懂事的他没去复读,而是跟人学修电器,后来,他在罗塘乡街上开了第一家电器维修店。因为技术好,生意一直不错,一年多后,他去了广州一家电子企业打工,不久就当了主管,收入颇丰。
在那家电子企业里,曾宪樟与同厂的一位女孩结了婚。大约在1994年的一天,曾宪樟突然感觉头很痛,便与妻子请假回家,没多久,一觉起来后,他却叫喊说老婆离开自己打工去了,由此发现了他精神有些不正常。
罗塘乡派出所一位民警告诉记者,曾宪樟发病后,其妻子带他在家一边种地,一边治疗了两年多,但病一直没好,还欠下了不少债。后来,他妻子外出打工赚钱还债,刚开始还会定期寄钱回家,但在一年后就提出了离婚。
为避免儿子伤人 母亲铁链锁儿
妻子提出离婚后,对曾宪樟的打击很大,病情更是雪上加霜,以前有时还会意识清醒,帮做一点农活,但之后就变得更加不正常了,常烧掉家里的东西,还用棍子将老母亲打得头破血流。此外,他还对村民们施暴,轻者受些皮肉之苦,重者则被打受伤。
为避免儿子到处伤人,无奈之下,1998年,刘九英让人帮忙,用一根铁链将曾宪樟锁在了房间里,而这一锁就是13年。刚开始,曾宪樟有些不适应,会大叫大喊,但时间一长慢慢就适应了。此后,曾宪樟的生活就全由母亲照料,每天母亲战战兢兢地给他端饭送水,并打扫房内卫生。邻家一位老太太说,刘九英平时对曾宪樟的照顾非常细心,从不抱怨。
当地政府给予母子俩救济
刘九英说,因家里贫困,她无法再去为儿子治病。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百年之后,曾宪樟的将来该怎么办?
据罗塘乡派出所民警介绍,刘九英老人是烈士的后代,当地民政部门已对其进行了补贴。此外,当地政府也为曾宪樟办理了低保,以减轻他们的一些负担。(信息日报 记者 彭晓华 文/图)